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祖宗的神位前,沈政文神情庄重地说:“列祖列宗在上,子孙沈政文,今日打扰各位长辈。”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沉重。
“今日,子孙沈政文,决定要将沈清潼姐弟这两个孽障从族谱中除名!”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有几个人试图上前阻止沈政文。
但沈清潼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祠堂中央,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这可是你说的?”
沈政文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当然!”
沈家的一众族老纷纷上前,轻声劝解沈清潼。
“岐王妃,为了云渊的未来,你带着他向你父亲赔个不是,求得他的原谅吧。”
族老们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被家族除名,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对云渊的声誉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将来哪个姑娘还愿意嫁给他呢?”
“你父亲只是一时怒火中烧,只要你们诚心道歉,他必定会原谅你们的。”
沈清潼神色依旧平静如水,眼神却冷若冰霜,直视着那虚伪至极的沈政文。
这恰恰是她所期望的,她心中早已萌生了逃离这个侯府的念头,只是未曾料到机会会如此巧合地降临。
她侧目看向身旁的弟弟,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怕自己的选择会给弟弟带来伤害,让他心中产生负担。
然而,沈云渊却向她投来了安慰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她作出什么决定,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她的一边,全力支持她。
沈政文见沈清潼依旧倔强不屈,开始放出狠话。
“你们谁也别想劝我,这种忤逆不孝的子孙,我们沈家容不下他!”
"取来族谱!"
沈政文怒喝一声。
"今日,我便要将这对姐弟的名字从族谱上抹去!将他们逐出我沈家大门!"
一位白发苍苍的族老,步履蹒跚地走向沈政文,试图以微弱的力量拉住他,口中劝道:"政文,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得三思而后行。"
沈政文却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挣脱开族长的手,瞪着眼睛,愤愤地说。
"沈伯伯,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心中主意已定!"
沈清潼冷冷地笑了笑,声音坚定而果断:"好!那就这么办吧。"
沈政文愣住了,原以为他们姐弟俩会认错求饶,没想到沈清潼竟然一口答应下来,愿意被除族。
这下,他真是骑虎难下了。
他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而沈清潼的声音却幽幽响起。
“既然你这么狠心,那我们姐弟俩也无话可说!”
她心中暗自发誓,沈政文,你既然要除我们的族,那我就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她神色平静地凝视着沈政文,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透出一丝坚定与决然。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冷酷无情的父亲,但既然话已出口,便如泼出的水难以收回。我相信,即便是父亲你,此刻也不会想要收回那些话。”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意。
“你要将我们姐弟除族,那我们便如你所愿!”
沈政文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仿佛天地都在旋转。
他们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们竟然不怕。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好,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深渊中传出,令人不寒而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族老们,语气中透露着决绝。
“你们都听到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沈清潼微微抬起娥眉,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钉入沈政文的心中。
“我母亲留下的产业,其中有一半是属于我们的。既然你要将我们逐出家门,那就请把我母亲留下的东西交还给我们!”
沈政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清潼。
原来她早就有这样的打算,难怪她会如此无所畏惧地面对被逐出家门的风险。
沈政文咬牙切齿,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你这是在痴人说梦吗?”
"哈!"沈清潼昂头大笑。
"我所说的,不过是宁国的律法而已。母亲的嫁妆,那是她的私人财产,因为嫁给你,才带进了沈家的大门。"
"她离世后,那些嫁妆自然归我们子女所有,那时我们年纪尚幼,所以暂时交由你保管。"
"如今,你竟然要将我们姐弟逐出家门,要与我们断绝关系,那么,母亲的嫁妆就必须归还给我们。你没有资格再占有它们!"
沈政文愣住了,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要被自己的儿女逼到这一步,要被迫交出那些他一直视为自己财产的嫁妆。
他曾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小子,家中四壁空空,如今的风光无限却全赖原配夫人苏如烟的嫁妆之力。
苏如烟不仅擅长持家,更是经商的天才。
她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入侯府,凭借着她的智慧和努力为侯府开创了这份家业。
为了防止财富落入庶子庶女之手,苏如烟巧妙地将所有铺面和财产都记在了沈清潼姐弟的名下。
这也正是沈政文对他们姐弟心生芥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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