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亲近的话,看着陆玄之低垂的眼眸,想说的话一时间在脖颈处怎么也没力气吐出来。
“我再怎么样也是个罪人,你我成婚虽是刻意为之,是否有情你我二人心知肚明,断不会让你们齐家断后。”
陆玄之一双手轻轻抚摸,这一次总算是护住这个孩子了,他舒了口气,也在期待往后不再有束缚的生活。
“莫要再说了,和离之事……”齐萧衍突然站起来,他终究是没勇气,他不想陆玄之离开,他不想,一点都不想。
齐萧衍如一阵风一般从陆玄之耳侧走过,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陆玄之的院子,不知道为何,每当陆玄之提及此事,他这心尤为不安,走出陆玄之的院子只觉得畅然了不少。
迎着秋风,抬头黄昏,万里空寂,鸟啼悠长,长在坛中的花随风摇曳,齐萧衍胡乱的薅了一把。
中秋一过这园中的花尽数凋零,丝丝冷意爬上脊背,院中的绿意尽显枯黄。
天光云淡,凉亭轻纱,挺胸端坐的人儿穿着齐紫色对襟立领长衫如意马面裙,金丝与紫色相融,随风轻曳的步摇携着茶香,女子眉目间如泉清澈。
“侯夫人,您就告诉我你把皇子藏哪了?”万宁辞跪在地上看着眉目慵懒的周颜兮他都快急疯了。
刚刚酒醒他乏透了身子,跪在地上,浑身无力,对上周颜兮的惬意完全是天差地别。
昨个的事眼下真想不起来了,乏透了身子,倘若现在找不到皇子,他们一家人脑袋都得搬家。
秋风河色,周颜兮看着跪在院中的万宁辞身体乏累过后越发的受不住,眼看这日头快过了轻轻挥了挥手。
“皇子受伤了,只怕是现在还没醒。”周颜兮的眸一直低垂着不曾抬起,看着万宁辞着急的样子,她心里突然多了几分捉弄成功的快意。
万宁辞一听瞬间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真的快把他吓死了,凌蕊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昨夜你和皇子躺在一条小道上,郡主看见以后郡主发现你们以后就接进来了。”
凌蕊看向凉亭中的周颜兮,声音不大,二人都能听得见,随着风声音又有几分虚无缥缈。
“受伤?皇子伤得如何?”万宁辞突然紧张起来,可昨夜的事他是真的没有半点印象。
“受了点内伤,不碍事。”凌蕊轻轻摇头,听到这万宁辞泄了口气,这心境当真是起起落落。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将他留给我
黄昏清云,黄蕊芬芳,这过了中秋院中的黄花尽数凋零,为数不多的一点也显枯色,这院中的生机也略显萧条了些。
沈清策轻捂胸口在房中漫步,青烟袅袅,如丝如弦袭面清香,胸口的钝痛缓和不少。
看着这房中的装潢定不是平庸之辈,他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何许人也敢在大街上捡人。
叩叩叩——
“皇子,请问您醒了吗?”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沈清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装束,从屏风上扯下一件外衫披着。
“有何事?”沈清策深吸口气,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他心里略有不安,这户人家莫不是又不安好心的人。
“夫人求见。”门外再次传来声音,沈清策系上玉帛,缓缓站起来。
倘若他们要害自己断然不会这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么一来沈清策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秋风扫落叶,门外的风有些刮人了,周颜兮带着万宁辞过来,看到活生生的皇子,万宁辞冲过去非要自己瞧瞧真假。
“吓死我了,昨个喝得太多,没给你添麻烦吧。”万宁辞松了口气,脑袋保住了。
檐下黄花,青烟上梁,秋风探窗,丝丝凉意袭指,沈清策轻咳一声,肉眼可见的虚弱。
“昨个发生了什么?”万宁辞追问,搀扶着人坐在椅子上,两人双手紧握,此时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周颜兮轻轻挥挥手,凌蕊颔首退下,合上窗户和门,刹那间屋子里也静了下来。
沈清策深吸口气胸间的紧绷稍有缓和,看向一旁的周颜兮,他着实没什么印象。
沈清策打量的目光对一个夫人来说有些大不敬了。
“这位是渊侯爷的夫人,待字闺中时是恭亲王府的郡主。”
万宁辞介绍着,想必也是看到了沈清策打量的目光,万宁辞这么一说沈清策心中了然。
周颜兮掩唇轻笑,周颜兮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笑起来正如那书中所说的沉鱼落雁之姿。
这两人一唱一和,沈清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寻找答案。
“皇子与小侯爷双手紧握,看来是执子之交啊!”周颜兮自顾自的坐下,眉目间带着几分轻佻,也带着几分打趣。
两人听见后即刻便分开了,沈清策眉间染笑正如一阵清风吹过山岗。
“侯夫人莫要拿在下打趣了。”沈清策垂眸拱手,眉间清浅的笑容此时多了几分放荡。
“皇子来我玉央,昨日瘫倒在巷子里,莫不是贪杯了?”周颜兮直奔主题,沈清策的心猛然咯噔一下,抬眸看着周颜兮。
她眉宇间神色难猜,更是看不透她真正的目的,犹如轻雾环山,难以看到真面目。
沈清策薄唇轻抿,看了眼身旁的万宁辞:“小侯爷,我想与夫人说些话。”
沈清策看向万宁辞,他的眸也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转,他一个南疆的皇子和玉央的侯府夫人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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