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走近vip包厢,就听见一群人谈论着j。
翡姗是混血,母亲是意大利人,她的头发是浅金色,皮肤比礼汀稍微深一点,类似蜂蜜奶油。
她穿着粉色卷边毛衣和简单的白色短裙裤,睫毛粗黑,像校园不良少女,明媚漂亮。
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反而带了一群朋友来科莫。
一群人高谈阔论着,不仅有亚裔,还有翡姗的意大利朋友。
礼汀并没有生涩羞怯。
今天她穿着简单的尖领白衬衣,和水手蓝长裙,脖颈上的黑白条纹丝巾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脖颈的吻痕。
她推开门,先落座。
翡姗的朋友克莉丝汀用手肘碰了一下翡姗,小声耳语:“她好美,这样把简单的蓝裙子穿得这么好看的人,我只见到了两个。”
切尔西侧头问:“另一个是谁啊?”
克莉丝汀:“当然是小时候经常去电影院看的,《罗马假日》的安妮公主。”
“赫本?”
“可是这个女生真的很美啊,她妈妈应该也是一个电影明星吧。”
在她身后,有个高大俊朗的面孔跟着进来了。
他绅士地先帮礼汀拉开椅子,意识到这里的空调温度很低,他还体贴地帮礼汀搭上外套。
来的人,并不是别人。
而是谢策清。
翡姗不认识谢策清,她只泛泛在海难的游轮上见过一面。
她出国得早,海难上也只是简单去度假,但命运就是这么阴差阳错。
她扫了旁边两个用意大利语聊天的朋友一眼,清了清嗓子。
翡姗用一种从小被溺在宠爱里长大的语气,招呼礼汀:“你就是江衍鹤现任对象啊。”
礼汀撑着脸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是或不是,难道会影响到你和他的关系吗?”
翡姗一愣,有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谢策清在一旁,贴心地替礼汀切好牛排。
翡姗很好奇他俩的关系,欲言又止了几次,都没有道出疑惑。
直到礼汀抬睫看她,浸着葡萄酒的嗓音有点勾人:“有什么话想说,可以直接开口。”
她略微倚向谢策清的位置。
男人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模样,在礼汀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上扬。
礼汀倒是十分平静:“找我来有什么事。”
翡姗想,我是来示威的。
来这里之前,她甚至戴上了江衍鹤已经去世的爷爷,江成炳送给她papa的祖母绿吊坠。
在她八岁的的生日宴上,她爸爸亲自给她拿回来送给她的。
“你和你的这个朋友,是什么关系啊?”翡姗用银叉叉了一块牛排,用舌尖舔了一下唇角。
她并没有交代她的目的,反而迂回地询问礼汀身边的人。
“你和他是情侣的话,江衍鹤会和你在一起?”
看起来没头没尾,其实直击要害。
j不喜欢朝三暮四的人。
因为他厌恶透了他爸江明旭的四处留情。
翡姗只想告诉礼汀,你这样随随便便地和男人混在一起,他会不高兴的。
“你和江衍鹤是什么关系。”
礼汀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柠檬水解腻,看向旁边的谢策清,“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翡姗沉不住气:“那如果我是江衍鹤的未婚妻,你是你旁边这个人的未婚妻吗?”
礼汀用一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她,然后倏地笑了:“你说了算。”
谢策清心尖一颤,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温柔地看着她:“你还没征求我的意见呢。”
克莉丝汀总觉得两人的氛围很暧昧。
她接着整理餐巾的空隙,往下望去。
她看见礼汀穿着白色浅口跟鞋,雪白的脚跟蹬着谢策清的西装裤。
他身边的人也任由礼汀蹬着,刻意维持着打开双膝的姿势,长腿一动不动。
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我当然要征求了,你可以当着翡小姐的面,讲讲你的意见。”
她把手懒散地贴进侧臂,眼神缱绻地看着谢策清。
“你讲出的意见合理的话,翡小姐和她的j,也可以效仿是不是。”
午后日光穿过帐蔓,把礼汀的侧脸勾勒出绒毛般美好。
说完后,礼汀静默地别过脸去,没有看被她撇下的那一桌人。
温度适宜,亚热带地中海气候,和前几天一样
那时候,她安心地呆在那人的怀里,被他一寸寸地吻着着,感受他灼热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肋骨。
小猫抬起头,看他用摄人心魄的眼,凝视着她,问她将来有什么梦想。
梦想。
宛如小学生写日记一般一笔一划。
梦想就是每天在哥哥怀里睡觉觉。
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不想靠近别的男人,不想被她们审视和江衍鹤有什么关系。
好讨厌,感觉自己又想哭了,好想埋在他怀里哭。
好想被他亲。
好想给她们看她身上他留下来的痕迹。
她眼睛有点红,破碎中带着纯挚,但是把眼睛转回来的时候。
又回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懒散模样。
“礼小姐,看到你和眼前的人是一对呀,我就满意啦,j还是我的。”
翡姗娇艳的嘴里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
“我在来这里的路上,陈浩京一直在和我说,是j故意找一个女的让我吃醋,并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他是觉得我还小,想让我好好地玩几年,最后和他在一起。现在看起来,还真是这样。”
切尔西撑着椅背,望向礼汀:“我真的没想到,j居然会为了你这种不坚定选择他的人,拒绝一直为他祷告的小翡。”
“嗯。”礼汀听完她们说的话,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温柔很眷念的笑容。
“我能去补一下妆吗?”
她借口离开餐桌,然后径直来到走廊。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孟丝玟独自坐在大厅里看画册,看见礼汀出来,孟丝玟笑着望向出来的她。
“怎么样。”
“才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孟丝玟关切地问:“虽然我今天月经来了确实很疼,但我可以进去陪你的。”
“没有,玟玟,我好难过。”
“最开始,我认识他的时候,假装喜欢别人。他呀,一直把我往外推。”
礼桃的眼里莹然有光:“我就是想,像他一样,假装说自己不爱他,把他推给别人——”
“我就是想看看——把深爱的人,推给别人,到底有多痛。”
礼汀往天上仰了一下,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吸了一口气:“那个傻瓜,我最开始找他报恩,他一直推开我。他内心究竟受着怎么样的煎熬和折磨,会让他疏远喜欢的人。他以为他是在对我赎罪吗,傻死了。
她用十指捂住眼泪,抱怨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什么都不说,还用我的名义偷偷帮助那些小朋友,却还在撮合我和别人在一起。被我误会浪荡,帮我解决校园暴力我的人——他为什么熬得这么苦,疼也自己忍受。我好难过,如果很痛的话,就讲出来呀。”
“还好他没有真的推开我。”
礼汀心情虽然有一种满足感,但是心脏抽疼一样,一阵阵闷痛。
明明只是简单的,像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过的一样。
如果有别人要过来争取,就把他让给别人。
原来,哥哥当时把她推给谢策清的时候,会那么痛。
“不知道他在日本的事情成功了没有,我心里忧心忡忡的。”礼汀小声抱怨着:“他为什么还不来,我好想见到他。”
抱怨的声音都在发抖。
太喜欢他,也太想念他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孟丝玟安慰她道:“没事啦没事,都怪我,和霍鸿羽说了分手,不然我也从他那里打探一点消息。”
“我进去了,不能出来太久。”
礼汀安顿好陪伴她的孟丝玟,顺便给她叫了一点热饮和暖宫的食物。
接着,礼汀朝着包厢走过去。
谢策清今天在她面前,的确很像一只温柔又忠实的大狗狗。
他替她挡下了很多翡姗朋友递过来的酒。
今天他是为了让礼汀少喝点酒,特地过来帮助她的。
礼汀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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