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玻璃碎片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会反水?”祁正扬面目狰狞的笑起来,费力地拔出插在齐复升胸前的匕首,“本来没想到这把匕首会派上用场的。”
齐复升跌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他刻意走过来装作听从祁正扬吩咐的样子,表面上是想不顾后果的杀时宴,实际上是想捅死祁正扬,但没想到会被察觉到,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你以为是我反应快?不,齐复升,那天在居民楼里,你就已经露出了破绽。毕竟你在我手下干了这么多年,演技这么差,很容易猜到目的的。”
齐复升咳出一口鲜血,他看向一旁自始至终一动不动的金发青年,“当年的事,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声抱歉,即使你看起来并不需要。”
他咽下口中的血,“你父亲设计我,把我的产业搞到破产,我被气进了医院,我的妻子知道后急忙赶过来却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他苦笑了一下,“我的女儿独自在家,被卢里安那个畜生带去临渊赌场卖掉换了筹码,等我醒来的时候,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时宴?”
“我想去杀了你父亲,但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只有你身边跟着一个喜欢偷懒的保姆,恰好黑火的人找到我,知道我跟你爹有仇再加上手里有我女儿的消息,想跟我做一笔买卖。”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什么买卖,我只想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顺便还能让时建成那个混蛋后悔,一箭双雕的事我为什么不做?但我失策了,我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你在他眼里,没有价值……后来我听说那天的工厂起了大火,里面的人尸骨无存,我以为……我以为你也死了……”
“之后祁正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的消息,找上我,用我女儿的消息要挟我为他做事,我想过杀了他夺走情报,但他手里有背后的人给他的军用机甲,我一直没能得手……”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时宴?”
时宴一阵沉默,命运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来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需要我为你查找你女儿的下落吗?”
“不……不用了,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父亲……”
齐复升不再说话,胸膛没有了起伏。
他死了。
“废物……废物!哈哈哈哈!”祁正扬疯了一样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时宴的双眼,“我后悔了,我就不该听那家伙的话,我就应该一见你就杀了你!”
他的模样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嘴里的咒骂越来越不堪,“凭什么你总是能逃过一劫?你就应该在那个工厂里被人卖掉!被那些伪君子当成玩物!永远洗不掉身上的泥……”
砰!
沈凌一脚将祁正扬的头踢歪,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伸出手就要将祁正扬提起来,一只手搭在他手腕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用再浪费时间了,他活不过今天。”时宴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地祁正扬,眼中没有一丝愤怒。
那个如同阴影般笼罩了他整个童年的人,如今却只能像只在泥泞里濒死挣扎的蚂蚁,除了气急败坏的怒骂做不了其他任何事。
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祁正扬突出一口血沫,舌尖顶了顶腮帮,转而死死盯着沈凌,“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人类根本战胜不了虫族,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撕碎,尸骨……”
砰!
祁正扬原地飞了出去。
时宴缓缓收回脚,他的眼中依旧没有半点变化,但浑身的戾气却让人胆战心惊,“我改变主意了,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你还是现在死吧……”
祁正扬胸口被踹的凹陷下去,最终吐出几口鲜血,不甘的瞪着眼失去了气息。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成功提前去地府报道了。
“你还好吗?”
沈凌回头担忧的看着时宴,后者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我很好,耳聪目明智力正常。”
沈凌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可不信”的样子指了指他的长发。
时宴低头,沉默片刻。
他能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正在他思考该怎么向沈凌解释自己外貌变化以及不正常的体质水平这件事,柳情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二当家……砰!这边出了点……疯子不知道从哪搞到一架a级机甲……嘟嘟……”
荷官熟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夹杂着惨叫和剧烈的撞击声,很快挂了电话。
柳情脸色一变,顾不上解释,连忙朝自己停在外面的车跑去。
幸好她的车停在比较远的角落,这才能躲过一劫,但也只剩下一辆,另一辆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车尾直接被砸扁,显然不能再用了。
时宴和沈凌对视一眼,他们敏锐的听力没有漏掉“a级机甲”几个字。
祁正扬手里有两架机甲,但除了s级这架,另一架a级的却没有半点消息,听荷官的说法,应该是在那个叫疯子的人的手里。
两人默契的跟着柳情直接坐进车里。
柳情看了眼后视镜,一挑眉,刚要说什么,只见时宴冲着她眨了眨眼。
“……”美人计也不好使,我处理赌场的事你俩来凑什么热闹,之前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俩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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