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桓急急前进一步。
秦玉立即后退一步,低眉顺眼:“没有,学生如何敢与太子殿下耍性子。”
上辈子也耍够了,下场也看到了。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他忽然觉得对于眼前这个相伴整整十年的人,似乎没有爱也没有恨,对他的感情似乎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消磨殆尽,还没跟洛枭三年的时间带给他的印象深刻。
除去害怕,甚至可以达到对一个陌生人波澜不惊的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他忘了,或许说他根本也没把他放在心上过。
他会选择他,不过是他嫉妒秦玊,想要抢他的人。
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太子,最接近权利的巅峰的地方,他想要荣华富贵,万人之上,让曾经所有看不起他的人俯首称臣。
其实,这个目标也不一定非是他,可以换个人的。
但是他,绝对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附庸,他要换个听话的,能彻底被他掌控在手心的。
洛桓神情关爱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扳正他的身子对他道:“玉儿,听说你在扬州被绑架的事情,我心中挂念,彻夜难眠,所以才夜访太师府来看你,你有没有受伤?”
秦玉内心翻了个白眼:他这不是好好站在他面前吗,情况怎么样他看不出来?要是真有什么事情,等到这时候,他怕是早就化成灰了。
虚情假意也该找个像样的理由。
秦玉倒退一步,不着痕迹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拿掉,尽量将感动表现得自然一些:“多谢太子殿下惦念,学生安然无恙。”
“无恙就好。”太子松了口气,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听说你在扬州时与晋王世子在一起?”
他知道洛桓心机深沉,能察觉到洛枭的异样,也定然会有所怀疑。
不过他不能将洛枭过早地暴露在刀尖之上,洛枭的事情能不要摆在明面上,就不要摆在明面上。
“说来还得多谢晋王世子搭救,若不是他刚好途径扬州,碰见我被歹人劫走,出手将我救下,恐怕那群歹人也不会轻易地放过我。”
“碰巧路过?”洛桓露出些诡异神色:“这世上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先前猎场便是他救下你,此回扬州他又出手相救,时间赶得那么巧,好似他都提前知道似的。”
秦玉神色一凝:挑拨离间?
眼角余光看到衣柜门动了下好像要被打开,秦玉腰上使劲往后一倒抵住衣柜,衣柜发出撞击的声音,门严丝合缝地合上了,他用力地抵着门。
洛桓看了眼秦玉身后的柜子,只当是秦玉不小心撞了上去发出的响声,不曾多想。
鬼知道秦玉现在有多紧张,生怕洛枭控制不住,暴露自己。
洛桓转而又露出温柔却带着歉意的眼神,自责道:quot;玉儿,我只恨我久居深宫之中,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让你遭遇那么多的危险。
等以后你入宫,来到我身边,我必护你周全,不让你受一点委屈。quot;
说得比唱得好听,骗鬼呢。
他记得当年他被他的侧妃下毒,躺在东宫里饱受折磨,派人去找他,却得知他出宫去带着秦玊踏雪寻梅过生日去了。
他才知道这世上到也没有什么真正难的事情,只有心无心之人罢了。
洛桓伸手来抓他的肩膀,秦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敷衍地应答道:“多谢殿下。”
秦玉对他的疏远是显而易见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在一夕之间判若两人。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洛桓的眼神冷了下来:“玉儿,晋王世子最近可有些不同?”
“与以往并无不同。”
“他没有与你说些奇怪的事情?”
“没有。”
洛桓的目光仔细逡巡在秦玉的脸上,好像想要在他脸上找出点什么破绽。
quot;玉儿,这世上的男人大都口蜜腹剑,负心薄情,不可轻信他们。
只有太子哥哥才是真的疼爱你,你忘了你小时候答应过太子哥哥,长大后陪在太子哥哥的身边,永远也不……quot;
坏事!秦玉额头上汗流了下来,他感觉他身后这衣柜门快要抵不住了!
“殿下!”秦玉出口打断他,“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殿下若有话,不妨改日再说,深夜,您在这里也实在是不符合身份,宫里的人该找您了。”
这是在赶他走,洛桓眸色沉了沉,他凝视着眼前如画眉目:罢了,不急于一时,这个人总归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抬手,用指腹轻轻抚摸秦玉的侧脸:“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改日再会。”
为了送走这尊大佛,秦玉忍了。
等洛桓摸够了,离开后。
秦玉却发现衣柜没了动静,着急忙慌打开衣柜的门,洛枭单腿屈膝坐靠在柜子边,光照在洛枭下半张脸上,还有半张脸隐藏在柜子角落的黑暗中,昏暗的光线下,洛枭神情隐忍,面色冷凝。
秦玉唤他:“洛枭,他走了,你出来吧。”
洛枭不动。
秦玉估摸着,是让他躲在衣柜里,他气还没消。
抓着他的衣袖,轻声细语地去哄他:“洛枭~别生气了,不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么,下回不会了。”
洛枭却转头朝柜子里,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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