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其本身被抓住的犯罪事实也少之又少,松田受到的那些伤害也没有证据,只要对方一口咬定不承认,公安拿麦卡伦也没办法,甚至量刑都不一定。
而且,小降谷都无法确定麦卡伦的污点证人身份,虽说松田关于组织的对接任务是直属他的名下而不是零组,起码他收到的部分里除了简短概括的信息外,没有任何麦卡伦的相关资料。
但正版松田阵平的态度又隐隐约约暗示麦卡伦和公安达成了暂时性的合作,送资料送得那叫一个干脆利索,但那时候的松田失踪了一天一夜,回来就进医院,精神状态岌岌可危。
很难让人不往糟糕的方向猜测,比如松田是贿赂麦卡伦的礼物,因为降谷零是其同期所以刻意避开——算了不想了!
抱着为小阵平复仇的想法,萩原研二别说下手有分寸了,完全是按最狠的力度出拳,对面也不知道急于什么事同样急躁,最后麦卡伦看了眼时间喃喃道来不及了,直接跳窗跑路。
萩原研二才不管这里是六楼,神出鬼没的麦卡伦跳下去能否平安落地——那可是个犯罪分子——他抱着男朋友眯眼笑得开心,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亲亲和欲言又止的男朋友。
麦卡伦是来见松田的,有新情报很合理。
于是萩原研二把沉重的脑袋放在自家幼驯染肩上熟练地开始撒娇,有什么是研二酱不能听的让我听听让我听听,没想到的是松田阵平短暂思考过后,就着这个怀抱的姿势认真地仰脸要分享,萩原研二自然是洗耳恭听。
松田阵平安静了许久,像是经历了激烈了心理斗争,才试探性地开口:“萩,你也察觉到了吧。”
“我得到了很多不应该知道的情报,包括组织和未来的事,那是因为我是重生的。”
好,说出来了,没有问题。
顶着萩原研二意义不明的目光——他根本不敢抬头对视——松田努力装出风轻云淡的模样:“上辈子的你被一个炸弹犯炸死在毕业那年的11月7号,你这家伙居然在炸弹旁边不穿防护服抽烟,混蛋炸弹犯出尔反尔重新启动了炸弹。”
“……”
“四年后同一天,为了获取炸弹的下一处地点提示,我也死在了同一个炸弹犯手里。”
暂时婉拒萩原试图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了下去,手却不自觉环上手腕:“……然后我被一个系统绑定了。”
“它的目的是让我们为它演戏给高维观测者,看到了满意的剧目和结局才能停止,但是很快了,我已经快成功了。”
“所以萩,我的心理问题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大部分都是系统搞出来的错觉,你们不用太担心。”
“……萩?怎么不说话?”
听到前半段,萩原研二的脑海中就猛然闪过一道亮光,他推理能力不差,只是缺乏关键信息,自然想不到如此超自然的事件发生在亲近的幼驯染身上,接受这部分不普通的事实后,一切线索和不合理在脑海中猛地串成线:
为什么松田会对他的死亡反应颇大,因为他真的见过;为什么他笃定麦卡伦等人威胁不到他,因为他知晓组织的颓势,知道麦卡伦无路可走一定会选择和他合作;为什么他愿意把自己放在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无关紧要的位置,因为已经死亡过一次了。
所以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了,所以就算再死了也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听出对方言语中的自轻,萩原研二想要出声打断却被拒绝,再后半段就是令人窒息的静默。
而怀中的身躯在无声地打着细颤,胸腔震颤,像是陷入一场难以清醒的梦境。
是想起过去的事了吗?萩原研二只得同样安静,一手顺着男朋友的脊背轻抚边借着对方平复心情的时间思考。
小阵平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从未提起的事情,真实性有待考证,但就萩原对他的了解而言八成是真的。死亡的痛苦,失去挚友的痛苦压在孤家寡人的身上,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小阵平。
那么麦卡伦的情报又牵扯到了什么事,才导致小阵平需要将自己捂得严丝合缝的底牌揭开呢。
太过沉溺小阵平过去可能的伤痛中,直到松田阵平搭上萩原的臂膀,抬眼投来询问的目光,嘴唇一张一合,气流翻滚却毫无声音,萩原研二才发现端倪,试探询问:“小阵平,怎么了吗?”
松田阵平又张了张嘴,还是毫无动静。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尝试发声,声带震颤可是就是无法出声。
萩原研二瞬间严肃,别的都可以先放下,小阵平的健康最重要,遂二话不说带着人去了医院,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他们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结论。
或许是因为严重的心理问题,松田暂时性失声了。
第16章
失声不影响爆破处的正常工作,拆弹时简单的手势辅助就能代替指令,本身就很酷哥的松田阵平更沉默寡言,刚回来的前两天大家也都以为是普通的心情不好。
只有萩原研二出于担忧时不时过来摸摸他,把蓬松的卷毛压得东倒西歪,迎着男朋友迷惑中带着谴责的目光讪讪地举手表示无害,再在松田阵平的工位上放下一把糖混杂其他小零食。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表示算你小子识相,把其中一包干果举起来无声暗示:这个是什么牌子,好好吃,下次我们去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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