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冠冕堂皇,实际上自私自利,揣着个小人心肠。
“无妨,反正我们也不在外祖家久住,接下来要尽快看个宅院了。”余窈让婢女放宽心,翘着唇说了她规划好的宅院模样。
“绿枝,你相信我吗?我会让你和戴婆婆还有王伯在京城安安稳稳地留下来,我们都会好好地生活。”她的眼中漾着光芒,比起大伯父大伯母,外祖家的舅父舅母对她的掌控天然低了一层,她尽可以与他们保持距离,只当做亲戚来往。
这也是余窈哪怕不考虑婚事也要来京城的原因。
一方面,外祖父外祖母可以庇护她一段时间;另一方面,没了宗族礼法的约束,她可以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
“娘子,奴婢当然相信您,戴婆婆和王伯也肯定信!”绿枝一听娘子说他们要搬出林家自个儿生活,情绪立刻高昂起来。
“只是,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在,我们搬出去恐怕并不容易。”
余窈抬头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还有一片白乎乎的云朵,轻声回她,“有大舅舅和大舅母在,搬出去不算难。”
凡是人都有取舍,傅世子可以因为自己的母亲选择与她退婚,外祖父和外祖母也可以因为这个家的和谐默许她搬出去。
长在身边多年的儿子一家与只相处过短短时日的外孙女一个人,也很好选择的。
只是要令外祖父和外祖母伤心一次了,余窈心中生出些愧疚,过后她会向两位老人坦诚她的想法。
绿枝没有听懂她家娘子的话,却将她说相看宅院的事牢牢记在了心里。
“娘子,王伯能自由出入,可以先让他去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宅院。”
“不必让王伯奔波,有人会来帮我们找的。”少女盯着那团白云,一只手攥住了脖颈下的玉石,细声细气地道。
本该在她未婚夫身上的定亲信物,如今在她的手中,而另一块属于她的玉石……在他那里。
***
余窈和林家的人没有等待很久,才过去一日,镇国公府的人就上了门拜访。
镇国公夫人没有出现,露面的人反而是傅世子,以及他的四婶母方氏,据她说她奉照了傅家老夫人的意思前来。
方氏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岁的女子,通身很有书卷气,面容清雅。不明真相的人可能会以为她的性情十分温柔,但她一开口就极为锐利地直奔主题,不给人丝毫考虑的余地。
“林老夫人,您是余娘子的外祖母,辈分最高,今日我等的来意就直接同您说了。先前,我们傅家与余家定亲,乃是缘分所致。如今缘分已尽,两家的婚约就作罢吧。”
她的目光落在房中冰肌玉骨的少女身上,不喜也不厌,只唇角浮着一抹淡淡的讥笑,不是对准余窈的。
“至于如何叫做缘分已尽,我不过是代表母亲前来,具体的还是让我那侄儿说明。”
方氏话罢,心气不顺的林家人都看向了房中那个无法忽视的高大男子。
林太医和林老夫人位在上座,傅云章就坐在林家二爷的那一侧,他起身,朝着两位老人长长地行了一礼。
“此次退婚尽是云章之过错。”
傅云章的眼眸看向了林老夫人身旁微垂着头不做声的少女,夹杂着浓浓的歉意,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他,都对她亏欠良多。
“什么过错,傅世子,你说明白。”林太医目光不善,沉沉地看着面前身量挺拔的男子,严肃地问道。
婚约哪里是想退就退的,傅家必须给他的外孙女一个交代,否则,他拼着这幅老骨头也要说一说理。
“就是,傅世子与窈娘的婚约是两家依着礼数定下的,如今窈娘的父母不在了,你们就急哄哄地前来退婚,当着我们好欺负。”林二爷一脸怒色,附和着自己的父亲说道,也就是今日余窈的大舅父不在,否则这话他说不出来。
傅云章被人指着鼻子骂,他身后的一些傅家奴仆,尤其余窈曾见过的邓嬷嬷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家世子也是不得已,岂容尔等放肆。”
“闭嘴,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儿。做得出来还不准人说,大嫂身边的人果然霸道无礼。”老嬷嬷的话刚说完,就被方氏喝住了,冷笑着骂了回去。
倒像她是林家人一般。
闻言,余窈好奇地抬了一下头,往方氏的身上看了一眼,她竟是向着自己的吗?
“邓嬷嬷,你退下。”傅云章留意到了少女悄悄地一瞥,心下愈发愧疚,语气冰冷地让老嬷嬷退下。
邓嬷嬷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带着一些大房的下人垂首退到了外面。
“现在,傅世子可以讲明你因何而退婚了?”林太医的脸色很不好,傅世子的态度越是谦卑他越生气,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外孙女受了无妄之灾。
听到外祖父的话,余窈也打起了精神,一双形状漂亮的剪水秋眸朝着傅世子看去。
她想知道他怎么解释。
“前不久晚辈练武时一时不慎,身体出了差错,家中请了大夫来看诊,言我七年内不得成婚。七年的时间太久,故而晚辈上门退婚。”傅云章不快不慢地说了他身体有恙的话,将退婚的缘由归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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