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禁默默感慨,[是名校啊……]
沢田纲吉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番,以免白兰就这么被误解,他正儿八经地用终端出示了自己的执行官在训练所的培训记录、影像,以及各类审批文件、入职报告书等等,看得出手续十分齐全。
“那名执行官虽然看起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关于他的所有审核过程都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没有一处不合乎规定,他接受专业培训的时间甚至比其他执行官更长,成绩也更优异,如果小姐你还有疑问都可以去公安厅官网上搜索、彻查,我保证,没有任何舞弊、造假的地方。”
沢田纲吉身后的白兰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前面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照单全收,丝毫没有因才被青年训诫一顿而低落。
大概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选择当面理论,朝苍的声势不禁弱了几分。
“这么较真干嘛……有病吧。”
她一边暗自嘀咕一边打开自己的帆布包检查起来。
“啊——!我的粉饼还有香水!都摔碎了!!这可是限量新款啊!!早知道刚才就再多踢两脚了,这种浑身酒臭味的恶心大叔怎么还不给我呛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啊混蛋!!”
包内的惨状令朝仓越发暴躁,不停往外扑棱的粉状物和浓烈的香气有些呛人,沢田纲吉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一些屏住了呼吸,要是没忍住当面打喷嚏那就太失礼了。
然而他的行为却引发了新的问题。
“怎么?看不起我这胭脂俗粉嫌我脏?”
朝苍敏感地盯着棕发监视官,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纲吉有些讶异,慌忙解释道:
“怎么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
随着少女逃避般的怒喊一起冲来的,是她手中分量不轻的布包;一旁始终懒懒散散、兴致缺缺的白兰看到这终于微微挑眉,眼中盛满玩味的笑意。
镜子、卷发棒、化妆品,书本、文具、防狼喷雾,各种瓶瓶罐罐,不分彼此一起招呼上来,沢田纲吉虽然下意识挡了一下,但还是被砸得有些狼狈。
没能牢牢闭合的小巧眼影盒冲破阻碍,展开翻盖,以大地色为主色调的眼影粉打在洁白的衬衫上,留下了一片黄灿灿的污渍。
百叶没能料到刚刚看起来还挺中气十足的少女会突然情绪崩溃,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擒住朝苍正色道:
“小姐,你情绪失控我可以理解,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袭|警!”
“哈?这就是你们对待受害者的态度吗?!我要投诉!投诉!!”
沢田纲吉见状,连脸上蹭到的化妆品都顾不得擦,快步走到两人身前挡开了周围看热闹的窥视,他把还算整洁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朝苍身上,将朝仓那有些被扯破的吊带衫悉数笼罩起来,少女先前的强势表现让他下意识忽略了对方微微颤抖的身躯和肌肤上因挣扎留下的种种伤痕,沢田纲吉不禁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感到愧疚。
“啧啧啧 ,真没素质。”
“刚刚我可是看到了,穿得那么暴露,难怪会被——”
“中年人借酒消愁招谁惹谁了要被她那么咒?”
“说到底也要怪她自己吧?不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走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看她就是自愿的,心里指不定在怎么怪监视官坏她好事呢。”
“公安厅也越来越不行了,再慢一点那人都可以完事了。”
……
青年看了一眼越来越密集的围观人群,随即有些生硬地拔高音量,拙劣地遮盖着那些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没事前辈,我皮厚着呢,一点都不疼。”
“我们还是回公安厅做笔录吧,正好我也换套衣服。”
沢田纲吉将两位沉默下来的女士半推半哄地送上警车,在确认嫌疑人被送去的医院地址后,又去取了周边的监控录像,最后再确认了一遍小巷确保现场没有遗漏的物品,这才同身旁和白来一趟没什么区别的执行官们道:“回去吧。”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他才终于深吸一口气有些无所适从地低头扯了扯泛黄的衬衫,苦中作乐道:“好歹是我今天的幸运色……”
依照命令往运送车行去的白兰忽然落后一步,就这么脱离集体,停在了巷口,他三两步走回来,停在青年面前捧起了他的脸庞。
“你怎么……”
沢田纲吉疑惑地顺势抬头看去,只见白兰幽深的视线微微一顿,紫罗兰色的瞳孔里闪过难以辨明的零星流光,青年只来得及从中捕捉到些微浅近的戏谑,在执行官左眸下方倒王冠图标的映衬下衍化为更鲜明夺人的色泽。
白兰的左手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划过沢田纲吉脸颊上沾染到的飞掠式的橙黄色口红痕迹,将那抹污秽揉碎成更模糊的蔓延记号,如同一片舒展的羽翼,这样一来,青年的右眼下方看起来就像是有了和他成对的特殊印记。
白兰满意地凝视着沢田纲吉有着近似色调的剔透双眸,像是在欣赏一块被精心装点好的可口点心,收入囊中便随时可以拆吞入腹,等胃酸将它都溶解消化,再慢慢感受、细细回味。
“啊——差点忘记说了。”
白兰亲昵地与棕发监视官额头相抵,他笑得天真无邪,语意却恶劣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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