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次你跟陛下一起看过的那一出戏吗?”
“昂?什么鸭?”
“纣王在最后跟妲己说了什么?”
“唔,睡睡,好好想一想嗷。”
一杯酒下肚,岁岁脑袋里仿佛被塞满了浆糊,想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最后还是赫连君泽提醒道:
“纣王跟妲己说,其实他早就知道妲己是狐狸变的。”
有些话赫连君泽不能说的太清楚,只希望岁岁能听懂他的暗示。
“哦,我知道啦,爹爹似想说,早揍知道,睡睡是人参变的!”
就之前岁岁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出来,赫连君泽还以为他真听懂了自己想些什么。
听见岁岁说的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睡睡也腻害,早揍知道,爹爹似……野猪变的!”
一句话成功让赫连君泽的脸黑了下来,猛地意识到岁岁说话有些大舌头,皱着眉凑到岁岁面前闻了闻。
宫宴结束岁岁回到寝殿内沐浴更衣,可赫连君泽还是在他身上闻到了酒味。
“喝酒了?”
“没有没有睡睡才没有。”
虽然醉酒的岁岁脑袋现在有些糊涂,但是这一点倒是记得非常清楚。
赫连君泽掀开被子坐在那里,吩咐竹倾端一碗醒酒汤过来,给岁岁喂了半碗下去。
醒酒汤奇奇怪怪的味道让岁岁很不高兴,赌气用屁股对着爹爹。
赫连君泽准备躺下时,还能听见岁岁的小声碎碎念。
“哼,让爹爹,没有宝抱着睡!!!”
赫连君泽伸出长臂直接把他搂在了怀里,捂住岁岁想抗议的嘴,低声道:
“睡吧。”
“哦。”
……
宫宴上发生的这件事,根本没有多少人相信这是真的,只以为是照黎国的阴谋。
毕竟小世子跟摄政王模样长得实在是太像,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亲的父子。
当初在舅父帮着五皇子谋反的时候,赫连君泽手下留情是因为意识到他似乎将儿子给带歪了,才没有殃及到太多无辜的人。
他有心想放这些人一马,可架不住他们总想蹦跶。
宫宴结束后不久,照黎国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大宣的一个小州,赫连君泽派了自己的心腹过去管理。
随着赫连承和岁岁渐渐长大,周夫子自认年迈,已经无力再教他们太多,主动跟摄政王请辞。
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岁岁开心的多吃了两碗饭。
虽然尉迟夫子模样看起来很凶,但是实际上岁岁最怕的还是周夫子。
尉迟夫子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可周夫子不一样,说打就打,绝不含糊。
周夫子的岁数确实是不少了,赫连君泽虽然心里面舍不得,但是依旧准了,又另外请了其他的夫子入宫来。
随着年龄增长,岁岁脑袋瓜终于变得聪明了些。
知道弟弟现在的身份尊贵,他摄政王府唯一小柿子的身份也足以让他在整个京城里横着走。
自信满满的想着,不管接下来的夫子是谁,都肯定不敢拿他怎么样!
新入宫的夫子是个中年人,身上带着跟周夫子如出一辙的迂腐古板。
入宫的第一日,赫连君泽就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亲自给了李夫子戒尺。
能被赫连君泽看重,甚至被选为两个小萝卜头的夫子,这个夫子自然也是刚正不阿的性子。
摄政王亲口说倘若犯错随便打,李夫子在面临陛下的时候可能会犹豫,但面对岁岁这个小柿子简直想都不用想!
赫连承学习很用功,登基后也照样还跟曾经一样努力好学,岁岁只能咬牙跟上去,生怕要挨揍。
根据岁岁多方面的观察,新夫子的戒尺比周夫子的戒尺还要更厚一点,打在手上到底有多疼,他想都不敢想!
冬去春来,皇宫里的雪逐渐融化,岁岁又长高了一点。
站在树下手上握着一卷书念着上面的诗句,觉得差不多了后将书藏在身后开始背诵。
虽然岁岁一直到现在也不理解,就凭借着他这么尊贵的身份,为什么非要好好学习不可,但显然他不敢把这个问题丢到爹爹面前问一遍。
爹爹说让他读,那他就努力读吧。
赫连君泽带赫连承到御书房里,手把手教他处理朝政,岁岁背完了书后牵着小花在皇宫里溜达。
如今整个皇宫里正经主子也就只有他们三位,伺候的人也不多,十分清净。
日复一日,岁岁就这样渐渐长大。
按照先皇临死之前留下来的圣旨,赫连君泽要在赫连承年满十六岁后还政。
虽说这些年里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摄政王对陛下一直悉心教导,看起来不像是要把陛下当傀儡的样子,更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可摄政王如此年轻,再加上整个朝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距离皇位也就只差一身龙袍而已。
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赫连承今年十三岁,再过两个月就是十四,声音变得有些粗,平常不乐意跟人说话,已经能看出属于帝王的气势。
十四岁的生辰宴结束后,赫连君泽带着赫连承去了书房,跟他谈了许多话。
在宴会上赫连君泽喝了不少的酒,一向冷静的摄政王醉醺醺的看起来仿佛已经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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