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澜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这个过分天真漂亮的孩子,“他没和你提,是因为没有把你定位成厨师。他和你交往,也不是为了美味的食物。”
定位吗……闻秋忽然明白自己纠结的原因,正是在这个“定位”上。裴渡对他那么好那么暧昧,然而却又没有给他任何实在的“名分”。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可靠的契约,他所享受的一切都可能被对方随时切断。
到那时,自己便不得不回归曾经的生活——永无止境的劳累工作,为了一点钱东奔西走,连让小知了上学的钱也拿不出来,为随时可能降临的意外而担惊受怕……
所以自己才会那样飘飘然又惴惴不安,情不自禁地去讨好,想要博得更多的关注和喜爱,想要得到更多确定感。
闻秋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裴渡将我定位成什么呢?”
姜静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们应该还没上过床对吧?”
想不到她问得那么直白,闻秋尴尬地“嗯”了一声。
“虽然他的最终目的可能是想上你,但是他同样享受这个过程。”姜静澜毫不留情地吐槽起自己的老板,“他看起来很喜欢你的陪伴,所以会持续付费购买你的服务。”
就好像是养了只宠物一样嘛,还是会做饭和改论文的高级宠物,懂事又省心,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样想,一千块一小时也不贵,毕竟那帮富人养宠物都要买几十万的赛级犬呢。
“你只需要考虑如何满足裴总的需求,以及如何实现自己的目标,其他都不要多想。”姜静澜叹了口气,“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你明白吗?”
“嗯,”闻秋低头查看手机上刚收到的6000块转账,“谢谢提醒。”
仿佛醍醐灌顶,他醒了个彻底。自己的目标就是搞钱,尽可能多地搞钱,给小知了存一笔上学的资金。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要努力讨好裴渡,让这门生意变得长久红火。
他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在咖啡馆里裴渡会阻止自己讲下去,因为他想要的只是一种近乎于恋爱的轻松和欢愉,却不想要爱情的责任和苦痛。
“爱”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不是自己该幻想的。哪怕真的在一起了,他们之间能有未来吗?他一无所有,离过婚,做过会所招待,带着一个生父不明的孩子,自己说出去都嫌羞耻,更勿论攀上裴家那种豪门。
想清楚这一切后,闻秋反倒觉得轻松起来。现实虽然不及梦境那样美妙,却更加踏实;虽然没那么自在,却可以由自己掌控方向。他很庆幸自己在陷得太深之前醒了过来,否则不知要摔得多么惨烈。
公交车站到了,他下了车,一个人等待末班车来临。在这样幽黑阒静的夜里,等待忽然变成了最无法确定的事。
秋夜的寒风吹得万物战栗,闻秋情不自禁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他钻进了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廉价烧酒,掏手机时忽然摸到了口袋里有一盒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裴渡的烟。
于是他抬眼看向对着自己愣神的店员,“再拿一个打火机,谢谢。”
拎着酒走到公交车站,他抽出一根烟,低头用手挡着风熟练地点燃,倚靠着车站牌百无聊赖地抽起来。苦涩的、浓郁的、微微呛人的,都是他从裴渡身上闻到过的味道。
直到远方朦胧地亮起车灯,他才把烟头熄灭在了垃圾桶里,仰着头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气,然后拍了拍衣服,拍散了不该留恋的气息。
第25章 打赌
裴渡走进了地下拳场的包厢,外面的吵闹声一下子寂静下来,从巨大玻璃能清楚地看到擂台,两个野兽般的alpha拳手正在殊死搏斗。几个人已经喝过一轮,东倒西歪地坐着。
安云起一见他就开始闹,一定要罚他的酒,“妈的裴渡不是东西,兄弟的面子都不肯给,对瓶吹了一滴都不许剩!”
“别急,这不是来了么。”裴渡敷衍着,拿了个酒杯慢慢倒着喝。
robin大呼小叫:“呵呵别提了,他是在约会呢,你们没看见,那真的是个大美人啊!裴渡这小子背着我们吃好吃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分享了一张照片,夜色下那个人影很模糊,很亲昵地和裴渡说着什么。
“哪来的大美人?我怎么不知道?”安云起仔细观察照片,忽然福至心灵,“操,这不会是那天联谊party的那位吧!你小子,当时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妈的果然一转眼就把人搞上床了!”
“啧啧,这就是我们裴少的效率。”
裴渡缓缓地喝着那杯酒,笑道:“我们只是在约会而已,至于那种事,得等他慢慢敞开心扉嘛。”
这句话是安云起不能理解的:“啊?他不肯跟你上床?那你直接上不就行了,omega嘛,随随便便就搞发情了,等尝到了大家伙的滋味,哪个不老实?”
裴渡长叹一声,拍了拍安云起的肩膀:“所以说,人畜有别呀。”
安畜生立刻狂暴地咬了他手腕一口,裴渡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说要去打狂犬疫苗。
旁边几个纨绔一直不太能理解这俩人关系好的原因,但必须承认他俩一说话,到处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安云起咬了一口还不满足,非要打赌,赌裴渡一个月之内肯定会忍不住把人拐床上去。便有跟着下注的,赌了一些手表之类的小玩意儿,不过其他人对裴渡的人品比较认可,有赌三个月的,还有赌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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