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愣了下,“新闻?”
姜依白:“你没看到吗?”
他亲昵的靠得更近,将手机拿给季余看。
页面上占据主要篇幅的是一张图,高大俊美的男人穿着银白礼服单膝下跪,表情虔诚的为站在他身前的人带上戒指。
季余侧着脸,再加上模糊处理过,看不清脸,但认识的人却可以从身形看出来。
更别提那个显著的标题:“惊!商氏集团总裁庄园大婚,对象竟是不知名beta”
beta,身形和季余一模一样,办公室原本阴阳怪气说季余只是在商远舟心血来潮想玩玩beta 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的人被铺天盖地的新闻彻底堵上了嘴。
阴阳怪气被羡慕嫉妒代替,还有些隐约的后怕,担心季余会记得那些话找自己麻烦。
更多的,却是眼热。
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忍不住去看季余,想不明白商远舟到底看上了季余什么。
普普通通,老老实实,最多就是白了些。
就连唯一算得上优点的身材好,也是将他放在做上位的人里面比较,alpha都喜欢娇弱柔软的身材。
季余纤瘦,但也有一层薄肌,匀称有力,露出来的手臂线条修长,暗藏着力量,怎么也称不上娇弱。
他配任何一个beta都合适,可那是商远舟,是alpha当中的顶级。
哪怕不提他背后的身价,商远舟都是alpha里上层,一米九的身高,倒三角的身材,站在那不笑的时候眉梢像落了一层雪,几乎是行走的荷尔蒙。
更何况商家掌权人是什么概念,没有一个成年人会不懂。
年纪轻轻就做到了这一层,又在所有人大跌眼镜中和一个beta结了婚。
季余哪怕不去数有多少人在看他,也快要被那些人的眼神盯穿了。
他大概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但是总不能告诉这些人说:
结婚都是假的,真实的情况是商远舟也不可能看上他。
所以只能在每个人默默屏气凝神偷偷听的时候,点头承认,“对,昨天结婚了。”
姜依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等着他说婚礼如何,来宾怎么样,谁料站了半天,季余就已经转头开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了。
就?!准备工作了?!!
这个人,一句话都不多说吗。
姜依白知道季余平时沉默寡言,但这种事情,都一点不想炫耀吗??
什么人啊这是,那样优秀的商总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他咬了咬牙,忍着不服开口:“你看你,婚礼也不说邀请我们同事,大家都很关心你,你结婚了,没有邀请我们,我们都不介意,应该有给我们准备喜糖吧?”
“抱歉,”季余不走心的道歉:“我没准备。”
姜依白在工作上仗着自己是前辈以及是omega,将工作丢给季余,欺负季余任劳任怨习惯了。
他自觉自己在季余这种beta面前是高高在上的,谁知季余猛然和一位姜依白做梦也攀不上的人结婚了,心里不舒服到简直能刺痛他的自尊心。
现在见季余态度和以往没什么变化,话到嘴边,想也没想的说出口了:“该不会是和商总结婚了,就看不上我们了吧。”
“季余,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就算,就算我们没钱没势只是普通人,你也不能这样高高在上的对我们啊。”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没说话,但已经忍不住开始点头了。
季余握着鼠标的手一顿,可能是早上起来得太急,人还困,一进公司一碗浓浓的绿茶就迎头要给他灌进来。
他真的不太喝得惯。
姜依白平时把自己不想做的工作丢给他,季余看在资历浅,对方又是前辈又是omega的份上忍了。
这算是姜依白偷懒,对他自己也有好处。
季余实在是想不通,现在这人莫名其妙的上来指责他高高在上,对姜依白有什么好处?
这家公司里面没有任何商家的人,也不会有人随时盯着他到底和商远舟关系亲不亲密。
季余原本没打算随地大小演的。
但是现在,
他抬头,看着姜依白,语气无辜:“其实我也很想邀请办公室的大家去参加我的婚礼的,但是邀请名单都是阿舟拟定的。”
季余有些无奈的笑了下:“阿舟说害怕我太辛苦,这些小事就交给他处理。”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没邀请大家,”他看了姜依白一眼:“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意见,这样好了,那我告诉他一声。”
姜依白脸色顿时变了,连忙说着别,季余却已经找到组内另一个不常说话的同事借了手机。
他拨了号,看到显示接通时有些惊讶,但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继续说下去:
“喂,阿舟?”
“我同事他说他很生气你没有邀请他参加我们的婚礼。”
季余顿了顿,煞有其事的佯装生气:“你怎么这样,你真是太不尊重我的工作了。”
“你就是想让我丢掉这份工作回去什么也不做就围着你转,我才不要!”
“我不管,我同事现在很生气,如果我和同事处不好关系,我还怎么上班,你现在就过来给他道歉。”
姜依白吓得险些扑过来,想抢走季余手上的手机又不敢,冷汗直流,不顾形象的大声道:
“商总,商总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面有误会,真的,我很喜欢季余的,怎么可能和他处不好关系。”
“季余对不起,刚刚可能是我的话说得哪里不好,你千万别让商总过来。”
季余看了姜依白一眼,有些为难似的:“你不生气了吗?也不会不高兴没有喜糖了?”
“我不生气!我从来都没生气!你结婚我们高兴得很,应该我们给你送礼才对,哪有礼和祝福都不送就找你要喜糖的。”
姜依白:“你把电话挂了吧,算我求求你行不行。”
原来这个人也知道,没有一句祝福都没有就上赶着阴阳怪气别人说不给喜糖的。
季余移开了视线,没有再看他,对着电话有模有样的撒娇:“我同事不生气了,那这次就原谅你。”
“下次再不重视我的事,我真的要生气了。”
电话挂断,上面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和几分钟的通话时长。
季余把屏幕按黑,没人其他人看见,将手机还给了那个人,说了声多谢。
他压根没给商远舟打电话,那串号码是他自己的电话号。
就算姜依白没有求着让商远舟别来,季余也会找借口说商远舟在开会来不了,让姜依白提心吊胆的等着。
等到下班商远舟来接的时候,故意邀请姜依白一起,以他对姜依白的了解,必定是会跑掉的。
不需要商远舟的配合,就足以让姜依白自己吓自己了,而电话上,
整个组,他在公司沉默,这个人也在公司不起眼,两个人都没有交换彼此联系方式。
而且这个人比他还社恐,季余也不怕他打会过去确认电话那头是不是商远舟,让事情露馅。
只是他的手机应该在酒店的房间里面,是被谁拿在手上了?
酒店收拾房间的工作人员?
那真是辛苦对方听到他这一段让人头皮发麻的“自强自立要坚持工作的小白花撒娇”了。
估计是被他开口就自言自语吓到了,整个过程电话对面那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办公室安静下来,季余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也不会再往坐立难安的姜依白身上多看一眼。
如果不是姜依白那些话说得直接把他捧到了办公室所有人的对立面上,季余也没心思和他演这么一段。
每一次演戏,伤害都是无差别性质的,季余自己内心也麻得厉害。
不管每个人心思如何,工作都是要继续的,做起来了以后也渐渐投入了进去,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口传来的有些整齐的脚步声让每个人下意识抬头看去。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挺拔,长腿宽肩,定制的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格外惹眼,狭长深邃的眼睛里眸色沉沉,眉眼冷淡,红眸似血。
他身后跟着的一排人都成为了他的陪衬。
“阿舟?”季余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男人。
商远舟走了过来,眉梢上的雪好似在瞬间化开,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生气,我很在意你的事。”
“也很尊重你的工作。”
季余表情隐约有些僵,他真没想到事情能这么巧,压低了声音和商远舟咬耳朵:“我手机在你那里?”
商远舟也同样小声的回他,“今天早上酒店的人送过来,秘书交给我的。”
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两个人离得很近,近似交颈贴耳。
商远舟滚烫的呼吸洒在季余的耳侧,让敏感的小鱼儿忍不住缩了缩,小巧的耳垂软肉上很快浮起一片淡色的粉。
但男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
贪婪如有实质的目光一寸寸的扫过那片白皙的后颈,上面带着咬痕,是他昨天亲自落下的标记。
这个人是他的。
这深深的,还未消退的痕迹,很好的安抚了商远舟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后心里的焦躁愠怒。
他并没刻意偷窥季余的隐私,哪怕他很想,也没有借着季余手机丢了的机会找人解开手机上的锁。
对季余,他有着过分的窥私欲,他想知道季余所有一切,好的,坏的,事无巨细的想知道。
这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
但追求自由的人怎么会允许其他人过分没有边界的探求自己的隐私,哪怕只有一点可能,他也害怕季余讨厌。
商远舟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做出让人解锁这件事。
可上锁的手机也会自动在有消息传递进来时亮起。
消息过后,是一个未知号码打来的电话,商远舟沉默了一瞬,接了。
时间就来到了现在,商远舟也来到了季余身边。
跟着商远舟的那些人开始分发喜糖,精美的礼盒一个个送到了办公室每个人手里。
“天啊,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一颗就贵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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