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有,一块很好看的玉佩,接过后就挂自己腰间了。
唯独秦宴这个出银两的,等了又等,都要上马车去左相府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秦宴忍不住出口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虽然他身为皇帝什么都不缺,但给其他人都买了,连宫女都有,他这个就在跟前的皇帝反而被无视了,这就让人很不爽了。
“啊?忘记了什么?”温尧满脸茫然,并且还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肯定的说:“没有啊。”
秦宴:“……”很好,更不爽了。
他转身就上了马车,那板起来的脸,温尧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他不高兴了。
他压低声音询问李长英,“李公公,皇上他这是什么情况?”
李长英有些想笑,又有些欣慰,小声给温尧提醒,“美人给那么多人都买了礼物,怎么就独独忘了皇上?”
温尧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我花的可还是他的银两。”
温尧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然后马上就去买东西弥补自己错误了。
秦宴什么都不缺,但之前逛的时候温尧见他在一处摊子前盯着一把扇子看了许久,他打算去买那把扇子。
温尧跑的快,只有两个侍卫反应过来一块儿跟了过去,他们便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在温尧与摊主交易时,有人下了令,“动手,留下他!”
有一枚利器在温尧举起扇子端详的时候割断了扇骨擦着他鬓发飞了过去,而后扎在一个无辜百姓眉间,当场毙命。
艹!
温尧在心里狠狠骂了声,麻溜的蹲下躲在了摊子后面。
热闹的大街突然有人被杀死,瞬间引起慌乱,数不清的人惊叫着四下散开,跟着温尧的两个侍卫也拔出了刀,警惕的环顾四周。
温尧心砰砰跳,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当街动手,甚至是在秦宴与他同路的情况下。
如果他刚才没有在举着扇子时歪了下头,那现在躺在地上那个人就是他了。
侍卫还在寻找目标,温尧丝毫不敢冒头,可即使如此,要杀他的人还是找到了他。
有一根针从后方飞来,温尧毫无察觉,直到他听见“叮”的一声响,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剑上。
接着他就被一只大手给拽了起来,“站在朕身后!”
在秦宴把揽到身后时,温尧看见了落在地上的那根铁针,有牙签那么粗,绝对能穿透他脑袋。
温尧死死地抓着秦宴衣服,双腿发软,“薛盛远那个老狗比这么大胆的吗?”
对方要杀他,温尧嘴里自然没什么好话。
秦宴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拉着温尧往马车走,同时回答他的话,“不见得是他。”
薛家还不至于蠢到当街杀人,尤其是在薛太后马上就要过寿的关键时刻。
“还有谁啊?”温尧想哭,为什么这么多人盼着他死。
秦宴轻笑一声,“那就看你还有多少仇人了。”跟温尧想必,他倒是轻松的很。
温尧:“……”
温尧手软脚软爬不上马车,干脆蹲在地上,自闭了。
“那朕给你提个醒,他们不敢动朕,”秦宴十分好心。
温尧都懒得搭理他,这天底下除了那些要造反的,有几个敢动你的。
秦宴一把将他提起来往马车里塞,“动动你的脑子。”
温尧滚进马车,坐好抱着腿继续自闭,秦宴跟着坐了进去,马车掉头往左相府去。
街头的混乱自有人留下处理。
路上,秦宴还有点不习惯这么沉默的温尧生,戳他胳膊,“诶,你就打算这副鬼样子去薛家?”
温尧毫无反应。
秦宴皱眉,“别让朕白救了你。”
温尧依旧没说话,并一直沉默到了薛家。
秦宴先下的马车,温尧紧随其后,他面无表情,只在进门之前同秦宴说了一句话,“我说是谁要杀我,就是谁要杀我。”
他有证人。
第十五章
“相爷,四公子回来了。”
左相府,管家寻到薛盛远,同他禀报。
正与妾室调情的薛盛远闻言立即推开了怀中人,起身问道:“人在哪儿?”
管家道:“就在前厅,说是要见相爷。”
薛盛远露出了还算识趣的表情,一甩袖,“走,去瞧瞧。”
管家神情有些犹豫,“相爷……有人同四公子一起来的。”
薛盛远目光投在管家身上,隐约有了猜测,“宫里那位?”
管家连忙点头,“是,看着似乎还不太高兴。”
薛盛远怒骂一声,“混账东西,怎么不早说!”
说完薛盛远立马迈大步出门,直奔前厅。
前厅中,温尧冷着一张脸坐在薛家的主位上等人。
薛盛远来的挺快,进门就直奔与温尧并排而坐的秦宴去,他尚未开口行礼,温尧就伸手把两样东西扔在了薛盛远脚上,并冷冷的看着他,“薛相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除掉我吗?”
温尧先发制人,薛盛远怔了片刻,然后看向砸到他脚上的两样东西,一枚铁针,一枚梅花飞镖。
薛盛远甚至顾不上给秦宴行礼,便先质问起了温尧,“你这是要做什么?”
温尧面带嘲讽,冷笑一声,“当街杀人,薛相爷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吗?”
“费尽心思诱我出宫,为的不就是杀我吗?可惜,又让你失望了。”
薛盛远总算搞明白温尧这是什么意思了,薛尧出宫后被人刺杀,薛尧以为是他做的,现在是在向自己发难。
不对,皇上与他是一起的,所以要刺杀的不止温尧一人,还有皇上。
薛盛远很快反应过来,薛尧在打什么主意。
他立马出声呵斥,“爹知道你姨娘生病你心中有怨,可你也不该这般胡言乱语,为父怎会对你下手!”
接着他又转向秦宴,态度恭敬,“皇上明鉴,虎毒不食子,臣绝不会让人刺杀自己儿子,更何况还是当街杀人,臣不至于愚蠢到这步田地。”
秦宴抬手,“左相稍安勿躁,刺杀是真,但是不是左相做的尚且未知,只是朕的爱妃险些就丢了性命,难免愤怒。”
“不过……”
秦宴口风一转,薛盛远瞬间紧张起来,“皇上,臣……”
秦宴打断他,“薛相,朕记得左相府是今日才让人送信到宫中说昭仪的母亲生病了,昭仪探母心切,当即就求到了朕跟前,走得急,朕与昭仪出宫一事并未告知任何人。薛相,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这么巧,有人知晓了朕的行踪,又敢当街刺杀呢?”
“朕看对方布局周密,像是早有准备啊。”
薛盛远心中升起不祥之感,皇上看着像是要把刺杀一事算到薛家头上啊。
薛盛远躬身拱手,“皇上明察,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薛盛远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等秦宴说话。
秦宴露出为难的表情,唤了温尧一声,“爱妃,薛相说与他无关,此事你怎么看?”
这话便也让薛盛远明白了,皇上今日就是来给薛尧这个小畜生撑腰的。
薛盛远不得不朝温尧低头,“尧儿,你难道还不信爹吗?你在府里时爹何时打过你骂过你,爹又怎会做出这种狠毒之事。”
薛盛远脸上的表情还挺真挚,就是看得温尧想呕。
“那看来是薛相记性不好,忘了在我入宫时给我下毒,让丫鬟嬷嬷逼我服毒,又让太后把我打死的事。”
“薛相爷的确不曾打骂过我,只不过是出手便想要我命罢了。”
薛盛远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这个薛尧,今儿是存心要和他作对了。
“尧儿,空口无凭,为父不明白你为何要这般污蔑为父。”
“皇上,臣为官多年,是什么样本性皇上是知道的,朝中同僚也知道,臣行事磊落,做过便是做过,没做就是没做,不是臣做的事臣绝不认,还请皇上还臣一个公道。”
温尧和秦宴同时抽了抽嘴角,夸自己光明磊落的人不少,但薛盛远,他也是真有脸提,磊落二字都叫他玷污了。
秦宴就像个和稀泥的,一副朕觉得薛相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一边又征求温尧意见,“爱妃,的确没什么证据证明是薛相所为啊?”
温尧微微一笑,“谁说没有,皇上,您难道忘了跟臣妾一块入宫的那两个左相府下人,她们可是什么都说了。”
见薛尧一个男人自称臣妾,还丝毫不觉得羞耻,薛盛远在心中骂了两句果然上不得台面。同时又开始担心那两个薛家出去的下人当真说了不该说的话。
事情虽然不是他安排的,但到底牵扯到了白氏。
薛盛远张口想解释,秦宴就露出些许懊恼的表情,“朕倒是把这两人给忘了。”
他看向还躬着身子的薛盛远,问道:“不如朕叫李长英去把人带来,与薛相当面对峙?届时自然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了。”
薛盛远心头一跳,没想到那两人竟然还没死。
他低着头,温尧他们看不见,此刻薛盛远眼中充满了杀意,甚至起了将秦宴这个皇帝一块儿留在薛府的心思。
“也好,那就麻烦李公公了,”温尧一口将话应承下来。
李长英也上前领命,而后匆匆走了出去。
“薛相几次三番想要杀我,这就是薛相口中所说的磊落,所谓的虎毒不食子吗?”
温尧起身,站到了薛盛远旁边,弯腰,同他说悄悄话,“薛相,还有一份大礼在路上,你确定不先给我一个交代吗?”
薛盛远顾不得秦宴这个皇帝在场,瞬时转头瞪向温尧。
温尧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等于把我今天就是要搞你这事摆在了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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