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更像迪诺的喃喃自语,如果不是两人眼下离得足够近,沢田纲吉一时还真分辨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青年顺着弹击的力道微微后仰,借机退了一步,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他有些担心的用余光看了看楼下三两成群的同事,希望没有人看到迪诺刚刚过于亲昵的举动。
“......”
警探的神情骤然冷凝,他当然知道沢田纲吉在顾忌什么;他同意让青年转正可不是为了让人这样躲着自己。
即使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错的朋友,但在青年眼里,这样简单的联系一旦摆在了职场环境下,似乎也是见不得光的;那如果他们之间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是不是更要避他如蛇蝎?
迪诺目色愈暗,甚至想立刻不管不顾的把楼下那些碍事的家伙都赶回公安厅,或者干脆自己辞职不干。
但他不能这么做,早从三年前就注定了这份该死的工作将会伴随他一生,即使□□彻底消亡也无法解脱,甚至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开始。
不过迪诺并不后悔,他想一直陪在青年身边,生、老、病、死皆不肯错过分毫,不管最后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金发警探认命的叹息一声,不禁想起了终端里刚刚收到的通知。
在面对沢田纲吉时,迪诺患得患失的不安每时每刻都在激荡着浮出海面,被扭曲的神经无限放大,他迫切的想要确认两人之间独一无二的、容不得他人插足的某种羁绊。
不一定非得是恋人,但恋人这种身份确实是最能直接达成他的期望的。
青年开始渐渐展露头角,势必会引起越来越多的注目,当发现网上的评选时,迪诺甚至难以维系假面直接当众变了脸色。
除却亲人外,沢田纲吉还会遇见更多形形色色的人,会结交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可能会找到想要相守一生的对象,这些人的在青年心目中的地位都将远超于自己,光是想一想就令人快嫉妒得发疯。
他对沢田纲吉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可沢田纲吉却是他的唯一。
唯有捂严实、藏起来,再锁上锁这样的想法,可以脆弱的维系他行将崩断的理智。
可是他舍不得。
迪诺最怕的,是再也守不住青年,其次最恐惧的,便是被青年厌恶。
哪怕他不止一次的想打上记号、独占掠夺、昭告天下,这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也从不敢逾矩。
迪诺的双唇固执的崩成了一道直线,那些努力向内里收敛的尖锐棱角快要将他碾碎。
沢田纲吉见金毛警探低垂着头,似乎十分落寞,便忍不住低声提醒道:“迪诺师兄......被人看见你太偏心照顾自己的新人好友的话,可能会给你造成不太好的影响。”
迪诺一直被公安厅寄予厚望,现在正是考核迪诺能否胜任下届厅长的关键时期,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拖了对方后退,让其他人认为迪诺做不到公私分明。
迪诺闻言一怔,下一秒脸上便雷雨转晴,青年反应这么大原来只是因为担心自己,而非抗拒与他亲近这件事本身。
“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而且这是在我家,现在可是私人时间。”
男人才懒得管那些风言风语,他甚至巴不得可以传得更广更夸张一点,这样今晚庆功宴的铺垫才算足够。
警探第一次想要利用舆论的力量,把发小同自己彻底绑到一起。
于是沢田纲吉发现自己的提醒不仅没起作用,反而适得其反让迪诺黏得更起劲了,走到哪就跟到哪。
大家的视线都有意无意掠过他们俩,但倒没有多想什么,毕竟眼下更吸引他们注意的是场这绝无仅有的轰趴体验。
“现在的贫富差距还真是越来越夸张了......”
“我敢打赌没有一个公园可以比得上迪诺这后花园的面积,而且虽然叫别墅但这规格已经差不多和古堡一样了吧。”
“我看到了好几幅当初拍卖价上亿的油画挂在走廊上......感觉都是真迹。”
“......我家的客厅甚至还没这的厕所大。”
“这露天游泳池的设置也太奢华了吧!”
“地下负一层竟然是个影院放映厅......而且还是imax荧幕......座椅设备支持5d浸入式体验。”
“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公安厅做监视官,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富十代不好吗?说真的boss家里还缺帮佣吗?”
“摊牌了,其实我妈去世前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哥哥很小的时候就被富贵人家抱走养了,据说我哥金发棕目长得贼帅,如此看来,迪诺先生恐怕就是我失散多年的——!”
大伙七嘴八舌、啧啧称奇,百叶基本已经放弃思考这样汤姆苏的配置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什么限制了我的想象......”
百叶恍惚呢喃,执行官萧则在后面默默补刀。
“是贫穷。”
百叶瞪他一眼,转而有些奇怪的思索起来。
“不过总感觉有点微妙,这里的装修未免太富丽堂皇了,写满了有钱两个大字,感觉不太像是前辈会选择的装潢风格啊......”
迪诺出了名的和气好相处,对于自己的家境只字不提,十分内敛低调;不过大家本也都或多或少知道,加百罗涅这个姓氏代表的身份地位和财富。
但这栋别墅单从外观来看,实在有些像是个暴发户在大张旗鼓的炫富,丝毫让人感受不到一个百年大家族应有的底蕴和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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