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力堵不住悠悠众口,眼下指望那群文官也没弄出了什么风浪来。
这其中皇后推波助澜不少,知道周延钰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会反其道而行,自古以来哪有自己找罪受的,如今坐上这后位,也只想家族中后人无忧。
涎香静风,闲来无事,皇后便在宫中看看书,窗外鸟语吟吟,花香弥弥,惬意安静。
吱嘎——
宫女推门而入扰了屋里的涎香,皇后抬眸,宫女垂头恭敬的行了一礼。
“娘娘,殿外来了一人求见!”宫女屈膝行礼道。
皇后有些不解的放下手里的书,这个时辰怎么还会有人来,日光正盛,火气毒辣。
檐下清凉,皇后挥挥手示意让他把人带进来。
皇后眉间慵懒的倚靠着暖榻,人影晃动,随后脚步声逐渐临近,皇后抬眸看着眼前穿着玄青色人,顿时慵懒的神色被一扫而空。
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生得俊美不说,与陆玄之称得七八分相似了!
云川见到皇后立刻就跪在地上,皇后慌乱的站起来,身旁的宫女都来不及上前搀扶。
皇后凑近几分想看的更清楚些,云川诚惶诚恐的抬起头,看到这张脸,皇后险些站不稳。
“你……”皇后惊得说不出话来,天底下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二人吗?除了那双眼睛…其他地方几乎无可挑剔。
“皇后,您救救奴才吧!”云川跪在地上,眼角垂挂着一滴泪,看着当真是我见犹怜。
那张白净的脸,女子也当真自愧不如,皇后深吸口气,浑浑噩噩中逐渐清醒过来。
想必眼前的人就是宫中人说的那位宦官了,不得不说这张脸真的生得极美。
那一日陛下的生辰,皇后得空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陆玄之也比眼前人更要惊艳三分。
“你为何会来求本宫?”皇后不解,惊诧之余也不能忘了正事。
“奴才……”云川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眉间挥之不去的阴郁很是醒目,皇后不断的深呼着气。
“你们都先下去吧。”皇后挥挥手将侍奉在周围的全部遣退。
宫女们退出后,云川那一双赤红的双目仿佛有无数的难言之隐。
他轻轻地掀开袍子,浅浅隆起的肚子,让皇后呼吸一滞,手也不自觉的攥紧。
看着云川接连不断的眼泪,皇后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眼下仿佛跌入深渊,胸间一阵刺痛让她微微蹙眉。
“你莫不是有了陛下的皇嗣!”皇后微微垂着头,就在看到云川肚子时的一刹那,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就连抬头都和在费劲。
云川垂头默不作声,看着这肚子皇后目观也有一月有余了吧!她缓缓阖上双眸,双目很是酸涩。
“前些日子,陛下生辰宴上…”云川拨动着干涸的嘴唇,皇后一听便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瞪得极其的大。
“你…”皇后脑海里已经联想出画面,骤然间,双眸染上愠色。
“你好大的胆子,你区区一个宦官,居然敢去陷害朝廷命官之妻。”皇后微怒,没想到还有这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行这种苟且之事。
云川被吓得瑟缩一下双眸含泪:“不敢不敢,是那一日盈湘郡主找到我,说是陛下同她说,陛下生辰后点名让奴才伺候,他还为奴才准备了衣服。”
云川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是想让皇后免他死罪,在这深宫中他终于是明白什么叫吃人不吐骨头。
皇后的心猛然被提了一下,盈湘的主意!
云川随后哭着的接着说道:“奴才不明所以,与陛下同欢后,她又派人通知奴婢离开,直到天明,奴才才知是怎么回事,可那时陛下将奴才禁足,避子药奴才一直得不到,之后奴才没有再让陛下碰自己,奴才也不知道会有身孕!”
云川哭得泣不成声,他知道倘若真的在这宫中诞下皇上的龙子,那他也算是活到头了。
当初敬浮的话他听进去了,只是不曾想会被周颜兮暗算,眼下他不能出宫,周颜兮却一直都不回信。
皇后不言,只是在想云川说的是否是真的,听着耳边他隐隐的啜泣声,在这宫中想要为皇上生孩子的人数不胜数,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
涎香袭袭,眉间是挥散不去的冷意,看着跪在面前的云川,看着他的肚子,皇后的双目宛若被刺痛了一番。
深吸口气淡淡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可她还是将情绪压了下去,云川点头,抬头那一瞬,云川眸中的慌乱和恐惧根本就掩饰不住。
盈湘这个丫头,没想到心计如此深沉,还算计到自己皇兄头上来了。
她若有所思的眼神从别处又挪到云川身上:“既然是龙子,那就万万不能有闪失,你让人给你告假吧,孩子未出生这些时日,都在本宫这里。”
皇后抿唇,眉宇间看不透情绪,不过只要皇后愿意救他,这份恩情一辈子都不能忘。
云川感激不尽的跪在地上磕头,眼下就是要让这个孩子来得名正言顺。
云川被皇后悄悄地安置在凤仪殿的另一侧,那里很少会有人去,把云川安置在那里最好不过。
随后皇后梳妆,玉面朱砂唇,铜镜中的美人可谓是风华绝代,随后端着糕点来到周延钰身边。
眼下虽定下储君,周延钰这一脉的确子嗣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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