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孙登十分懂事,爬上吴夫人膝头,伸出小手为吴夫人擦拭泪水,惹得吴夫人愈发喜爱。
孙权跪在吴夫人跟前,额头抵着吴夫人的膝头,因为修炼了少林寺的功法,他没有头发,只得戴着冠,高大的冠抵着吴夫人的肚子,倒把孙登挤得没处依偎了。
曹贞只一开始行礼唤了声‘婆母’,如今只看着丈夫和儿子讨着婆婆欢心,并未发一言半语。
最后还是吴夫人有些无奈地表示:“你这么大个人了,快快到旁边去,莫要妨碍我与登儿亲香。”
孙权这才站起身来,在曹贞身边落座。
“长兄如今情况如何?阿贞修得七秀云裳心法,虽医术不及万花,却也有自己的传承,不若阿贞与兄长看看?”孙权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对孙策的担忧。
提到大儿子,吴夫人又忍不住垂泪:“也亏得你担心你长兄,他如今还未起得来身来。”
“那叫阿贞去瞧瞧,我也去见见兄长,如今扬州与荆州战,我身为长兄的阿弟,自当为扬州一战。”孙权虽这么说,屁股却仿佛黏在软垫上,动都不动。
他知道,吴夫人恐怕不情愿他上前线去。
果然,吴夫人继续说道:“如今你那师父率领大军陈兵于南阳,你去了前线,若师门有令,你是遵还是不遵?”
如今的师父可不只是教本事的。
天地君亲师。
恩师可是与父母一般无二的存在,若阿婉对孙权下令,他遵守了,是对不起孙策,对不起扬州百姓,若不遵,则是违逆师长,也是令人唾弃的行为。
孙权连忙抬手掩面,语气中带上沮丧:“是儿子思虑不周,叫阿娘为难了。”
吴夫人心下满意儿子对长子的尊敬,又心疼儿子的谨小慎微,干脆起身牵着孙登:“阿娘与你一同见你兄长。”
曹贞连忙跟着起身,走到吴夫人另一边,扶住吴夫人的胳膊,吴夫人看了她一眼,伸手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便带着他们夫妇一同去了孙策所在的院落。
孙策房中,周瑜正散着头发手里拿着邸报与孙策汇报。
他这些日子前线与府衙中来回奔波,着实无暇回家,已经默认回来了便住到孙策房中,二人还能就前线局势多多分析,尤其最近荆州那边进攻势猛,周瑜已经好几日都无暇回来汇报了,此刻刚洗了头,头发还没干呢,他就已经忙活开了,累得仆从跪在他身后,轻手轻脚地用布巾擦着头发,生怕打扰了两位大人的谈话。
吴夫人携着孙权过来时,二人刚好说到刘备帐中有能人。
“策儿,快瞧谁回来了?”吴夫人带着喜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孙策与周瑜一同抬头望门口看,然后就看见一个锃亮的光头。
周瑜:“……”
孙策倒是眼睛一亮:“权儿。”
孙权走到门口突然将冠给拿了下去,露出自己的光头,曹贞只看了一眼没说话,倒是吴夫人急着问道:“权儿你作甚将冠取下?”
当然是为了叫孙策不多心啊。
孙权心中这般想,可面上却是一笑:“都到了长兄房门口了,我这冠也好取下了,着实捂的慌。”
吴夫人哪里不知道儿子的顾忌,面上更露心疼。
进了屋子,看见虚弱躺在床上的孙策,孙权先红了眼圈,走到榻边跪在踏板上,哽咽道:“兄长,是弟弟回来迟了。”
孙策对几个弟弟向来包容,只是这几年孙权带着曹贞远在交州,少有联系,但这会儿真见了面,也不觉得生疏,他下意识地如同幼时那般想要伸手揉揉孙权的发,谁曾想摸到的是个大肉球……孙权没头发了。
孙策:“……”
稍微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回来就好。”尴尬不过一瞬,随即便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你回来,我便安心了。”
倒不是因为孙权的能力,而是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回来,也昭示着孙曹两家的姻亲关系一如既往地稳固,有他们二人在,想必南阳那边对扬州的忌惮也会少一些。
尤其他现在还身受重伤,他又没有嫡子,未来能继承他江东之主位置的只有几个弟弟,而这些弟弟中,又以孙权最为年长,且孙权娶的女子,不仅是曹操的儿子,还是秦岭的弟子。
若他一死,孙权继位,也算是另一种投诚,至少可保江东无虞。
至于日后……
孙权便是秦岭弟子又如何,他是孙氏的子弟,自当为孙氏谋福祉。
对于这一点,孙策十分有自信。
孙权回来后立即接手了整个扬州的事务,前线他没去,则由周瑜带着孙翊阻拦,有了孙权坐镇后方,周瑜便不需要再分散心神,开始全力对战刘备。
刘备身边本无得力谋士,如今好容易得了个谢泰和,还是个病秧子。
眼看着前线告急,被打的节节败退,刘备急急忙忙回来找庞统。
庞统也十分热性,一副拖着残躯上战场的架势,叫人做了个轮椅就把他推去了,结果刚在前线漏了个面,就被刚入荆州的曹彰一行人看了个正着。
他们躲在山上,远远地看着山下的战场。
这边地势险要,轻易没人能上的来,就连曹彰都是被一个唐门弟子拎着飞上山的,由于唐门的双人轻功过于清奇,曹彰上来后第一时间不是观察战场形势,而是抱着山顶的小树狂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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