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竹, 你说,男子几岁可以生孩子啊?”
映竹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住,“啊?”
反应过来的映竹随即一羞, 她说话也低声起来,“王爷今年二十有一, 小沙看着都十三四岁了, 肯定不是王爷的孩子吧。”
映竹看着沈婳, 见沈婳神情好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小姐不必忧心, 王爷肯定是没有孩子的。”
沈婳迅速反驳,起身往屋内走, “我忧心什么?我又不是有病。”
映竹见沈婳脸色不对, 立刻转移话题,“小祥子死了, 线索就断了,那幕后真凶我们要怎么揪出来啊?”
沈婳随口道:“我已经知道幕后主使, ”她冲着映竹眉头一挑,“是谁了。”
映竹被勾起兴趣,“谁啊谁啊?”
沈婳盯着映竹, 映竹也盯着沈婳想就等着她开口呢。
片刻后沈婳终于开口,却只轻飘飘的来了句, “你猜啊。”
映竹无奈地看着沈婳,每次沈婳都这样,只管自己知道,就是不跟她讲, 吊足了她的胃口。
临近除夕, 沈婳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 她师兄也算熄了火,不给她熬那种苦出天际的药了。
沈婳是一秒都不想在定南王府待,在林医说她可以走时,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就走。
不出一个时辰,她和映竹就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登上了马车。
祁珩对于她们的速度,发出了惊叹,他出门打算送一程。
他扒住将关的马车门,“怎么?这么想走?怕我吃了你啊?”
沈婳平淡回击,“对啊,王爷阴晴不定,动不动就不理人,万一沈女某处惹了王爷,让王爷不痛快了。那下一秒,沈女岂不是要像那小祥子一般,被扔去了乱葬岗?”
原来近几日沈婳对他都恶狠狠的,原来在这里绊着呢,祁珩调笑道:“原来在这里拧巴着呢?我那时没理沈姑娘,沈姑娘这是,生气了?”
“荒谬!”
沈婳嫌弃地看了眼祁珩,两手一拉,把马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祁珩头都差点被撞到,他摸了摸鼻子。
一回头,看见了冷然直挺挺地杵在自己身旁。祁珩心想这冷然在一边儿也不出个声,他指了下匆匆离去的马车,“脾气真大。”
近半月的时间里,宣王一次都未曾给过沈婳消息。当沈婳到了小宅时,宣王就立在中庭。
见沈婳来了,他笑问:“此去近半月,不知沈姑娘,身体可有痊愈?”
沈婳跟了宣王入屋,“劳殿下挂念,这身体自然是好了。”
屋内陷入沉默,沈婳以为宣王要提自己在定南王府的事情,她打算先说,可宣王刚好也要开口,两人撞在一起,好不尴尬。
沈婳缓解尴尬地轻笑一声,“殿下不妨先说。”
映竹给两人各倒了杯茶,宣王举起茶杯,“除夕将近,想起庆功宴迟迟未安排,所以陛下传了旨,让庆功宴和年宴一起办了。”
沈婳觉得这没什么,这样一来,也能减少一些国家支出。
宣王继续说:“重要人物可带家眷入宫,新晋官员亦可分一盏茶。”
沈婳懂了宣王话里的意思,“殿下想让我也去?”
“巡按御史乃地方官,陛下未给你指定地区,安排应当也该年后了。你初来人脉薄弱,亦可以借年宴跟他人多多交谈。”
此去年宴确实是有益于她,沈婳举杯 “殿下的安排,自是极好的。”
转旬间便到了除夕年宴。
沈婳跟着宣王入宫,路上遇到了不少官员,沈婳再不想寒暄,也得逼着自己交谈几句。
面上相谈甚欢,但言语、神态上多少还是会漏出表演的痕迹。
永安城中对于沈婳做官一事,褒贬不一。
有人说她不学女子八雅,单顾着跟男人凑在一起,不是个安分女子;有人说她身为女子,却跻身朝堂,是为不走寻常路。
可还有人觉得沈婳是个有志气女子,是为天下女子之表率。比如,梅府后院中便有一位。
一穿着梅花纹纱袍的女子,端坐在亭下,她给笔下的丹顶鹤点上一抹红,她身边有一个侍女嘴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那女子不知听到什么,神色惊讶,手中的笔一顿,她缓缓侧头,“执岫,果真么?”
执岫回道:“那沈婳果真做了官圣旨都已经下了,听说她还要去赴宫中年宴。”
“我倒是羡慕了她。”
“小姐羡慕她作甚?”执岫脸上浮现惋惜的神色,“沈姑娘是志向高远,只可惜听说她是汝川的民女,现在人人都比家境,只怕她要处处碰壁了。”
那女子嘴角浮笑,搁了笔,起身理了理衣袖。
执袖拿了梅夭的发,木梳顺发,她又问:“沈姑娘如此锋芒毕露,不怕太后怪罪下来吗?她刚到永安……若是奴婢的话,会先蛰伏、缄口不言,而不是自撞南墙。”
梅夭脸上浮出笑意,拿案上梅枝敲了执袖的小臂,“看我看来,缄口不言并非软弱可欺,锋芒毕露亦并非自寻死路。”
酉时,沈婳一行人已经到了宫门,宣王回身问:“沈姑娘还要戴着幂篱吗?”
沈婳早已习惯平时幂篱加身,一时给忘记了。
现在是参加国宴,自然是要摘下。只是她刚打算解幂篱,她身后便出现一道声音。
“怎么时时都要戴幂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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