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亭指的是元焕和元祁。
“那么大的船,是要走远路吧?”金老酒打探问。
元山亭疑惑的看向梁锦玉,不明白金老酒为什么打听这些。
“这位是金老板,来自郴州,是做酒水生意的。”梁锦玉介绍说。
金老酒朝梁锦玉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忙趁机跟元山亭宣传了一波自己带来的黄酒。
做生意有时候做的就是人情,如果今天没有梁锦玉在,金老酒不可能有机会和元山亭说上话。
不过金老酒也是个聪明人,没有占用元山亭太多时间,而是让人赶紧去拿了两壶好酒来。
“这都是我自家酒坊酿的,元五爷您拿回去尝尝。若是觉得好,赶明儿我再给您送一些去府上。”金老酒说完,朝梁锦玉使了个眼色,随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元焕冷笑一声,不满问:“他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帮着他?”
梁锦玉笑道:“做生意不就是互相帮忙,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再说了,如果元老板没兴趣的话,也不会收下这两壶酒对吧?”
元山亭点头笑了起来,他们元家下面还有酒楼客栈,酒水这一块的需求确实比较大。
“对了,那是你们的客船吧?我能过去看看吗?”梁锦玉颇感兴趣的问。
元山亭自然没有拒绝,几人聊着闲话往那边过去。
闲聊中梁锦玉得知元焕和元祁此行的目的地是旧格,而且这一去少说也要半年。
起先梁锦玉并没有当回事,可等她上船看到船舱里堆满的工具之后,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旧格位于大周西南部,那边气候炎热,地形陡峭,时常会出现极端天气,除了旧格的当地人,几乎很少有人去那边,以至于知道旧格的人都很少。
可在一年后,旧格却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甚至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怎么了?”元山亭见梁锦玉半晌不说话。
梁锦玉见船工们正往船舱里运送物资,数量多的几乎要落不住脚了,便肯定导致那场灾难的就是元家。
“我听说旧格地势险要,时常发生坍塌,两位公子此行千万要小心啊。”梁锦玉提醒说。
元焕顿觉晦气,张口便骂道:“你他丫的会不会说话?”
梁锦玉一脸无辜:“我说的是实话。”
“元老板你也知道我爹是做什么,我听他说以前就有几个人去旧格挖矿,后来下了一场大雨,矿洞突然就垮了,那几个人全死在里面。”
这话更加晦气,元焕整张脸都黑了,骂骂咧咧的强忍着没动手。
元山亭也觉得这话不吉利,但还是碍于梁锦玉的身份没好意思说什么。
“元三公子,我说这些可是为了你们好。下雨天最危险了,不管是在哪里都要小心,你说对不对?”梁锦玉再次拐着弯的提醒。
元祁乐呵呵的,就顾着看元焕笑话,大概是没听进去。
梁锦玉心中无奈,罢了,她也只能言尽与此,说的太明白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
从谢家船上下去,唐贤那边都已经处理好了。
金老酒感激梁锦玉方才的牵线搭桥,也给她送了两壶好酒。
回去路上,驴子哼哧哼哧的叫唤着,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歇息,怎么赶都不听。
唐贤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它了。
“对了,今天我听他们说渭阳会选,那是什么?”梁锦玉想起问。
上次元山亭也说过,但还没说清楚就被打断了。
唐贤解释说:“渭阳会选就是指三年一度的商会会选。”
大周商业繁荣,除了谢、元、楚三家之外,还有很多其它的商户,他们虽然实力比不上这三家,但在各行各业也是领头的人物。
商贾多了虽然能增加大周税收,充盈国库,但同时也会伴随着更多的问题。
于是为了能统一管理这些商户,朝廷就出了一个政策,设立商会。
由朝廷牵头,将全国排的上号的商户都齐集在渭阳,然后从中选出一名会长,三年一换。
会长责任重大,同时权利也大,谁当上了会长,就意味在接下来两年他将拥有最好的资源,其中利润最大的就是贩盐!
梁锦玉虽然才经商,但也知道贩盐的利润有多惊人,就连先帝也曾感叹“富哉!盐商,朕不及也!”
“我记得我爹说过,私盐贩卖是重罪。”
“是的,如今市面上的食盐大部分都是从谢家转手来的。平常人想要去盐场支盐,要么花巨资买通官家拿到盐引,要么就从谢家采购。产地的盐价不过二三文,但到韶州就需要六七十文,足足翻了几十倍”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梁锦玉也被这巨大的利润吓得咋舌。
难怪古往今来,都有那么多人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贩卖私盐。
“那怎么才能当上会长?”梁锦玉忙问。
唐贤听到这儿,也猜到了梁锦玉的心思:“姑娘,想要当上会长,首先得加入商会。可加入商会的最基本条件是,咱们得有五家以上的铺子。”
而他们现在只有一家不到五十平的杂货铺,还是租的。
梁锦玉乐观的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指不定明年就有了。”
虽然唐贤也不知道梁锦玉哪来的自信,但还是顺着话说:“渭阳会选明年才开始,如果姑娘真想参加的话,六月下旬就需要去趟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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