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槐之懒得再说什么,轻飘飘地望向秦松, “秦将军,得罪。”
说着一把操起秦松的那把刀直接放自己脖子上: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是愿意在这里碍手碍脚给人当靶子,我也可以随时准备去追你。”
秦松:……真的好可怕啊……
最后,宁风眠和秦松还是跟着沈槐之走了,主要是中营替补上来的将士一看就已经拟定好了作战策略,而且明显休整充分,值得信赖。
中营处于真正储存粮食的大本营与正面战场之间的中间地带,是专门用来给战士们用来休息医疗和补给的地方,也是防止敌方直接攻陷大本营的缓冲地带。
中营本是打仗归来的将士最为渴望的地方,因为到了中营便意味着能够吃饱喝足能够稍微休息一下疲惫的身体,可如今就连中营也失去的吸引力,所有的将士全都无精打采,这很难办,一旦失去了锐气,就只会输。
远远的,在浓浓的夜色中,宁风眠看到中营军帐外的袅袅炊烟。
紧接着,就有一队士兵直接冲了出来帮忙接手安置这伤员,一小支士兵朝着宁风眠的方向跑来,领头的那几个满脸欣喜,冲到了宁风眠的马前都还在手舞足蹈。
“宁,呼——宁将军,呼——咱们有粮草了!都是最好最好的粮草!呼——”那士兵在宁风眠的马前来了个急刹车,气都没喘匀就急急地说道。
“粮草?哪来的粮草?谁送来的粮草?”宁风眠急问道, “不可劫掠百姓你们知道的!”
“不是,呼——是,是夫人!”那士兵总算是能勉强说完一句话了,宁风眠看着这士兵终于想起,这便是当初他吩咐去监视刚嫁入安西侯府的沈槐之的士兵之一,他确实认识沈槐之的脸。
宁风眠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一路一言不发脸色已然十分难看小狐狸。
“哼。”沈槐之看着一眼脸上写满骄傲,疑惑,幸福,感激等复杂情绪的将军,只清冷高傲地回了一声鼻音,然后翻身下马抱臂等着。
夜色中,一身白袍的沈槐之如同远处的北山山顶一样温柔圣洁不可亵渎,远处通明的灯火给眼前这一人一马勾勒出一层融融的金光,宁风眠恍然发现,沈槐之精致英俊的脸已经不再如去年此时的天真大胆,仅仅过了一年便成熟不少,他的小狐狸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你不是军人,让何勇带你回去!”宁风眠回过神,眉宇冷厉,战场不是开玩笑的,小狐狸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这时候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喜悦的气氛简直堪比过年。
“听到了吗?将军,我如果不来,你的兵你的马该怎么办?”沈槐之也动了气,仰着的脸上一脸倔强中已经显出一股怒气。
是沈槐之带来的粮草?!宁风眠想起刚才那士兵没有说完的话,心中蓦地涌起一股强烈的酸软,整个人都被一种柔软击中,沈槐之啊!
宁风眠没再说话,利落地翻身下马,在因为喷香充足的饭菜而陷入狂欢的将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一把抓住沈槐之的胳膊把他拉入自己的营帐中。
宁将军的军帐里很安静,在帐外排山倒海的笑闹声的映衬下,帐中显得更加安静了。
“我不来行么!你有粮草吗?你有箭矢吗?”沈槐之一把甩开宁风眠紧紧拽着自己胳膊的手, “给我放开!”
“我都听中营的将士说了,你就这么去迎战,你骑马冲到最前面,你有考虑过我吗?”
“槐之。”
“你在信中怎么说的,你说要我相信你等你,我这样等得到你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槐之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个……”沈槐之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有什么分寸!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唔……”
沈槐之的火没有发完,那些不好的晦气的不吉利的话就被宁风眠的吻堵在了嘴里,不准说出来,一个字都不准说出来。
宁将军的嘴唇干燥皲裂,这个吻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和战场特有的硝烟味道,沈槐之有些怔愣,血与铁,这才是他心目中宁风眠应该有的样子,而就在沈槐之愣在原处的这一瞬间,向来懂得抓住瞬息万变机会的将军毫不犹豫地钳住沈槐之的下巴撬开他的牙关,攻城略地般攻击性十足地在小狐狸的口中扫荡。
沈槐之的手贴到了将军冰冷坚硬地铠甲上,而将军的口腔却如此柔软滚烫,简直快要把他给烧化了。他有很多的愤怒也有很多的委屈,更多的是心疼和担心,所有的情绪此刻都只有唇舌这一个发泄渠道,于是只能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他紧紧箍住将军,难得地激烈霸道地回应这个根本无法结束的吻。
清澈的液体从二人唇舌相交的地方溢出,顺着沈槐之优美好看的下颌往下流,一片清亮,靡丽非常。
愤怒,担忧,委屈,生气,喜爱,迷恋,妥协,不安,一切的一切都融化在这个绵长又激烈的吻中。
沈槐之想起刚才宁风眠颓然站在战场上的样子,黄沙迷眼可是将军依然一身傲骨迎向会要他命的敌人,我差点儿就失去他了,沈槐之痛苦地闭上眼,眼泪却不断从眼眶中溢出,怎么也止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开始小心地询问将军要不要用饭,沈槐之终于喘着粗气艰难地推开将军。
“我们一分钱都没有了,”沈槐之一边肩膀仍被宁将军有力的大手紧紧钳住,但依然故作轻松地努力耸耸肩, “家里的银钱全部换成你的粮草和箭矢了,怎么办小纨绔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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