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是十五六岁结婚生子之后再去出家的。
可晏云澈这个儿子不同,三岁没先学会三字经,却先学会了佛经,据说是不小心在佛像上磕破了脑袋,这才初显佛性。
时间已经有些久远了,老皇帝也记不清细节了,只有晏云澈眉心的红痕佐证了这一切。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十九年了,再有一年多,佛子也该还俗了。
如今他膝下的几个儿子都还没有封王分封地,太子之位也没有定下来,老皇帝觉得他也该把这个事情提上日程了。
就是这太子的人选,让他始终确定不下来。
“报~”探听消息的暗卫打断了皇帝的思绪。
“回禀皇上,现在京城里几乎一半的百姓都开始活动起来了,还有官家小姐带着自家的丫鬟,主动去城外给那些家中不会做衣服的灾民裁剪衣裳。”
不止是如此,就连那些青楼的姑娘,南风馆里的小倌儿,都贡献了一份自己的力量。
有人家中没有闲置的棉花棉衣,他们也带了草席或者是干草,帮助灾民们搭建棚子,不受风雪侵害。
皇帝眼中带笑,连连点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全**动,光听汇报他都能感受到这场活动的意义。
“传朕口谕,让战止戈带兵去城外维持秩序,以保这场全民活动能顺利开展,顺便,华伴伴你再去组织宫里的太监宫女,不当职的,都他们也动起来,编草席,或者搓麻绳都行。”
都是用得上的东西,没有那么多可以安置灾民的地方,也不能放他们进城,必然是要在城外搭建临时庇护所的。
华公公赶紧忙活去了。
城外正缺人手呢,战止戈带兵过来的时候,祁秋年就知道效果达到了。
“战将军,你来得可真是及时。”祁秋年拉着他就走,“战将军,你先留几个在这边维持秩序,留几个帮忙搭建棚子,剩下的帮我去河里挖冰块。”
战止戈,“侯爷要储蓄明年的冰块了?”
平时这么做,倒也无伤大雅,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好假公济私。
祁秋年还没说什么,路过的人就笑得微妙,“战将军,侯爷不是为了储蓄冰块,是为了给灾民们搭建冰屋。”
冰屋,听起来就冷得不行,怎么住人?
北方的灾民更有经验。
“冰屋的保暖性其实比草棚更好。”
战止戈这才招呼人马,赶紧去帮忙挖掘冰块,有北方汉子带头。
就在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的时候,晏云耀那个狗东西也带着人来了。
祁秋年下意识地就反胃,却也不得不跟他周旋。
大老远他就小跑着,边跑边喊,“三皇子殿下,殿下。”
所有人都被祁秋年的声音吸引住了,哪怕是手里还在忙活,都支棱着耳朵关注这边的情况。
“祁侯爷。”晏云耀端出一派温润贤德,“本宫在府里听闻侯爷的举动,大为感动,特此带了家丁过来帮忙。”
祁秋年也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太好了,正缺人手呢,有没有会针线活的?或者有会裁剪布料的也行?现在最缺做衣服的人了。”
晏云耀心头一梗,他带来的都是家丁,全是男的。
现如今有几个男人会穿针引线做衣服的?
不远处,有人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不会做就别瞎搞,布料很珍贵的。”
那位被嫌弃的,身上穿的就是三皇子府家丁的衣服。
第22章 硝石
那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大,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祁秋年在脸上挂上了尴尬的表情,又转头问晏云耀:“那有没有会搭建棚子的?或者会编织草席?要么带上斧子去山上砍柴吧,这些都缺人手呢。”
晏云耀又是一梗,他三皇子府里的家丁,怎么会做这种粗活儿?
有倒是有几个,却也不多。
而且去山上砍柴,谁还看得到他家丁活跃在灾民之间?谁还看得到他的功劳?
祁秋年妥妥拿捏,又问了几个问题,而晏云耀带来的人,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
百姓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都有了想法。
这三皇子不是向来以贤德著称吗?
前些日子,除了在城门口施粥,好像也没有别的举动了。
今天京城有一半的人都活动起来了。
人家侯爷的家仆店小二,还有极乐苑的居士们,战将军带来的将士们,甚至是王家布庄的亲儿子,他们都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甚至连那些娇滴滴的官家小姐,也自发带着丫鬟给他们裁剪布料,哪怕是帮老太太穿针,都没闲着。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呢。
三皇子这时候才带着人过来?来晚了不说,还带了些啥也不会的人过来?
是过来凑热闹的吧?
而且听说三皇子妃名下也是做布庄生意的,可今日没有一块布料是三皇子妃家的。
其实他们也不清楚,三皇子妃名下的布庄大多只做最高端的绸缎,每一匹都是天价,受权贵追捧,怎么可能拿出来给灾民们做衣服?
低端的布料,他们还留着做军营的生意呢。
一时之间,三皇子的形象在灾民心中大打折扣,得了个也不过如此的印象。
祁秋年这边,似乎也绞尽脑汁,“这样吧,殿下,让您带来的家丁去架几口大锅,烧热水供给灾民们吧,灾民们冷得不行,有一杯热水取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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