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浑浑噩噩睡了。
站在屋外的慕衍行,仰头看着晴朗无云的天空,鸟儿自由飞翔,他却心如死灰。
一切算计的妥当,却因为一只鸡毁了所有,荒唐事越发的荒唐,他二房鸡犬不宁。
眸子忽地温热,鼻子酸楚,慕衍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敛袖去了母亲房中。
看着躺在榻子上的母亲,慕衍行五味杂陈,扶衣而坐,盖了盖母亲的被子。
“娘,孩儿怕是要让您寒心了,等您康健任由您责打。”闭了闭眼,忍住泪水,拂袖出了屋子。
“二老爷还没回来?”
“不曾,昨个二少夫人来看二夫人……一早就走了,早饭都没吃。”
夏知画说的是真的,爹此时还没回,应是在铺子里,慕衍行想了下,迈步出了院子,直奔口上车走了。
慕衍行闭着眼,双手拇指来回撩拨着,时而沉气,时而蹙眉,偶尔睨一眼窗外。
兰挂坊入了眼,慕衍行心中一紧,有些神乱,有几日没看花容了,也不知她可还好?
今日同父亲说后,一定尽快将人接回府,不然事情败漏,她们母子未必能活着。
慕衍行花心是真,可他与夏知画成亲是为了仕途,然而一次次屡遭重创,他也不想在迁就夏知画。
而花容报恩以身相许,是他欺骗在先,若不解释,闹得人声鼎沸,他再无出头之日。
悔不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害人害己。
慕衍行不曾停车,而是又闭了眼养神,想着尽快处理好这些糟心的事,一家子和气才是根本。
吱嘎一声,马车停在了自家铺子前,慕衍行扶衣而下,进了铺子,“爹。”
慕军正同客人商讨着价格,见着儿子来了,眸光一惊,“你怎有时间来这了?”
淡了句看向客人,“价格最低了,这可是琉璃阁确认过的真品。”
那人看了看,也就没在说旁的,点头应允,收了东西付了银子便走了。
慕衍行看一眼四处,见着伙计都在忙,便说道:“爹一个人忙里忙外,孩儿怎好躲懒?自然是来帮您的。”
慕军闻言抬眸看他一眼,抿唇淡笑,“我儿长大了,知道为爹分担了,说吧有什么事?”
臭小子和你爹玩起心眼了,这般勤快不是拿银子,就是惹了祸事。
慕军笑着扶衣而坐,慕衍行一步近前拦下了他,“爹,孩儿确实有事,屋里说。”
呦,瞧着还是大事,那确实得备着点人。慕军微微蹙眉,沉了一口气,“正好爹也有事说,走吧!”
慕衍行扶起父亲,两人相继进了里间,回眸看一眼,见着伙计都忙,方开口,“爹要说什么事?”
“我的事不急,你先说吧!”老子还没想好你就问,急什么急,慕军蹙着眉,端着茶盏抿着。
慕衍行紧了紧手,起身扶衣而跪,惊得他老爹,差点把茶水喷出来,赶忙放下茶盏伸手扶着。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
“爹,孩儿犯了大错没脸起来,孩儿在外面有个女人,有孕接近三月,求爹成全。”
慕衍行满面自责,紧着拳头,垂下头来,慕军闻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蹙着眉心,张了张嘴,伸手指着他。
“你让爹如何成全?哪家的好姑娘未成婚,就敢与你私相授受,定不是好货色,不要也罢!”
“爹,花容虽是兰桂坊的花魁,但她是个好姑娘,事出有因才沦落于此,她是误把孩儿当成了恩人。”
事到如今,慕衍行也不好在隐瞒,况且,花容家若不破落怎会相遇相识。
垂着头,暖泪滴落,前后因果说的清楚,抬起头来,伸手握着父亲的手。
“她父亲是商贾,山匪作乱……兄长见她可怜拿银子交由孩儿帮她葬父,而后她被人牙子骗卖兰桂坊……”
那天事情安排妥当,慕衍行就走了,本以为花容有银子傍身会回到老家,谁知半路被人牙子骗了卖了。
她求过闹过,可兰桂坊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她走,自然少不了打骂,花容便利用自己所学,成了花魁。
那天他们三兄弟去兰桂坊,想一睹花魁芳容,便看见了她,“而后我们经常去,但从未有过那心思,是孩儿喝多了,所以就。”
“就默认自己是她的恩人?你糊涂!人家姑娘已经很惨了你怎好意思欺骗?你怎就不学点好,偏偏学你爹我呢。”
慕军抬手扶额,心焦气躁,这事于情于理都是儿子的错,怎么办呢?
慕衍行微挑眼皮,“儿子不随爹那才有问题,爹,孩儿想娶她进门,娘至今未醒,冲喜吧!”
慕军闻言惊得起身喝道:“你娘是生病,可她不至于死,你怎能说出这话。”
“爹,孩儿不也是没办法,若娘醒着怎会接纳花容。当初夏知画许诺帮衬孩儿,温婉如水,可如今她是何等跋扈。
刚刚说要打理铺子,您没答应,让孩儿来求您,还打了孩儿,您看这还红着呢。”
慕衍行软硬兼施,抬手指了指面颊。
慕军微蹙眸光,隐隐约约瞧见几分,哼了一声,“她怎敢动手?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她以为她是谁?
你现在就去见花容,不,先稳住夏知画,爹听说府里要办百花宴,等这事过了,在接她进府,夏知画没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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