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澈脸色很冷:“这就是你们养的马?查不出来谁干的就今晚就打包回家,没必要留在这儿干。”
姗姗来迟的负责人不敢多说什么,苦哈哈低着头挨骂。
安澈还在气头上,拉着祁南转身就走,本来今天是想放松放松,谁知道半途出了这种状况,他是没心思继续玩下去了。
他还有些后怕,祁南如今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炮灰,可不像那些主要角色有气运加持,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是很危险的。
祁南捏了捏他的手心,“哥,别气了,我也没什么事。”
安澈抿唇:“你还帮他们说话?没被吓到?”
“我知道,哥。”祁南将手心摊开给他看,难得眼睛亮晶晶像小狗一样,“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在你身边我不害怕。”
脱口而出的话显得分外煽情,安澈不自觉偏头,舔了舔唇角:“瞎说什么。”
祁南反驳:“我没瞎说,就是不怕。”
安澈看起来没太相信,只觉得是在安慰他:“小孩子别乱说这种话。”
“我就是不怕,我相信哥你会救我的。”祁南还想说些什么,被安澈瞪了回去,他非但不怕,还促狭地看着他,“哥,你害羞了?”
安澈好声没好气地说:“没大没小。”
被这么插科打诨一番,他确实没之前那么心烦了,也更有心情处理其他的事,比如马场上的意外。
他立刻叫人跟上亲自彻查了这件事,俱乐部大大小小五六个人通通被开,也追根溯源发现了是一直跟他作对的对家使的阴招,在他们这儿安插了人手,不过对家可没想直接对安澈身边人动手,就只想造成一两个不大不小的事故,明里暗里踩两脚罢了,实在是不凑巧,牵出来的那匹马刚好是动过手脚的。
结果就像现在这样,不仅没能造出事故好落井下石,反而被揪住了尾巴,安澈既然亲自查了这事,那势必不能善罢甘休的。
兹事重大,安澈已经决定慢慢跟对家耗了。
他还没来得及换常服,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头也没抬地说:“你去把衣服拿过来,准备走了。”
“好。”
祁南又挨着他黏糊糊蹭了蹭,被安澈轻轻捏了下脸:“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祁南无辜地眨眼。
他见安澈正忙着,悄悄起身进了更衣室,安澈有一间专门的更衣室,配备豪华,装备奢侈,他感慨了一下有钱人的财大气粗,看到柜子里放着的那套衣服便拿了起来。
布料入手柔顺丝滑,高档又时尚,袖口衣角穿插着银丝边纹路,精致低调,很舒服。
祁南将衣服抱在怀里,无意间摸到里面一个东西,他下意识拿了出来,立刻愣住。
那是一张小小的照片,像是偷拍而来的,主人公没看镜头,但他灿烂明媚的笑却最为耀眼。
照片里的人是温明煦。
这个饱含爱意的镜头出自于谁的手,其实一目了然。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即便安澈很多次说他跟温明煦没关系。
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
祁南不是个幸运的人,但他没想到就连偶尔沉迷于虚无的梦,都要被当头一棒惊醒过来。就好像又回到许多年前那个雨夜,他得知父母出车祸,踉跄着淋雨出门找人,却在拐角处看到舅舅的车。
舅舅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晦气玩意儿,怎么没去死。
然后说,你就是个天煞孤星,克死你爹妈,以后注定孤独一生。
舅舅那句无意的诅咒,还真灵验了。
“真像啊。”他将照片拿起来轻轻抚摸着里面那张脸,眼里几乎冷得快结冰,“怪不得。”
撕拉——
那张照片被他粗暴地从中间撕开,那张望着镜头笑得傻乎乎的脸只剩下了一半,随后他又撕的更碎了些,直到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才被他扔进了垃圾桶,碎屑纷纷扬扬。
像他一样可笑。
分明他曾经最厌恶那些轻易被甜言蜜语哄骗的傻子,而现在,他成了最傻,逼的那个。
安澈处理完最后一件事抬头,才发现时间过去很久,但祁南还没出来。
他合上电脑,几乎快怀疑祁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他站起来刚碰到门把手,就见门从里面推开了,迎面而来的祁南目光森然,一瞬间,安澈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上个世界结尾的南。
好在祁南很快低头,声音有些沙哑:“安总,我不小心把您衣服弄湿了些,送过去给人洗了一下还没干,对不起。”
原来是做错事儿了!
安澈松了口气,宽慰道:“没事,那衣服穿过本来就是要洗的,你也算帮了我个忙。”
祁南露出了个浅浅的笑:“谢谢安总。”
安澈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看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来,又觉得是称呼问题,刚想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用这么客气,就见他退了一步,刚好避开安澈伸出来的手。
偏偏祁南像是什么也没发现,望着门口问:“要走吗,安总?”
于是安澈一肚子疑问也只得憋了回去,拧眉打量了祁南几圈儿,放下手:“回去吧。”
回家途中车上的氛围也很奇怪,祁南没说一句话,看起来安静过头了,安澈时不时看他,却又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宽慰自己,可能是今天经历太多,祁南后知后觉吓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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