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冷风吹在身上带走了忙碌一上午的燥热,俞少宁端着果盘进来,问道:“您每天都这么跑一趟吗?”
老板摇摇头,“太热,而且村子里买凉菜的也不多,三四天跑一次。”
如今家家户户都有钱的,再怎么舍不得,暑假一到也会隔三差五给家里小孩买点解馋。
俞少宁点点头,有些意动。
他刚刚尝了下那些凉菜,也就鸡爪不太符合胃口,剩下的都很好吃,尤其是那个鸭肉,嚼劲十足又不柴,加上浸入骨头的辣味,让人开始就停不下嘴了。
罗勉一看他这副神情,心思转动就明白他想的什么了,问老板:“你一般什么时候上来,这边远离主路,我们想提前跟你定一些放着。”
俞少宁回神,附和道:“不瞒你说,那鸭肉是真的香,我感觉刚拿的那些一天都撑不过去。”
又后续的声音,老板顿时乐了,十分主动地给他们解答问题,甚至还提出俞少宁要是喜欢,回头他就多买几只鸭子准备着,过几天弄好了送到他们家门口。
俞少宁当然是喜欢愿意的,除了鸡爪之外,每一样都要了好些,说给外面的朋友寄点出去吃。
老板心里吐槽这不嫌折腾的,根本没有怀疑俞少宁口中的话。
毕竟城里人嘛,好奇农村里的吃食多正常。
天越来越热,老板看着时间,商量好生意后就跟一家子告辞了,临走前还和他们约好了过来送凉菜的时间。
看着人骑上摩托车离开,俞少宁嘀咕了句什么,给罗勉和外公一人转了五万块。
陆外公正在看手机,见状奇怪:“钱放你那不挺好嘛,给我做什么?”
俞少宁揽着外公肩膀嘿嘿笑:“你们手上有钱,想买点什么方便。”
陆外公闻言就明白钱不只是给他转的,想想他要是拒绝了,罗勉那性子更不会收——大小伙子身上哪能不放钱呢——他只能无奈地拍拍孙儿手背,将钱收下了。
老爷子对比邻而居的罗勉是了解的,但他忘了,现在管钱的是他孙儿,那钱放在哪里都是听俞少宁的,罗勉愿不愿意收并不重要。
俞少宁抱着罗勉的手机将款付了,又开通了亲情支付,将支付选择调整为默认亲情支付,点进他的购物软件看了看。
里面倒是有些东西,就是不太正经。
俞少宁有些羞恼地将手机丢到一边,在外公疑惑看过来前,又俯身过去全选付款。
都是男人,罗勉想,他也想啊!
付款付得爽快,眼角余光看见罗勉靠近,俞少宁刷的下退出软件,坐起来时还晃了晃身子。
罗勉盯着俞少宁面上飞出的红晕,凑近他快速亲了下,将手中的冰酸梅汤递过去,声音特别低,“外公没看见。”
俞少宁:“?”
外公几乎是在他斜对面,怎么可能看不见。
想着,扭头一看。
老人家捧着酸梅汤正往房间里走呢,嘴里还嘀咕着:“哎呀年纪大了扛不住了,干点活就腰酸背疼的,睡会儿去。”
俞少宁顿时脸更红了。
是没看见,人家只是早有预料。
想着,俞少宁恼怒地拍了下罗勉粗壮的胳膊,“都怪你。”
罗勉噙着笑,弯腰把香香软软的老婆抱起来,话语顺从:“是,都怪我,我们也回去睡觉去。”
俞少宁怕把酸梅汤给洒了,举着手不敢挣扎。
这次的睡觉是正经睡觉,罗勉起来得早,他干活又麻利,院子里放着的竹子基本都是他背回来的,倒在床上还说笑着呢,呼吸就平稳了。
俞少宁没有听见回应,转了个身正对着罗勉。男人面上还带着笑,刚刚在外面那一趟又出了些汗,弄得衣服上有点味道。
俞少宁嫌弃地揪揪他的脸颊肉,在揪红之前又笑了,窝在对方怀里一起睡了。
-
第二天上午九点。
定好的茶子木送了过来,俞少宁这才知道,罗勉说的车——是卡车。
看着卡车上堆得高高的木头,俞少宁疑惑的真情实感:“这要卸在哪儿?”
通往家里的水泥路两边都是水稻田,之前工人给地基刷水泥都是吊着绳子从上面下去的,就怕毁了人家的稻田,现在这些木头卸车,一个不小心就能砸毁好些秧苗。
罗勉让他安心,挽着袖子上前,和从第一辆车下来的工人打了个招呼,“让你请的兄弟都来了吗?”
“当然到了。”那人看了眼站在院门口的俞少宁,撞撞罗勉胳膊,“这就是你家那位?”
罗勉挑眉,“好看吧。”
工人竖起大拇指,“是这个,比上面溪水那自恋鬼强多了。”
“咳。”罗勉闻言,面色严肃了点,“这话你一会儿可别说漏嘴了,影响他心情。”
工人咂摸了下,“哥,我觉得他嘲笑你的可能性比较大。”
当初那事可当了他们这片地两年的谈资,任说给哪个没听过的听了,都能笑得震天响,无一例外。
罗勉死鱼眼,他不想被媳妇嘲笑的事还要挑明了说才行吗?
后面。
俞少宁见两人聊天的熟络样,又见三辆车都下来不少人,心里松了口气。
他也看出来了,这应该是关系不错,请人家来干活的。
俞少宁问外公:“咱们这的工人多少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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