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的剑落了下去,他惊讶过后大手顺势掐住沈婳的脖子,低声吼道:“你干什么!”
沈婳瞬间呼吸不畅一直乱动,手指甲直接抠进了祁珩的手,流出鲜血。祁珩见沈婳脸都憋红了眼里也有了泪,条件反射般瞬间松开她的脖子。
沈婳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边咳一边道:“不想死就别挂在壁上!”
两人你掐我打,也不是互殴只是沈婳单方面的掐,祁珩象征性的还手。祁珩忍不住沈婳攻击自己的脖子,便一只手抓住沈婳两个手腕控制住她,哑声道:“疯子。”
两人下落着,沈婳往下看,祁珩也不知她在看什么。刹那间沈婳剧烈挣扎,她眼见挣脱不开便一口咬住祁珩的手腕,祁珩吃痛松开她。
沈婳的双手挣脱桎梏,双手探出去。
“主上!”
祁珩心中了然沈婳要做什么,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冷然靠着剑挂在壁上,他正在想着怎么上去,便见另外两人竟然也掉了下来,他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想拉住沈婳探出来的手,作势要扯住他们两个。
但是他低估了两人的重力,沈婳如愿以偿地带着他们三人,继续往下掉。
咚咚咚!三人像下饺子一般掉进水里。
沈婳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竟生生被热醒了。她刚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眼的就是近在咫尺的火光。
火苗燃烧进沈婳的瞳孔,将她强行拉回当初汝川被屠城时的滔滔烈火中,火焰攀住人的衣裳顺势将人烧的面目全非。
而始作俑者在一旁作壁上观,看着人痛苦的挣扎,好似是在看什么世上最美的舞步。
现实中沈婳瞪大着眼浑身颤抖,眼里瞬间噙满泪但就是流不出来。
沈婳在忍,她不能叫出声也不能展示出自己隐藏在深处的恐惧。她就只能忍着,喉咙干裂刺痛地难受,但她必须管住自己的嘴。
她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浑身颤抖。
祁珩看沈婳异常惊恐的眼神,察出不对劲,拿着自己的剑,想用剑柄碰下沈婳,谁成想,自己的剑柄还未碰到她,沈婳突然就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因为沈婳又见到了,目睹护着自己的最后一个卫兵,无情地被戎国兵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砍下头颅。
随后戎国兵就提着被血染就的红刃,朝自己走过来。
冲顶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一起向沈婳的心脏猛攻过去!
她一口气卡在喉间硬生生没呼出来,便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这时冷然提着一只野兔子从外面回来,见里面的情形问道:“主上,出什么事了?”
祁珩将沈婳半扶起来,往外带了带,随后搂着她坐下,祁珩耸了耸肩,摊手道:“女子如此惧怕火?我就想让她烤烤火回回体温,谁知道她突然就昏了。”
冷然听着祁珩讲话,无意间瞥见祁珩的手,正在来回捏着沈婳的手。
祁珩心里想着这手真软,还有就是指间茧子不少,摸着也怪舒服。
冷然:“……”
他把头自然而然地偏过去,独自在一旁处理兔子。
祁珩见冷然处理好兔子了,他将沈婳放在火边让她烤着,自己走去冷然那边。
这次是让沈婳背对着火,跟火的距离也远了点。
当沈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兔肉的香味给熏醒的,她撑起身四处看去,天色已经暗了,他们是在一个山洞里。
她感到背后暖烘烘的,于是回头看去,祁珩支了个烤架在烤肉,脖子上缠了一圈布。而冷然不知道在何处,应当是在外面放哨。
虽然沈婳浑身衣服都是湿的,但有罩着个披风还在烤火也算好点。但她立刻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容易让人起疑的行为,她心里不禁打起了鼓,眼神不经意间一直看向祁珩,观察他是否生出怀疑之心。
祁珩在她对面见她醒了,随口道:“这次算我们命大,掉下来的时候在一个歪脖子树上缓冲了一下,不然照这高度我们就算不是在地面上被摔死,等摔进水里内脏也破了。”
冷然走了进来,“主上,外面安全,没有异动。”他坐下来,心里疑惑为什么非要跟着沈婳跑,于是问,“主上,这长亭山地形图,你不是已经背下来了吗?”
祁珩毫不犹豫说:“背下来也没有活地图好用,有人当地人带路,岂不更好?”
祁珩见肉烤好了,便拿下来吹了吹,分成两半。给了冷然一半,他自己拿了一半。
冷然拿着那半只兔肉,不敢下口,眼神在祁珩和沈婳之间反复移动。
而祁珩受着沈婳和冷然两个人的目光竟跟个无事人一般,享受着新鲜兔肉。
冷然脑子里打出问号。他家主上既然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为什么不靠兔肉拉近点关系?这又是闹哪一出?
沈婳见祁珩眼里只有吃肉的喜悦,丝毫没有警惕怀疑的意思,她便松一了口气。
这时干涸的喉咙发痒,她抑制不住地开始咳嗽。
祁珩见状,给沈婳扔过去一个水瓶,眼神依旧在兔肉上,说:“润润嗓子,别一会儿把追兵给招过来。”
沈婳喝口水缓了缓,喉咙是不难受了,但取之而来的是肚子。
但沈婳碍于面子决定再忍一下,不成想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巨响的抗议。
听到这声音,沈婳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祁珩吃肉的动作顿住,和冷然交换了一线视线,随后笑吟吟地掰下自己手中的一块完整兔肉,举着道:“给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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