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晏桦语气都带着颤音。
江野复述着昨天的场景,“本来你们是在讨论蚂蚁搬家的,但是后来你就看见麻将桌上的桃酥了,你说我晚上没吃饱,要让我吃桃酥。”
听上去目前还很正常。
晏桦试探性问道:“你吃了吗?”
“你递给我的是麻将,不是桃酥。”
江野甚至从床头柜上拿出那张印着一饼的麻将,递到晏桦面前。
想到昨天晚上,晏桦认真又担心地把一饼递给他,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吃掉的场景,江野嘴角的笑意就止不住。
就算喝多了,还关心他没吃饱的桥桥好可爱。
藏在被子里的晏桦不去看那张一饼,痛下决心,一定要戒酒。
叶从鸢醒来下楼时,发现晏桦和江野已经坐在楼下看电视,两人之间关系依旧,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她摇摇头,失望地看眼江野。
“你们醒了?”叶从鸢主动打招呼
晏桦在床上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才终于走下楼。
听江野说,他把麻将当桃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此刻看见叶从鸢,只能硬着头皮地应了一声。
叶从鸢问:“你们怎么起来这么早?”
墙上挂钟显示才六点。
“喝多了不想睡。”晏桦瞥了眼窗外道。
“好吧,我下来拿个东西,继续回去睡了。”
“今天下雨,白鹭说就在附近逛逛,或者在房间里玩游戏,你们累了再去休息会。”
江野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见叶从鸢再次上楼后,江野证明道:“你看,大家其实都不记得了。”
晏桦不想下楼,觉得丢人,还是江野哄了半天,说大家昨晚回来后又喝了的,不会记得这些。
晏桦才试探性地下楼,见叶从鸢并没有提到昨晚的事情,他稍微安心点。
江野问:“还睡觉吗?雨越下越大了。”
他想和晏桦一起躺在床上。
“你困了就去睡吧。”晏桦靠在沙发上,无聊地挑着电视节目。“不用陪我。”
江野:“不困。”
他要一直在晏桦身边。
晏桦听着这熟悉的话,话里透着无奈道:“每次我们两在沙发上看电视,你一说不困,等会就要睡着。”
“那我们上去睡吧?”
晏桦转头目光幽幽地看向江野。
他有的选吗?
他不上去,等会江野就要在这睡。
今天下雨气温低,在沙发上睡肯定要着凉。
晏桦只好关掉电视,抬脚往楼上走去。
江野紧随其后,眼底满是雀跃。
和桥桥睡觉咯~
晏桦刚躺在枕头上,手机就响起。
店里的电话,肯定是十九打过来的。
晏桦犹豫地看着响动的手机,将手机塞在江野怀里。
“你接。”
江野知道晏桦还在尴尬中,不知道怎么面对蚂蚁搬家的事情,按了通话键。
“喂,师父。”十九在电话那边喊道。
江野瞥了一眼故作淡定的晏桦,眼中含笑道:“我,江野。”
“哦,小老板。”
江野问:“怎么了?”
十九握着店里的座机,犹豫了一会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
“哦,那就好。你们是昨天喝多了?”
江野嗯了一声,“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晏桦见电话挂了,才长舒一口气,还好十九没有提蚂蚁搬家的事情,不然他都没有脸回店里了。
“睡觉,桥桥。”江野将手机放回床头柜,闭上眼道。
他昨天一晚上没睡,现在又如愿以偿地和晏桦躺在一起,不自觉开始犯困。
晏桦见江野一脸困意,逐渐放缓声音道:“睡吧。”
厚重的窗帘遮挡日出的光亮,房间内光线灰暗,透着丝丝凉意,耳边传来连绵不绝的雨声。
这样的天气确实十分适合睡觉。
晏桦本来是没有多少困意的,但是江野刚睡着,他也不好乱动把人吵醒,缩在被子,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喝醉后的各种事情,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思绪反而越来越沉,听着雨声渐渐地陷入沉睡。
两人虽然盖着同一床被子,但是之间却留有间隙,没有碰触到彼此。
但是江野从小睡觉就不老实,喜欢乱动,这点小小的间隙也在他睡着后悄无声息的拉近了。
晏桦昨晚睡了好几个小时,因此早上并没有睡太久,等他睡醒时,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得想,江野确实不是小孩了。
谁家小孩会这样?
江野睡得正舒服,一下子被怀里的人推醒,皱着眉头强撑着睁开眼,只是手却依然抱着晏桦,潜意识里没有松开的打算。
晏桦细长的眼眸盯着江野,声调冷冽,提醒说:“去旁边睡。”
江野听到晏桦的声音后,意识逐渐回笼,才发现两人宛如像是两株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颇有些心虚的卷着被子回到自己枕头上,不敢答话。
晏桦警告道:“你下次睡觉再这么不老实,你就自己去客厅睡。”
窗外的雨声未断,还伴随着阵阵雷声,江野背对着晏桦,不乐道:“客厅冷。”
“那你睡觉老实点。”晏桦不想再睡了,掀开被子,坐在床边,一言难尽地看向江野。
始作俑者还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小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办法睡着了还能管住我自己。”
“那你就别和我睡一起。”
“不。”江野非常厚脸皮地拒绝。
晏桦拿他没办法,朝外走去,“那你自己睡吧。”
江野见晏桦要走,立马从床上坐起喊道:“你去哪?”
晏桦带上门反问道:“你还管我去哪了?”
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晏桦走到楼下时,其他四个人都已经醒了,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盯着电视。
“醒了?”峰子见晏桦下来问道。
冉白鹭靠在沙发上,身上套了个严严实实的外套,问道:“我不是听从鸢说你早就醒了吗?”
“没事又回去睡了。”晏桦敷衍道,在经过麻将桌时,难免想到自己干的丢人事,拉了把椅子背对着麻将桌坐下。
好在昨天大家喝的都很多,各自都干了不少丢人事,彼此都没有提,怕被对方揭老底。
彼此说些有的没的,随意聊天。
还没坐一会,江野就跟着下来,搬了把椅子坐到旁边。
“不睡了?”晏桦一看见江野,就想起刚才的事情,没好气道。
江野垂下头心虚地说:“不睡了。”
叶从鸢从厨房拿了一盘水煮蛋,分给大家。
冉白鹭好奇道:“怎么还有水煮蛋。”
叶从鸢沉默两秒后,还是给她留了面子说:“你昨天晚上买的,说今天早上要吃水煮蛋。”
其实是非要买一盒鸡蛋,想要孵出小鸡。
江野从盘子里拿出鸡蛋,剥好壳,递在晏桦面前。
晏桦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还是接过鸡蛋。
叶从鸢走到冉白鹭面前问道:“你不吃?”
冉白鹭头都没抬道:“没看正忙着呢。”
叶从鸢垂眼看见峰子正在给冉白鹭看手相,虽然是难以避免的接触,但是她还是极其不舒服,打断道:“看出什么了吗?”
峰半仙撤回手道:“看你感情坎坷,极为不顺。”
冉白鹭翻了个白眼:“谁让你看这个了,我让你看什么时候发财。”
峰子毫不留情道:“你都没有财运线,我怎么看?”
冉白鹭不敢相信地问:“我没有财运线?我以后要变成穷鬼了?”
“你这肯定不准。”冉白鹭主打一个好的准,不好的不准,选择性迷信。
叶从鸢坐在冉白鹭旁边,握住她的手,对着峰子说:“你去给别人看看,那不还有两个人吗?”
峰子看了坐在一边吃鸡蛋的晏桦,嫌弃道:“晏桦左手掌心全是疤,能看出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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