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因为有安禾的关系,她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否则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到小姐。
林掌柜也入了尚宫局,目前还算轻松做些文书记录与保管的活,不过感觉她做什么事都比较轻松。偶尔还是会来找春桃,要带她一起走,可如今正是小姐忙碌的时候,春桃不想离开。
她与林掌柜之间的关系一直很暧昧,因为林掌柜去了宫里,两人的接触少了很多,所以属于进可攻退可守的状态。
不过,林掌柜承诺道,要努力爬到再高一个品阶,便可以出宫有私宅,到时候她们就可以住在一起,春桃有些动心了。
“安禾,我们去见你娘好不好?”小姐上午已经到了铺子里,她要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掉。
“阿娘回来了?真的吗?”小家伙扔了手里的槐花串串,飞奔向春桃的方向,小炸弹一样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春桃连忙伸手接住她,亏的今日吃的多,不然扛不住小小姐这肉球一样的撞法。
“姨姨这就带你去找,我们走喽!”赶紧将她抱起,坐上马车奔着铺子出发。
姜沉鱼刚回京城,先到的是铺子里,府里送了信,人还没有回去。
忙碌的一楼内,姜沉鱼穿着低调的青色暗纹长衫,外搭白色绣花比甲,发髻整齐,少了零零碎碎的步摇首饰,只一支碧玉的兰花发簪,一对同色碧玉耳珰,贵气清爽,丝毫不显敷衍。
本是容色最盛的年纪,却因管着沈府,与外出做些生意,眼神变得凌厉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场,偶尔有一两个不长眼,敢觊觎将军夫人美貌的,最终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阿塘不在身边,所幸她也就收起了撒娇卖乖的性子,生意上做事越发的利落,借着花父的方便,与公主的后门,一年的时间将捐出去的银子,很快的便挣了回来,只多不少。
如今边关不太平,她们除了固定的供应茶叶,也跟着做些倒买倒卖的货物。其实姜沉鱼倒不是很忙,只是每日呆在院子里,等着前线的捷报内心很焦虑,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能不去胡思乱想。
今年阿塘也只来过三四封信,好在每封信里,都会好好安抚她一阵,加些甜言蜜语,这样一封信也能给她续上三四个月的命。
近来更是好消息不断,虽然敌军狼子野心一直在攻打边境的城门,可大乾的家底也很厚,在沈将军的带领下,老将小将也都稳稳拿捏敌军,即使偶尔有两三场的败仗,也丝毫不影响整体占上风的局面。
整整打了一年,大战两场,小战十来场。敌军人没了一大半,却依旧像野狼一样叫着大乾不肯松口。
我军伤亡也有一小部分,沈荷塘基本不会鲁莽的与敌军硬拼,即使兵力充足,也会珍惜每个将士的性命,万不得已最后才会短兵相接,所以被监军大人诟病不少。
说她延长作战时间,浪费军粮军资,说的好像不打仗,士兵就不用吃饭一样。
但西陉关还是在沈荷塘手里,监军说的话,最多算是扰民,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
好在敌军被拖的时间太长了,隐隐有了撤退的架势,可还是叫嚣着要与我军主将比试,若是输了就心服口服的退回老家,从此再不来犯大乾。
沈荷塘不知道他们为何在没胜算的情况下,依旧执着的想要与她比试,就算打赢了她,对于节节败退的局面也无济于事。
作为想侵吞他国领地的好战分子,就该夹着尾巴滚回老家。
她本不想理会对方的叫嚣,可搅屎棍一样的监军大人,接下了敌军的战贴,将她答应的消息放了出去。
她一气之下,将这个猪队友给绑了起来,可接了战书,她怎么都得去会会了!
空旷的城门前,山风鬼哭狼嚎的呼啸着,天空灰蒙蒙的,好似大雨来临之前。
辽国的一万多的士兵,已是强弩之末,离城门几百米的距离,慢慢围成一个半圆,向城门靠近着。
有时候,沈荷塘对敌人这种狼性还真是佩服,这大概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区别吧!
可无论对方什么习性,只要站在了她的对面,就是你死我活。
随着她一起出城的,是自己的八千精兵,倘若这场打赢了,能免去最后的一场厮杀,也算值了。
辽国叫嚣的将领,耶律挞,是半年前临时换上来的的主将,为人英勇善战,接手了前主将剩下的士兵。
奈何对面那个小子,一直躲躲藏藏,不与他们正面较量,硬是用旁门左道让他们损失一半的兵马,才肯正面迎战。
耶律挞一直嘲笑沈将军,不敢让士兵正面相交,可对面的年轻人就是不吃他的激将法,总是出其不意的进攻。
气的耶律挞一直有口气憋在心里,将沈将军恨得死死的。
这次终于逼得她出来与自己一较高下了,他非得拧断那不粗壮的脖子不可。
他觉得被沈将军杀死的辽国前主将纯属倒霉,他不相信那个没有他一半重量的年轻将军,有这个能力。她能坐上这个位置,还不是靠了她老子的关系。
反正他们如今吃了败仗,也没脸就这么回去,今日要么他死,要么带着她的头颅一起回去。
耶律挞鲁目光凶狠的盯城门方向的大乾主帅。
敌军虽然旗帜残破,战鼓也没了声响,人疲马乏,可一个个眼里都是不甘的凶光,与对大乾富饶地产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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