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不管豫州怎么穷,比起曹操那边儿就是舒服多了。
曹操崇尚节俭,上行下效,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没办法多么奢侈。
可荀攸乃是士族出身,贾诩虽然对奢侈的生活不向往,但是能舒服谁又想熬着难受呢?
“大娘子,你真的将玉玺给三郎带去荆州了?”问话的是贾诩。
其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他们都知道玉玺如今就在阿婉的手上,别人根本没办法拿走。
“我找了块白玉,雕了个差不多的。”其实是雕了四块,除了孙坚墓里的一块,现在只有庞统手里那一块送出去了。
阿婉手一翻,真正的玉玺出现在她的手心,这是她刚从仓库拿出来的。
贾诩捋着胡须的手不由的颤了颤,这才想起阿婉是万花,他记得万花似乎有个天工一脉,专门研究这些奇淫巧技,雕个玉玺罢了,大概……绝对没什么难度。
阿婉苦笑:“你们也知道,这玉玺,离不开我太远。”
君权神授。
这也是他们愿意跟着阿婉的原因之一。
白鹿临世,口衔玉玺从天而降,阿婉随之清醒。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说明问题的么?哪怕阿婉是个女子,在那一刻他们原本有些动摇的心,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阿婉是个女子无所谓,郭奕是个男子啊!
“扬州之势且看年后吕奉先能否渡河而去了。”
“先生觉得吕布会背水一战?”
“然。”
郭嘉皱眉,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他会回汝南。”修长的手指点点案台的:“你们别忘了,他虽然出战扬州,可粮草军备解药从汝南出,他没有粮草,只能回头。”
“不会,汝南既被攻下,再回头已经没有必要,若我是吕布,会退回豫州,劫掠向县,当地征集粮草。”
向县危矣。
在场所有人立刻脑中出现这四个字。
阿婉抿唇,向县乃是之前她让糜蝉留守之地,别说,那边还有她的一套别院,虽然是强占来的。
“恰好谯县事毕,不若让阿蓝率兵驻在向县?”
“若打草惊蛇……”
“无妨,吕布对女子并无防备,阿蓝座下皆是女子,乔装打扮一番便可。”阿婉摊开手,一脸平常。
如今男子对女子多有鄙薄,所以也没多少防备,对她来说正好。
袁术那边没什么可说的,失态较为明朗,反倒是徐州那边,如今情况比较奇怪。
和徐州紧邻的青州,如今迎来了青州牧袁谭。
最重要的是,这位青州牧并未受到皇帝的敕封,而是袁绍自行的青州牧,虽说皇帝并不一定会拒绝,可袁绍这样先斩后奏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阿婉又翻出一方玉玺,汉白玉雕刻,美玉无瑕,莹润无双。
但是很显然,和真正的玉玺还是有区别的。
阿婉托着腮,歪着脑袋眨眼睛,一脸纯良:“你们说,我将这方玉玺送到袁绍手中如何?”
其他几人皆是一愣。
随即都不约而同的勾起唇,露出一抹充满内涵的笑容来。
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几天就是新年,阳翟城的这一个新年过的十分的热闹,七秀坊的女儿家们特意排了一场歌舞,在阳翟城中间府城大门前铺满石板的广场上燃起篝火,整个城池的百姓都跑出来一起玩耍一起跳舞。
如今的阳翟城内,在秦岭一脉的潜移默化下,女子亦可出来做工,甚至有些夫君因为打仗而失了性命的,还成为了家中的顶梁柱。
糜竺糜芳兄弟应该算是最支持的。
如今他们许多布匹和兔毛冬衣的货都是从阳翟出,投桃报李,他们行商间探听到的消息给曹操的同时,也不忘给阿婉来一份,所以阿婉人在家中坐,使唤自己亲爹的属下使唤的十分心安理得。
大概是因为在她心目中,亲爹的……早晚都是她的吧。
“州牧大人出来了。”外面女子们娇笑着簇拥在一起,身上穿着色彩鲜艳的,薄薄的春衫。
今晚阳翟许多篝火,她们就算穿着春衫一边烤火也不冷。
阿婉将胡思乱想拂去,拎着裙角从寓所的大门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正红的绸缎,梳着的发髻是唐式发髻,额心花钿是兰草模样,嫣红的唇角外的脸颊上,朱砂点就两点面厣,妆容显得华美异常。
“州牧大人真好看。”一个穿着嫩绿色春裙的少女拉拉自家兄长的袖子:“阿兄你觉得呢?”
“州牧大人可是天上的仙人,能不好看么?”
那家兄长双目发亮的望着寓所大门口的红衣身影:“要不是我年岁大了,我必定要去秦岭拜师的。”
春裙少女眼珠转了转,狡黠的说道:“好阿兄,我年岁未过,不若你回去和嫂嫂说说,我不嫁人了,送我去七秀拜师吧。”
“这……可是你嫂嫂已经为你看了人家……”那兄长果然迟疑起来。
“啊呀,好阿兄,若我成了七秀弟子,来日我若有了侄儿,我再去求求那些师兄师姐们,说不得日后侄儿拜师之途也顺利些。”
那兄长沉吟片刻,咬咬牙点头:“也好,只若是选不上,便立时回来成亲。”
“阿兄你答应了?”春裙少女不敢置信的捧着脸望着自家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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