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景让人拿了汽水来,湘湘和和兴邦都是人手一瓶汽水,那是一种他们以前从未尝试过的味道,到了嘴巴里,汽水像是会跳动一样。
甜滋滋的。
“嫂子,喝啤酒吗?白酒这玩意儿辣嗓子,喝啤酒好点儿。”
看她缓和了不少,陈兴友才给她倒了杯啤酒。
这年代的啤酒,味道都十足的醇厚,甚至还能嗅到几分粮食的醇香。
“不能喝就少喝点。”段榆景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男人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颈窝里,热乎乎的,还痒痒的。
那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好听到仿佛连身上的骨头都要酥了。
沈枝枝低头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太勾人了,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被他吃干抹净似的。
在面对俩战友的时候,却又很正经,沈枝枝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神出问题看错了。
“枝枝,枝枝?”
“嗯?”沈枝枝茫然抬头。
段榆景一连喊了她好多声,小姑娘才有反应。
目光触及到她的红了的脖颈,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点点粉色,诱人极了。
宛若散发着香味儿的水蜜桃。
她皮肤很好,脸上的容貌都清晰可见。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只听得他轻声说:“别光喝,得吃点儿东西,不然胃会不舒服。”
“嗯。”她轻轻嗯了声,只是觉得这啤酒很好喝,所以就没忍住多喝了点儿。
等吃完饭,已经是九点多了。
把人送回去后,魏勇和陈兴友也就开车离开了。
俩孩子洗漱后就直接在一楼客房睡觉去了。
沈枝枝今天也跑了一天,晚上还喝了酒,身上有些不舒服。
“段大哥,这里有能暂时换洗的衣服吗?我想洗个澡。”
这种天气,沈枝枝是必须得每天都要洗澡的。
不洗的话浑身难受。
“你先去洗,我去给你拿。”
二楼装了最初的那种桶式热水器,虽说是很复古的玩意儿,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很罕见的了。
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用得起的。
打开热水器,热水淋在身上的那一刻,一整天的疲累都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浴室里还有一面镜子,沈枝枝站在镜子前,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和欣赏这具身体。
很美,很白,很丰腴。
便是称之为丰乳肥臀也不为过,由于还是少女最为美好的花期,未曾被人采撷过,这具身体散发出来的诱惑,如同已经熟透的了蜜桃。
由内而外都透着浓浓的青涩。
沈枝枝不由得感叹沈家人,完全是把沈枝枝养成了小废物一般。
真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了。
她都不敢想,如果不是自己稀里糊涂就穿过来了,就段榆景回来那天撞见的情况,按照原主懦弱的性子,什么话都听赵知青的。
不知道要被大队的人骂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沈枝枝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命运使然,只得坦然接受了。
沈枝枝正要伸手去拿段榆景放在洗漱台的衣服,眼前忽然一黑。
沈枝枝瞪大了眼睛,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尖叫。
好黑!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仿佛所有的光亮都在瞬间消失了,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压得沈枝枝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了。
身体无助地靠在冰凉的墙上,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让她窒息的日子。
在孤儿院里,一群等待着被人们挑选领养的孩子。
她是所有孩子中最优秀,最听话的一个,也是最有机会被领养的一个。
但却被人关在了黑暗的木箱子里,关在杂物间里,整整两天,院长才发现了她。
自那以后,她开始惧怕一切狭小而黑暗的空间。
第39章 很勾人,像个妖精
她像是忽然被卷入了大海之中一样,沉溺和失重感接踵而来,让她呼吸困难。
“枝枝!”
一只手忽然将她从地面中捞起来,她嗅到了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却让她莫名感到安心,她蜷缩在段榆景的怀里,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好黑,他们把我关起来了……”
“我不要被关起来。”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宁愿永远都不要被领养,也不要被关在逼仄黑暗的箱子里。
任凭她喊破了喉咙了,哭哑了嗓子也没有人会来。
她以为她肯定会死在那个木箱子里,但她记得,院长妈妈和一个男人发现了她,并把她带了出来。
从那以后,她就被人领养了。
却并不是现实的领养,而是类似于云领养那种,那个人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她打生活费,十多年来,风雨无阻,从未断过。
哪怕她从未见过他一面。
段榆景眸光一暗:“不怕,只是停电了,没人会把你关起来。”
他能察觉到她的害怕。
她被人关过?
可她明明是沈家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没吃过什么苦,更别说把她关起来了。
难道是……
段榆景立马就想到了赵芳芳。
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
沈枝枝身上未着衣物,就那么光溜溜地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把人放在床上就要走,却被沈枝枝一把抓住了手:“段大哥,我、我怕黑,你别走。”
她是真的怕黑。
乡下的月色清亮,尚且还有几分可见度。
可城里不一样,这里还是郊区,灯光稀少,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能是电路跳闸了,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别害怕。”
男人放缓了语气,伸手给她盖上了薄毯子,嗓子有些发痒。
这房子太久没人居住了,电路老化导致跳闸也是正常的,段榆景去弄好了电箱,没一会儿的功夫,屋子的灯就又重新亮了起来。
沈枝枝蜷缩在被窝里良久都没有缓过神来,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又回到了在孤儿院的时候。
等她眼睛适应了很久才缓缓睁开双眼。
段榆景从楼下上来,轻喊了声:“枝枝?”
沈枝枝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脸色还有些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刚刚在那样狭小黑暗的环境里,她的恐惧几乎是潜意识的。
而这种症状,他以前只在那些执行了特殊任务回来之后的战友身上见到过。
因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们通常会遭受到非人的折磨,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们惧怕没有光线且十分逼仄的环境,那是被关押过后才有的表现,枝枝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好些了吗?”
他伸手去摸沈枝枝的脸。
在他的战友中,大多都有战后应激创伤障碍,如果后续疏导治疗效果不好的话,那种反应,将会伴随他们一生。
从今往后,也就和正常人的生活彻底告别了。
她的脸很凉。
“起来喝点儿水。”他端了杯温水,沈枝枝撑着双臂起来,胸前却忽然传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她顿时红了脸,慌乱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是被段榆景光溜溜地抱着从浴室出来的,她现在身上还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很明显,段榆景也看见了。
男人的耳根子上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
他轻咳了声,默默别开目光。
将水递给她说:“你先喝,我去给你拿衣服。”
沈枝枝很有料,他一直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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