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了窗,让外面的空气缓缓的流动进来,有些人对气味敏感,可能不喜欢这味。
“就把这里当成家,别介意。”白芷说的是实话,她跟在白振海的身边长大,学的都是白振海身上的那套情义,对人处事一向冷漠,可一旦交了心,那就是她的姐妹,谁也碰不了。
“好,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晚上也还多亏你的帮忙,不然怎么把那酒鬼给带回家来,还是个大问题。”
白芷拿起了充电器跟手机:“行吧,你早点睡,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你要去哪?”庄川柏话有些急。
“我去睡小尤的房间,早点休息吧,现在已经很晚了。”白芷往门外走去,庄川柏坐在床上,有些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
床确实挺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终归是两个不怎么熟悉的人,睡在一张床上也是会有些奇怪。
庄川柏心里明白,可就是那么的不知味,她悻悻地抬起了眼皮,粉红色的墙画,化妆台上摆着的几套化妆品,一排口红过去,各种颜色,各种牌子,应有尽有。
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她颓然的长叹,人就是那么不知足,当得到了一点点小甜头的时候,就会开心不已,可是当有更大的甜头摆放在面前,便会希望得到的大甜头。
站起了身,庄川柏脱掉了睡衣,手指按住了最里面那件衣服的扣子。
伴随着那个扣子解开,一句“我回来了”在她身后突兀地传来,白芷脸色僵硬,最后一个字的儿化音还在嘴里面含着。
白芷愣了愣,连忙退了出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眼神愣直,鼻子处有些干涩,火热得像要流出鼻血似。
本来三个人里压根没有存在会锁门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小尤竟然将门给上锁了,也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
回来时,忘记敲门了,然后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画面。
她还在走神,里面的人已经拉开了门,庄川柏神色镇定的说:“怎么了。”
“那个、那个、那个小尤的房间关着,她平常都不上锁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偏偏关着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换衣服……”
有些话越解释越乱,白芷懊恼的垂下了头:“总之,你相信我,我是正人女子。”
“我信姐姐——”
“那姐姐跟我睡一张床吧,床很大,还能滚个圈。”
白芷脑子里有东西一下子炸了开。
她才看过别人裸着的一面,又要跟人家睡在一张床上,白芷有些犹豫的应了下来。
庄川柏大着胆子问:“姐姐,对……进来吧。”
——对刚刚看到的画面,满意吗?
她还是说不出嘴,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她的心里既有期待也有害羞,更多的是期待。
为了避免尴尬,白芷先跑到了厕所里面弄了半天,终于被被扭扭的走出来,庄川柏半躺在了床上,手里面拿着手机,可能是在跟别人聊天。
“还没睡呀?”她心虚的撇了撇地上毛茸茸的地毯,睡起来应该也挺舒坦。
“要了。”庄川柏收起了手机:“有充电器吗?”
“我们型号一样,你用我的吧,我手机已经充饱了。”白芷躺在了床的另一侧,随手抓了一只玩偶,抱在了怀里。
两个人都躺在了床上,可两个人的眼睛都看着前方,之间的距离还能够睡下两个人。
白芷没来由的说:“对不起。”
“没事,我应该去浴室里面换。”庄川柏放在被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脸上依旧一片风轻云淡。
她用于余光瞧去,白芷轻咬着贝齿,唇瓣红润,跟那排口红里面的某一个色号特别像,尤其上面还点点湿.润。
两个人的头上有着壁灯,正正照着白芷的脸庞,因此庄川柏连她脸上的细绒都看得及为清楚,皮肤状态不错,就大致可能因为晚上熬了夜,眼圈下面有一层青紫。
上了二十五岁跟二十五岁之前是一个分水岭,有的人才二十五岁之前不注重皮肤的保养,还能靠着年轻来支撑,但过了那一个分水岭,任你再如何的天生丽质,也有衰老的那一天。
白芷除了演戏,整天竟鼓捣着皮肤。
因而就算现在二十七岁了,脸上保持的样子还跟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差不多,就算没有化了妆,上了口红,也是肤如凝脂肌如玉。
大扺是上苍爱美人,对她格外的眷顾,而白芷又极为爱护这一身皮囊,岁月除了在她身上留下了令人移不开眼的气质,连半点的皱纹也不敢生长。
“你睡觉关不关灯?”白芷是关的,可像谢安那种人却喜欢开着灯睡觉,她不知道庄川柏是哪种,所以先问过。
“都可以。”
都可以跟随便一样,都是最万金油的回答,也是最敷衍,却是将选择权交给另一方的做法。
庄川柏不关灯,可是她并不希望白芷因为她,而迁就她。
啪嗒一声,白芷关掉了灯。
随着光明的消失,黑夜笼罩了整个屋里,庄川柏这十几年来第一次身处于黑暗当中,她的心却是第一次走出了那一片污泥。
在全黑的情况下,耳朵变得更加的灵敏,她听见了窸窸窣窣,以及衣扣解开的声音。
脸一红,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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