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的言灵……我是说,她的乌鸦嘴总是很准,所以我才觉得绪方会不会已经……”
沢田纲吉在终端输入笔录的过程中一直都皱着眉,他们当然不可能只听信一方之言,更遑论迪诺还教过自己证人也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撒谎,但当下他还是如实按照绪方室友的说辞记录了进去。
而且……绪方偏偏还真就如黛西所描述的那样死去了,这未免也太巧了,虽然严格来说才三十出头的竹野并不算老男人,但除此以外大部分都对上了。
如果黛西的原话真是这样,也不排除是其它在现场的人听到了她们争吵的内容,然后故意按照黛西的说法从中作梗;可绪方与人开房无疑是自发性的行为,其死因也有很大的不可控性,另外来之前他们已经调查过,竹野同样完全不认识黛西。
沢田纲吉圈出了好几个疑点又一一划去,他快要被自己绕晕了。
另一边百叶算是听明白了,抛开室友话里话外为己方开脱的修饰,无非就是这群人抱团在背后乱嚼舌根被正主听了个正着从而导致了一场撕逼,从其高高在上施舍般的语气中也不难听出,她们都很瞧不起黛西。
虽然百叶觉得黛西这种听惯了肆意评判的人,应该不至于因为一两句风言风语就又是咒人去死又是和人动手打架的,毕竟对她来说这些应该已经是常态了,但从之前接触所了解到的黛西的性格来看,她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出那些事。
考虑到室友和绪方的关系应该比较亲密,他们又问了一些关于绪方私生活的问题,比如平常是否有见到过她抽烟,又是否知道她有在网上与人约炮的习惯。
“怎么可能?!”室友一惊一乍道,“你们这说的是黛西吧?”
纲吉不禁与百叶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搭腔,尽管从绪方的终端聊天记录里看,她的私生活相当精彩,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这并不是他们可以评价的。
室友的反应也让他们明确了一点,绪方平时的保密工作应该做得很好,她周围恐怕没有人真正了解她私底下的生活方式,想要提前得知她的生活习惯并加以利用的可能性并不大;黛西当时的“诅咒”或许更多的只是凑巧。
但不可否认的是,黛西是存在作案动机的。
有可能是因为绪方出言不逊,也有可能是因为……绪方先前怀疑亚当死于他杀的指控?
“所以……佳惠到底怎么了呀?”
绪方的室友仍在不断追问,她脸上的神色比起担忧,更多的是好奇和八卦;沢田纲吉沉默片刻,叹息道:“抱歉,案件还在调查阶段目前无可奉告。”
室友努努嘴,嘀咕了声“小气”。
他们又陆续约谈了几名社团成员,其余人也纷纷证实在昨天的社团活动上,黛西确实说过绪方会死在男人床上这样的话。
这一下午沢田一行听了好几版有关言灵、诅咒、女巫、役鬼之类的猜测,都说得言之凿凿、玄之又玄,百叶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快被洗脑了。
在询问辅导员后他们得知黛西已经是研究生了,就读于学校的无人飞航工程系,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她成绩优异,每年的奖学金都榜上有名,黛西还大大小小拿过不少竞赛奖项,并且发表的论文也多次登上了某某专业性很强的学术期刊之类的。
这一系列成就了解下来纲吉和百叶多多少少有点意外,毕竟黛西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静下心来做学术的人,沢田纲吉从小到大成绩都十分感人,非常稳定的保持在倒数阶层,对于黛西这样的学霸他向来是无比钦佩。
然而当他们前去实验室寻找黛西时,却发现她并不在那,好在实验室里的其它研究生又给他们提供了一条新“线索”。
“今天都没有在学校看到过她……如果在社团也找不到黛西的话,那你们可以去她租住的公寓找找看,她很可能宿醉在家。”
依照地址来到公寓后,两名监视官却发现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并没有落锁,纲吉和百叶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凝重。
因为原本只是简单的走访调查,他们并没有申请动用[支配者],沢田纲吉转而拿出放在肩枪套里的□□,打算身先士卒进去探察。
“你做什么?”
百叶低低喊着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这种时候不应该让执行官先上吗?”百叶朝身旁已然做好准备的萧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毫无自觉、双手插兜的白兰,眉头微皱。
“可是……他们现在没有防身的东西。”
执行官不允许配备除支配者以外的任何具有攻击性的武器,所以他们现在都赤手空拳,但哪怕是这样,也理应由他们冲在前头。
在场的执行官除了白兰外,在听到棕发青年的说法后显然都有些意外。
这个执行官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百叶非常不赞同他的做法,“你在训练所究竟都学了些什么?知不知道执行官到底为什么要叫执行官?”
一直作壁上观的白兰似乎这会儿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姗姗来到两名监视官中间,一副“明知前方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他还是愿意为了沢田纲吉赴汤蹈火、一往无前”的深情模样。
“……”
沢田纲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么多潜台词,只见白发囚犯又最后欲语还休地看了他一眼,便义无反顾地推门潜入,徒留几人呆呆凝望着他“英勇就义”的潇洒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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