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一阵衣服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胸口那一阵凉意,陷入混沌的赵芳芳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不,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她还没有当上首长夫人,还没有享尽荣华富贵,还没有将甚至之踩在脚底下,绝不能就这样死了。
忽然间,她的身体里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力量来,使出浑身解数将那压在她身上的王老汉推了出去。
扑哧——
一声轻响,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溅在了她的脸上。
下一秒,赵芳芳瞪大了双眼,然后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里满是恐惧。
只见王老汉的脑袋,被一颗砍掉的斑竹根部直接刺穿,一双眼睛还在死死地瞪着赵芳芳。
良久之后,她才颤巍巍地伸出手,在他鼻子处探了探。
“啊!”
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恐惧,叫出了声来。
王老汉……死了?
他就这样死了?
回过神来的赵芳芳立马开始跪在地上朝着他磕了三个响头。
“王老汉,不是我害得你,是你自个儿撞上去的,就算你要变成鬼,也不要来找我,我没想过要杀你的,是你自己该死!”
对,是他自己该死!
反正他也是个臭名昭著的人,就算真的是自己害死了他, 那也是在为民除害!
这样一想,赵芳芳心里的罪恶感立马就减轻了不少。
于是赶紧将散落在地上的钱捡起来装好,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东风大队里就来了好多公安。
说是大队里出了人命。
那个鳏夫王老汉,昨夜喝多了酒,在张家后边儿的竹林里摔倒,让竹子把脑袋给刺穿了。
丁茹说起这些的时候,就忍不住一阵唏嘘。
“说来也是,那王老汉也不是啥好东西,但凡咱们大队里有闺女的,都不敢单独出去,就怕遇上王老汉,他可不是个啥好东西,只要是个母的,他都能上。”
这话可不是丁茹在夸大其词。
早些年大队里就有人家的闺女,差点儿遭了那王老汉的毒手。
现在人死了,不少人心里头都松了口气。
毕竟这样的祸害,活着就令人讨厌,死了更是没人惦记了。
丁茹也有女儿,就怕遇上王老汉,上到老下到小,王老汉就算吃不着,也得出言调戏过个嘴瘾。
“我还听说,那赵芳芳跑了。”
“跑了?”
沈枝枝一大早就和段榆景来回门了,这会儿正和丁茹一起忙活着弄午饭。
“是啊,昨儿有人看见她跑的。”
沈枝枝心里立马就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大嫂,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王老汉不是自己摔死的?”
不怪沈枝枝生性多疑,是这个时间点,太过于巧合。
人是晚上死的,赵芳芳是晚上跑的。
但现在公安那边找不到人,也就只能暂时将王老汉的死归结为自己喝酒喝多摔死的。
丁茹一听这话,可不得了:“枝枝,这话咱是不能乱说的。”
“那赵芳芳好歹是个知识分子,应该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再说了,她和王老汉无冤无仇的,也没必要。”
的确是没这个必要。
但她怎么偏偏就大晚上地跑了呢。
段榆景今天和沈枝枝一起来回门,这会儿时间还早,和沈家两兄弟去厂子看设备了。
他们以最优惠的价格引进了一大批设备来,政府那边还派了技术人员过来,先教他们怎么使用设备。
接下来就是招聘工人。
这两天沈家热闹得很,因为招聘工人的事儿,每天都有人上门来。
廖翠梅就更是开心了。
手里提着好几斤的五花肉和一只猪蹄,故意在沈枝枝和丁茹面前晃悠着。
得意洋洋地说:“大嫂,你们今天中午都不用做我的饭了,瞧见这猪蹄儿没,我要自个儿炖猪蹄儿吃。”
丁茹一愣:“你去买肉了?”
“啥呀,我现在可是老板娘,这肉是别人送我的,哪儿还需要我亲自去买呀,只要说一声,就有大把的人送肉过来给我。”
廖翠梅像是战胜的公鸡一样,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
丁茹一下子就懵了:“你啥意思?你是说这肉是别人送给你的?”
“是呀,只要他们给俺送肉,俺就让他们去俺的厂子里做工,这有啥不好的。”
廖翠梅毫不在意地说着,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丁茹正在剁肉的手一顿,直接操起手里的剁肉刀就过去了。
“廖翠梅,我看你是几天没挨打,皮又痒了是吧?”
“咱爹咋说的你都忘了吗,不论是谁上俺们家来送礼都不能收,这招聘工人有政府的人帮忙把关筛选,你在这儿收什么礼?”
廖翠梅看见她手里的刀,脸皮子都跟着抖了抖。
又连忙说:“是他们主动要给俺送的,又不是俺要求他们送的,再说了,也就一两个工人而已,反正都是要招人的,招谁不是招啊。”
“你!”丁茹气得要死。
“我说你是不是不长脑子,这是收礼招人的事儿吗?”
“如果大家都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要来送礼?”
廖翠梅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呀,又不是不行,他们愿意送,我又没强迫他们。”
“二嫂。”
沈枝枝在一旁听着,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开口说:“你这样的风气和行为就不好。”
“咱们家的厂子才刚刚建成,你就搞受贿行贿这一套,你让别人以后怎么看咱们?”
廖翠梅眼睛一瞪:“什么叫咱家的厂子?和你一个嫁出去的,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她就不乐意听这话。
第106章 猪油蒙了心
还咱家的厂子呢,分明就是她男人的厂子好吧。
她男人成天在外面早出晚归的,付出的最多,那厂子理所应当就是他的。
再说那老大,也就出了点儿钱而已,现在看厂子建成了,设备也都引进来了,就想分一杯羹。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老二媳妇,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啊,啥叫没枝枝的份儿,要不是枝枝男人给的那几万块钱,你觉得这厂子能建起来吗?”
“还有,这厂子建的时候咱就白纸黑字写清楚了,全家都有份儿,不是你廖翠梅一个人的。”
廖翠梅向来都是这样,小肚鸡肠不说,还特喜欢将啥都据为己有。
恨不得这全天下的东西都是自己的。
丁茹真是受够她这副德行了。
“要说有你的份儿,我是服气的,可这里是她娘家,她男人出钱不是理所应当吗?”
“大嫂,我知道你喜欢巴结她,可咱俩才是一家人啊,咱们才应该互相扶持,她现在都已经是别家的人了,你咋还向着她啊。”
廖翠梅当真是一点儿都不长记性的,先前挨的打,这才没几天就给忘干净了。
那张嘴还是一如既往地犯贱。
“二嫂,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你现在也是嫁到咱们沈家来的,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那你是生是死,也是由咱们沈家说了算的,是吧?”
沈枝枝冷冷地看向廖翠梅,继续说:“待会儿中午等二哥回来,我就和他说,让你俩离婚,我想现在想要嫁进沈家的姑娘应该不算少,孩子呢既然是姓沈,那就是我沈家的孩子,绝不会给你。”
“你非要这么作死,那我们沈家也不是非要你这个儿媳妇的。”
沈枝枝这话可不是唬人的,是廖翠梅自个儿没有个轻重缓急,不是不懂事,那分明就是在犯贱作死。
既然她不讲理,那自己就更不能讲理了。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不等廖翠梅说话,沈枝枝接着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沈家有厂子,以后肯定是要大富大贵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开好几个厂子,成为大富翁。”
“我爹就这两个儿子,没了你,我二哥还愁找不到比你漂亮比你贤惠的女人吗?”
廖翠梅一听,瞬间就懵了。
“沈枝枝,你啥意思,你要让你二哥和我离婚?!!”
沈枝枝冷哼了声:“不可以吗?”
“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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