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红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突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看向了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嬷嬷——徐嬷嬷。
"徐嬷嬷,我把家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你打理,现在,你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嬷嬷心头一紧,她知道,这是她的主子在暗示她,拦下这个罪名。
她眼中闪烁着泪光,虽然心中万分不愿意,但徐美红的话却在她耳边回响,提醒她自己的处境。
"我对你那么好,你的儿子在云腾身边做书童,你的女儿更是成了云渊的通房。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背叛我!"
徐美红的话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她在提醒徐嬷嬷,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她倒了,那么徐嬷嬷和她的家人也将无处容身。
而且沈云腾也会跟着倒,那徐嬷嬷的子女也将失去庇护。
那徐嬷嬷的儿子女儿也无法沾光了,所谓的鸡犬升天嘛!
徐嬷嬷权衡利弊,无奈只得低头认罪。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政文与沈老夫人的跟前,连连磕头,如同捣蒜。
“是老奴,是老奴一时糊涂。”徐嬷嬷声泪俱下,开始忏悔。
“老奴见云渊少爷回府,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那份欢喜溢于言表。老奴便害怕云腾少爷会因此失宠,心中焦虑,便想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对付云渊少爷。”
她泣不成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悔恨都倾诉出来。
"只消将云渊少爷视为不祥之人,命中注定会克老夫人,那么府中上下无人会对其有好感。"
她连连叩首,额头流出的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却恍若未觉疼痛。
"老奴罪该万死,竟对老夫人下了毒手!"
徐美红在一旁装模作样,添油加醋。
"你这心肠真是歹毒透顶,差点将我拖下水!"
沈政文似乎暗中松了一口气,急忙下令:"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贱奴,拖出去杖毙!"
沈清潼迅速出手拦住了她。
"慢着,此事尚未明朗,仅凭她一人,岂能布下这般无懈可击的局?我看,应将她送往京兆府,让那里的官差仔细盘查一番。"
徐美红面露不悦,转眼看向沈政文。
"家丑不可外扬,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沈清潼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徐嬷嬷的所作所为,早已超越了家丑的范围。这样一个狡猾的恶仆,必须让官府深入调查,说不定她还是其他府邸安插在侯府的细作呢。"
徐嬷嬷浑身一震,只能连连叩首,额头几乎触地。
“老奴罪该万死,求老爷赐老奴一死!”
沈清潼缓缓走近,脸上带着冷笑,“死?那也太便宜你了!”
“你胆敢谋害祖母,即便是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看向沈老夫人,眼神中充满恭敬。
“祖母,您说该如何处置?”
沈老夫人微微颔首,声音坚定。
“就照清潼说的办。这种奸恶之徒绝不能姑息,若有同党,也必须让京兆府一并查清。”
沈政文无奈,只能遵从母亲的意愿。
沈清潼推着夜少冥准备离开,却在转身之际,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她那偏心的父亲。
“父亲,您可别忘了您许下的君子之约!”
她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
沈政文闻言,脸色顿时一僵,差点没忍住喷出一口老血。
一旁的夜少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附和道:“寿宁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可不想亲自来监督你履行承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圣旨到,寿宁侯接旨。”
沈政文匆忙地带着全家人来接旨。
王公公一见到沈清潼,立刻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这令沈政文瞠目结舌。
要知道,王公公平日里对后宫的娘娘们都不曾如此热络过,怎么今天对沈清潼如此特别?
这其中必有蹊跷!
正当沈政文满心疑惑时,王公公已经开始了圣旨的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寿宁侯沈政文,位居朝廷高位,却不思报国,反生悖逆之心。竟敢公然违逆朕意,以恶言重伤岐王,其罪行之多,犹如繁星点点,难以尽述。朕闻其恶行,痛心疾首,故下令重杖责罚,以儆效尤。杖责五十大板,让其深刻反省,洗心革面,以图后效。"
沈政文如遭雷击,满眼的不敢置信,颤抖着声音向王公公询问。
"王公公,陛下,这,这是何意?"
王公公眼神锐利如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寿宁侯,你有何异议?难道想违抗皇命吗?"
沈政文心如刀绞,只能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
"臣,臣领旨谢恩!"
话语未落,王公公身后的禁卫军如狼似虎地扑上前,铁钳般的手臂牢牢地架住了沈政文。
棍棒如雨点般密集地落下,每一击都让沈政文痛得倒抽冷气,哀嚎声此起彼伏。
沈清潼与夜少冥面面相觑,都对皇帝的这一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无所谓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仅仅是一个眼神交流,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
今日成功收拾侯府的一众奸邪之徒,她在侯府的弟弟应该能安然无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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