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是出于对夏榆青的关心,只是不愿意因此多添一只强大的恶鬼而已。
夏榆青不理会他,低着头翻自己的药箱,手里拿着绷带,本已经打算给自己缠上,想到什么,抬头看向不死川实弥:
“说起来,不是说要我实验一下紫藤花试剂?”
不死川实弥怒气被打断,卡了一下,也积蓄不起来,没好气道:“忘了,没刀下留鬼的习惯。”
夏榆青依旧不在意少年风柱的语气,语气温和:“那么不死川先生之后再来恶鬼的话,您能做到不杀它让它在成灰之前先给我帮点小忙吗?”
不死川实弥沉着脸,还是点头。
夏榆青放下手里的绷带:“那就不急着包扎了,像刚才说的那样,我是稀血,这是被我老师发现的,因为小时候在晚上不小心受伤。
老师从被吸引来的恶鬼口中得知我的血液即便在稀血中也是特殊的。”
不死川实弥想到自己的血液,原本满是不爽的表情微变:“你的也是会让鬼动作迟缓,产生类似醉酒一样的状态吗?”
夏榆青顿了顿,道:“不,是比普通的稀血对鬼更加有吸引力,当时我和老师居住在深山之中,即便如此,最近的两个乡市的鬼也被我吸引过来,好在地方偏远,恶鬼分部并不密集,也没有太强大的恶鬼。但是大概是没有像您这样令鬼动作迟滞的效果的。”
不死川实弥明白了,大概夏榆青是在稀血中也更加稀有的类型。
和他还算是有点益处的血液不同,对方是倒霉到极致的表现。
这样的体质,被普通人教养着,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因为更大的可能是像他的家庭一样的悲剧结尾。
恶鬼这种东西,是不会因为刚吃了一个稀血就会满足放过身为普通人的家人的。
好在,当时在夏榆青身边的是被岩柱盖戳剑术和身体素质惊人的槐药师。
不死川实弥看了看夏榆青月光下白得反光的皮肤,以及那双漂亮却不顶用的浅红色眼睛,原本这种先天的病症已经比较罕见了,结果还有天生的稀血中的稀血。
他觉得夏榆青这倒霉蛋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那位他没见过的夏槐药师绝对功不可没。
不过也由此可见,夏槐为了这个先天叠满debuff的倒霉学生没少费功夫,哪怕夏榆青一直含着夏槐叫老师,大概不是亲生父子,但感情也绝对不逊于此了。
所以夏槐失踪之后,夏榆青哪怕无法见光,又是病弱且见血就招鬼的体质,却依旧克服种种不变和危险一个人出来寻找老师的踪迹。
这样想着,少年风柱对夏榆青的不爽消去了许多。
“说起来你之前去藤村”
夏榆青:“因为打听到老师曾经去过这个地方。虽然已经是比较久之前了。”
果然如此。
林间轻响,夏榆青和不死川实弥同时看过去,一个身材高大的恶鬼扛着巨大的破旧斧子走过来,看起来完全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目测比他们还要高小半个身子的样子。
残破的衣服上还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血迹和腐败树叶,仅剩的布料和身体之间明显没有太大的空间空余,夏榆青猜这只鬼曾经是人的时候必定不是这样的身材。
因为体型太显眼,和大多数活跃在人类之间的同类不同,成为恶鬼之后也更多躲藏在深山老林里,恶鬼的神情明显呆滞,野兽一般紧紧盯着夏榆青,鼻子也同时不断嗅动。
日轮刀轻轻出鞘,刃锋折射着月光在恶鬼混浊的眼睛里倒影出亮芒。
不死川实弥轻易地砍断它拿着斧子的手臂,错身而过后回身,以不容抵抗的力道将他踹倒在地,踩在恶鬼宽阔的背上拿日轮刀抵着它脖子,示意夏榆青过来试验药剂的效果。
这只鬼看着块头大,但估计整天在蹲深山老林里没吃过太多人,被不死川实弥踩着背就仿佛被按住龟壳的乌龟一样翻不过来身,夏榆青走到它身边的时候,鬼一直努力歪着头看着他,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翻不过来身。
配上不死川实弥那张居高临下、看着就张狂邪肆的恶人脸,一旁手拿试剂轻轻摇晃,唇角勾着温文的弧度,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夏榆青,这画面,实在是让人傻傻分不清哪一边才是恶役。
夏榆青愉悦勾唇,虽说是工作所需,但他其实也蛮享受做研究这个过程的,只需要微妙的改变甚至只是时间和量的把握不同,就可能得出截然不同的结果。
大概是人类本能对于科学怪人的警惕,不死川实弥忽然莫名汗毛发炸,左右看看又没有发现有鬼,狐疑对上身前夏榆青无辜的红眼睛,他烦躁地脚下用力将恶鬼踩得更实一些。
白发青年小心地将紫藤花试剂分别从细小伤口处和完好皮肤处滴在恶鬼身上,不同试剂分别两组试验,为了严格控制本就细微的量,夏榆青摘下手套,瘦削白皙的手指仿佛透出玉石质感的泽光。
恶鬼被滴上试剂的皮肤和肌理被快速腐蚀溶解,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寂静,因为奋力发出挣扎,甚至顾不得脖子边上的日轮刀,被不死川实弥不耐烦地一脚踩在后脑勺上强硬地将脸摁进土里。
不死川实弥死死盯着试剂的反应,看起来比夏榆青还认真,发现其中一处被夏榆青滴上的皮肤溶解的相对周围的迅疾许多,明明和其他一样都是半天从滴管滴不下来的一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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