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的儿子说我爹‘不过一个穷酸的农夫,仗着女人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也敢奢望儿子跟他们一样,简直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宣王的儿子跟着煽风点火,倒是没明着说什么难听的。”
季长川把这几个人的话挑了重点,简单的复述了一遍,然后看着明德帝:“虽说皇孙殿下出身比我高贵,但是我为人子,自当拼尽全力维护父母,否则与禽兽何异?”
钟离焘在一边帮腔,眼泪汪汪的说道:“他们还说我父王就是个短命鬼,八字不好所以才盛不住这天大的福气,孙儿这才气不过上前帮忙,我胳膊都被掐紫了呢!”
虽然他还没有冲过去就被人给拉住了,但他不会说的。
站在一边助威也算帮忙不是?
他挽起自己的袖子,细嫩的手臂上果然有一块青紫。
明德帝又惊又怒,尤其是还扯到了太子身上,他沉了沉眼,语气却十分平静:“来人!把把三位王爷给朕叫过来!”
——
不出半天的时间,皇上大发雷霆,打了怡王,禁足了宣王,庄王殿下因为在招待北燕太子一行人虽然免去了责罚,但也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一顿斥责颜面尽失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站好队的人自然忧心忡忡,有些搞不明白皇上到底是借题发挥,还是真的如此重视这新找回来的公主。
而太常寺一群混日子的闲人,则凑到一起八卦的起劲儿。
在太常寺做透明人的季丰收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儿,听到后面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坐正了身子,竖起耳朵离说闲话的人越来越近。
“没想到皇上是真的看重这重新找回来的公主,竟然连她的儿子都要高看一眼!连怡王殿下都打了!你们说皇上心里是不是有决断了?”
“慎言!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儿,也怪几个皇孙说话口无遮挡,怎么说公主都是他们的长辈,怎么能这般议论?皇上要是不生气才怪了!这要是我孙子,我恐怕不仅要打儿子,我还要亲手揍孙子呢!”
“那咱们以后是不是得对驸马恭敬一些?别管人家怎么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现在就是比咱强···”
正在说话的那人突然感觉有人挤他,不耐的转头正要斥责,就对上了季丰收那张脸,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呵呵··大人,您怎么在这?”
季丰收看到自己被发现了也没生气,反而好声好气的问道:“兄弟,你刚才说的是我家孩子?真的假的?”
看到他没生气,那三个人面面相觑:“真的不能再真了!咱们太常寺的人刚才路过那里,还看到了侍卫正对着怡王行刑呢!……”
季丰收听完,扭头就要走,被寺丞拉住了:“大人,小的家中略备薄酒,今日正好要和同僚小聚,大人不妨一起?”
季丰收心中着急,哪有心情喝酒,不过这也难得这里的人肯给他抛橄榄枝,拒绝了也不好。
“实在抱歉,今日得回家看看,不过皇上前段时间赏了我一幅上好的丹青,诸位有空明日不妨上门观赏一二?”
“既然大人家中有事,那是要早点回去!那明日咱们就厚着脸皮前去看看?”
“那肯定得看看,皇上赏下来的东西,那必定是大家之作···”
几个人‘善解人意’的表示他们理解。
季丰收微微一笑脚步匆匆的回了家。
本还想找儿子询问情况的季丰收,发现自己儿子和闺女正坐在一起嗑瓜子,兴致勃勃的在听他们面前的清风说话。
“外面的消息,你们没听说?”
季丰收恍惚以为自己之前听岔了,这件事和儿子无关呢!
“这不正听清风在这里说呢!”
季长樱指着正在他们面前汇报的清风,像是在听什么家长里短一样。
“那你们还这么淡定?一下子得罪了三位王爷,咱们家以后这日子可咋过啊!”
季丰收愁容满面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期盼着皇上身子骨再好点,多活几年。
季长樱摆摆手让清风下去,确定了公主府周围没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着季丰收说道:“与其到处找出路,咱们不如自己找路。谁说皇上只有这三个儿子能上位?”
季丰收被这大逆不道的话惊了一下,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你是说···?”
季长樱做了一个口型:平王。
“不管我们得罪不得罪他们,他们都是看不上我们的,与其任他们羞辱,还不如趁着有皇上给我们撑腰该报仇报仇,先爽了再说,咱们又不是乌龟王八,这么能忍?”
季长川也开口:“他们羞辱爹娘,压根儿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我怎么能只听着无动于衷?我只后悔娘的神力没给我,要不然今天这几个人我肯定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季丰收听得呲牙,心中只庆幸娘子这神力只遗传给了一个孩子,要是两个都有,他得疯掉。
“言归正传,皇上不待见平王大家有目共睹,他根本不可能!如果要走偏路,只怕要伤透了娘娘和皇上对我们的这片心。”
季长樱无所谓的笑了:“没走到最后谁知道呢?说不定皇上自己就改了心意。”
——
谢司珩带着人把皇觉寺的慧济大师抓了起来,这个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
京中的那些大人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皇觉寺的那群和尚就自发的前去京兆尹府衙敲鼓,指责刑察司的人乱抓无辜、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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