紫霄老儿还真舍得。
不喜这气息,魔狼走远了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腔调。
“嗷嗷嗷。”救命,我不会游泳啊。
矫健强壮的魔狼抖了抖耳朵。
纵身一跃,跳到岸边的石块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奇怪凡兽,肖似族亲的面容和熟悉的口音让他稍感亲切,就是这旁支族兽,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不足腿高的溪流潺潺而过,威风凛凛的魔狼神色古怪,到底还是提了个醒,“嗷。”你站起来就不会淹了。
“嗷?”听到久违的乡音,灰头土脸的大犬猛地抬头。
师兄妹二人也到了岸边,“啊,是李师兄的灵宠惊鸿。”一下子认出熟悉的模样,眼见着大犬泡在水中,知晓对方怕水。自责没看清就出手,心有愧疚,凌绒几步上前就要下水捞犬。
“等等。”温易拦住了对方。那人,似乎一直在模仿大师兄,竟然连灵宠的名字也……
果然,魔狼亦口吐人言,问出了声,“惊鸿。”他看向水里的大犬,神色更加古怪,“你也叫这名?”
……
“所以,我和修凡是……”顾时真徒然一震。
他茫然睁眼,抚着肚子的手一顿。
兄弟?
萦绕在嘴边的两个字始终没办法说出口,仿若镇压着妖魔的封印,一旦开启,一切将毁于一旦。
繁杂的思绪涌上心头,却像凌乱的丝线找不到始末。心里却又像堵了一块石头,从未感受过这般复杂的情绪,顾时真陌生又困惑。
和修凡成为亲眷,不好吗?
“半身,极恶,魔种,心魔,随便你怎么说。”看着男人反应迟钝的模样,高傲冷冽的残影一阵无语,他双手拢袖,俨然对自家后代的悟性已经不报期望,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就像沙石虫卵挤进了蚌壳,时间久了,成了蚌珠,他带走了你的精魂,你身上亦有他的痕迹。”
“你们都是不完整的存在。”
你们的魂魄同源共生。
你们的血肉互为表里。
你们曾从混沌中纠缠。
直到天雷将你们分离。
一字一句,在心里回响,震得心头不住颤动,像泡进了温酒里,暖洋洋的,让人感到头晕目眩。
顾时真怔愣,陌生又强烈的感情在心里横冲直撞,我们本是一体,是世间最亲近的存在,比亲眷更特殊,比友朋更契合。
空洞茫然的内心充盈了一瞬,然后又是密密麻麻的,更加奇怪的情绪。
但我……
从未猜到过修凡的想法。
我无法理解,无法揣测,无法碰触,明明是那么亲近的关系,从来只有他看透了我,我却雾里看花一样,没办法触及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
这种感觉……
无法宣.泄的情感逐渐攀升,第一次有了清晰的念头。
我想见他。
这次我一定……
完全不知崽子下了什么决心,残影支着下颌,淡淡道,“本该被驱逐扼杀的异物,贪婪地吞噬一切,世界极恶的情绪都是他成长的土壤,他本能地向你靠近,掠夺才是他的本性,再这样下去……”
“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
李修凡单手扶额,懊恼了一瞬,甩了甩头,既是这样,那就更应该想办法早日出去。
还有时真,虽然知道对方实力与他不相上下,但果然还是有点担心……
争分夺秒继续分拣起来。
除了常用的丹药,还有蒙汗药,笑笑粉,化骨粉之类不太常见的东西,好像是之前不小心夜宿黑店,除奸惩恶剿来的东西。
暂且将化骨粉留下,看能不能把石壁给融了。
“师傅给的护身法器,后山坐化前辈留下的灵珠,炼丹用的炉鼎,无名剑谱。”穿上锁子甲,沉甸甸的银色链甲贴近肌肤,李修凡念了咒语,身上一轻,感觉不到锁子甲触碰肌肤的冰凉,低头看去,只见大敞的胸膛,伸手摸了摸,方才能感受到冷硬的质感。
将灵珠和炉鼎收入囊中,犹豫了一瞬,还是留下了剑谱。
扉页所言,此剑谱乃大能顿悟所作,参悟之后,实力大涨,甚至能做到越级挑战,对此,李修凡有些怀疑,哪怕梦境中的他确实修炼了此法,一日千里,但若要害时真性命,他宁愿想别的法子提升修为。
但好歹是大能遗物,或许会有些许不为人道的心得体会。
“这是什么?”零零散散的东西收了进去,地上还剩下有些突兀的瓷瓶,隐约闻到一股脂粉香,大肚瓶身贴着红纸条,“软筋蚀骨散?”
听起来似乎和化骨粉是一样的?
“叮铃铃。”一声轻响。
又来了。
细白的脚腕缀着一串铃铛,风姿卓卓的男人出现在狭窄的石室里,轻薄的胸衣挂在冷白的肌肤上,腰间系着轻软纱衣,柔韧的肢体扭动着,配合着无声的韵律,旋转轻舞。
收起储物袋,系在腰间,李修凡抬眼,狂乱的魔气倏地炸开。
尚未展现柔软身段的舞姬瞬间被碾了个粉碎。
第十次。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血迹,李修凡神色淡淡。
“……修凡。”二十八次。
“是男人就……”三十九次。
“郎君……”四十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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