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但睡了一下午暂时也不想继续睡,萩原研二简单收拾完家务,就收到了打工人打工魂降谷某的私人消息。
在人迹罕至的公园接头?天呐小降谷是不是想把他骗去卖了。
开玩笑,这个时间点很符合卧底和犯罪分子的作息,估计也不是本人,只是有什么紧急消息要传递吧。
幸好小阵平不在,不然他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这么熟练。
萩原警官从衣柜顶部翻出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的黑衣黑包,带好口罩扎起头发,换上方便跑步的运动鞋,从家门出去后绕了几个圈才装作夜跑的人前往目的地。
出乎意料的,来的是小诸伏。
对方正坐在长椅上歇息,身边放着底部略有磨损的琴包,见他来了往抬脸示意四周没有监控,两人还是谨慎地探查了一圈才坐到一起。
萩原研二先是笑着给了失踪已久的同期一个拥抱,诸伏景光的神情也软和了一瞬,随即他便神色一正:“长话短说,我在这边有个任务,趁机过来见你。”
“还记得警校时期的那个人吗?易容和你一模一样的那个人,他突然出现在我们已经确认无人的任务现场,要我们小心行事。”上挑的猫眼里写满凝重,“他走后第二天,组织里突然传出有老鼠溜进来的消息,开始小范围排查。”
诸伏景光至今闭上眼还会浮现出那天任务和萩原研二拥有一模一样面容的男人从暗处笑吟吟看过来的模样,对方堪称闲适地坐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双腿交叠,手撑下巴抱怨道,你们来的好慢啊。
这栋大楼唯一的入口已经被堵死,窗户狭小到只容七岁孩童勉强经过,他是怎么进来的?
那一刻刚获得代号的两人皆是头皮发麻,在他出声前,绷紧神经一步步摸上楼的二位居然都没有察觉这个角落有人,不论对于里世界随时有仇家上门的恶人还是步步谨慎的卧底来说都是致命的。
所以波本第一反应就是打开保险,拿枪口对准着男人的脑袋。
对于一个犯罪组织的一员,这样的动作无可指摘。
对方看起来很受伤,很熟稔似的叫着安室透的代号:“小波本,就算不欢迎我也不用这样吧?”
他又嘟囔着“好不容易回来看看你们结果居然不领情”“还不如去找现在还是纯良的小阵平玩”“加拿大应该已经动手了吧”云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容灿烂:“总之!好好当个坏人哦,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如果因为什么原因你们不能到场的话——”
他的目光扫过警惕沉默的二人,咬字清晰:“我会感到非常遗憾的。”
波本模式的降谷零还想出声套些情报,不巧的是另一个队员莱伊等待得不耐烦,急促的脚步从楼顶盘旋向下,而仅仅是稍微移开视线的功夫,那个男人就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诸伏景光回神,面对神情同样凝重的好友叹了口气:“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那个人……”
从警校时期就纠缠着同期的恶徒,拥有代号的组织成员,精通易容,融入人群如水入大海,唯一暴露在外的个人特征就是对他们共同的好友松田阵平有种别样的迷恋。
“我和zero都认为他这两天一定会来找松田,你们注意安全。”
萩原研二脸色一白,顾不上看现在是几点,翻出手机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打出去,一边语速极快地解释到:“小阵平今天下午突然给我发消息是回去一趟,说家里有急事,我就没多想,但是——”
两人对视一眼,不想承认的是,似乎事情已经在他们无知无觉的时候拐向了最坏的拐点。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居然接通了。
“萩?这么晚打电话干嘛?”懒洋洋的音调从对面传来,伴着背景模糊的风声传入在场两人的耳中。
诸伏松了口气,流畅地准备接话,却看到萩原研二严肃地冲他摇摇头,一手比在唇前示意噤声,他也瞬间意识到违和之处,闭嘴不言。
没等到回复,风声越发喧闹,似乎接电话的人正在某处疾驰,嘈杂的背景音使得那声轻笑更加微不可闻,简单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如冬日一桶从头浇下的冰水,令人心凉不已:“hagi?怎么不说话?”
“是认出来我不是你的小阵平了吗?”
另一头的松田阵平也不好过。
自己的手机绑架时就被摸走,不靠谱的加拿大冰酒一脚油门就是一晚,熬夜分门别类把资料粗略整理一遍,外面已经隐隐透着光亮,松田警官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他迷迷糊糊地去摸暗格,里面空空如也。
嗯?空空如也??
松田阵平一秒清醒,快把抽屉整个拆了也没找到第二个暗格,更别说什么手机了,只剩下满桌的文件在无情嘲笑他。
在他毫不留情物理意义上翻箱倒柜时——那混蛋把他丢这就要做好接受办公桌被解体命运的准备——发现那堆堆积如山的文件下压了份格格不入的信件。
本以为是组织罪证之一就暂时没动,现在看来是留给自己的,松田阵平手速飞快地拆开粗略看过一遍。
字体很眼熟,但是他抓破脑袋都没想起来是谁的,干脆略过前半部分虚伪问候切入正题,信上先是解释正事,组织这边一直有位兢兢业业的系统外援在向公安传递消息,因为本人不方便出面,很多次都是借了松田的身份,所以在松田阵平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成为了公安的协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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