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蕊蹙眉,口吻满是无可奈何,垂下眼眸,却想不到半点应对之策。
徐溪南顶着风,在屋外一直听着她们二人的交谈,静霜居然给周南絮用定魂散!
徐溪南咬紧牙关,双眸被气得泛红,如同黑夜中一只野兽,带着憎恨与愤怒。
他一脚踹开静霜的房门,门外的冷风夺门而入,月色冷然,徐溪南满身戾气。
凌蕊站起来,冷风袭眉直让人哆嗦。
“静霜,今天我就杀了你。”徐溪南直奔静霜而去,静霜飞身而起用力的一掌劈下,徐溪南伸手挡下。
静霜占据先锋,蜻蜓点水般飞起,狠狠的踹向徐溪南。
他高大的身躯好似一座大山往后去,身后的火炉被他撞倒,凌蕊抬手,烛光下寒光乍现,她猛力扔出,袖中的银针扎进徐溪南的身体。
徐溪南仰头,只觉一阵酥麻从头到脚。
他的筋脉被闭塞,别说动了,他整个人宛若雪山上的冰人,除了气息外在无二异。
静霜深吸口气,门外寒风袭人,静霜赶紧把门关上,倾倒的火炉,炭火轻烟。
静霜垂眸看着徐溪南,还未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她交叠的手都在颤抖,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风让她眼下脸色煞白。
凌蕊神色慵懒的行至徐溪南跟前,堂堂七尺男儿被封住血脉跪在两个姑娘面前。
徐溪南眸中难掩愤恨,看着她们,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静霜看着凌蕊的眸光带着慌乱。
“还真是个莽夫啊!”凌蕊薄唇轻启,看着徐溪南眸中满是鄙夷,徐溪南不言,只是用凶恶的眼神瞪着他们。
静霜听凌蕊的话有些不妥,轻轻摇头,凌蕊轻叹一声,垂眸看着徐溪南也不再言语。
静霜抿唇,蹲下看着被封住的徐溪南,她满眼歉意,如果不这么做周颜兮依旧能逃出生天。
“徐将军,我知道你一直都瞧不上我,但我也是无奈之举,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任你处置,倘若你要将我千刀万剐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静霜跪在地上,眼尾泛红,徐溪南依旧想挣脱闭塞,就算是耳鬓划过汗珠也不曾有半点松动。
一旁的凌蕊玉手支头看着不自量力的徐溪南傲慢的开口道:“别白费力气了,倘若你在想着冲破,你会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凌蕊的平静的话传来,让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人停了下来,徐溪南憋的耳目通红。
“可是你动了郡主,我说过你动了郡主我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她本不是这其中的人。”
徐溪南低吼,咬着牙恨不得将静霜咬碎,他垂下的双手格外僵硬,半点都动弹不得。
静霜垂眸,眸中满是悔恨与失意,事到如今已不能回头。
静霜挥掌震出了封住他血脉的针,随后她又从一旁拔出寒剑。
哐当一声,寒剑落地徐溪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来放在了静霜的颈脖处。
“你疯了!”凌蕊立掌还准备再来一次,静霜伸出手阻拦,眼下她眸中死寂一片,倘若徐溪南真的要杀她,她们二人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徐瑾南眼尾泛红,难消愤恨的看着似死如归的静霜,凌蕊收起掌中的暗器。
“徐将军,眼下周颜兮气焰嚣张,对陆将军下毒,甚至还屡次冤枉陷害,对郡主下毒并非我本意,只是倘若不这样,张巧巧永远都会在齐夫人身边,齐夫人中毒险些丧命,我不能坐视不管!”
静霜噙着泪,不多时眼泪划过脸颊,徐溪南握着剑柄的手在发抖,甚至全身都在颤抖。
他咬着牙,静霜闭上眼,如珍珠般的眼泪滑落,徐溪南松了手,长剑落地,静霜心里一哆嗦,她深吸口气,满怀感激的看着他。
徐溪南阖上酸涩的眸,不断的呼吸来平息心中的汹涌,这一切结束以后一股乏力感让徐溪南站立不住。
“可是郡主快不行了…”徐溪南泛红的眼看着静霜已经没了方才的憎恨,是无助和茫然。
静霜唇齿颤抖,她明明给郡主喂过解药了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生在这淤泥之中,又有谁真的冰清玉洁呢。”凌蕊在烛光下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纤纤玉手。
“陛下现在对恭亲王府越发的忌惮…”徐溪南垂下眼眸,一旁的凌蕊眸光一顿,看着徐溪南的眸略带深意。
“快了,到时你在陛下面前去求求情,到时我想郡主应该能保住一条命。”
凌蕊突然站起来,说得云淡风轻,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徐溪南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格外刺目,她的笑容好似一把弯刀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口。
徐溪南提着灯笼走在路上,耳边风声如厉,阵阵冷意之袭脖颈他也没有丝毫动容,哪怕是双手在冷风中被吹得发紫。
静霜垂眸看着地上将要燃尽的炭火,一杯茶水倾泻而下,霎时间浓烟滚滚呛得人直咳嗽。
“你这又是何必呢!”凌蕊抬手掩鼻,眸光随着那阵阵白烟直上房梁。
“一切错都在我,可是郡主手里还有证据。”静霜抬眸瞬间眸光越发坚定,凌蕊扶额叹息真是无可救药。
“证据在哪我去找!”凌蕊抬眸,两人眸光相会,静霜手里的茶杯掉落,阵阵白烟不熄。
恭亲王府中,侍卫提着灯笼环视着府中的情况,光影婆娑,借着夜色一只上蹿下跳的夜猫绕过侍卫直奔周南絮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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