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令我惶恐。
“好漂亮。”美丽的夫人羡慕地说,“身体曲线超级美,夏目小姐是不是经常健身啊,屁股好翘,腿也长。”
我心虚地摸摸自己有些松弛了的小肚子,原主人隐隐约约的四块腹肌被我的食欲侵蚀成了一团柔软的肉。
田宫夫人是个交际高手,三言两语就和我拉进了距离,她问我们因何原因经过这里,我如实回答,她又问我和那俩位男士的关系,我刚要应答,门口传来敲门声。
“那个,夏目小姐,你洗好了吗?我们快冻死了……”是乌丸拓也,他的声音也怕冷似的微颤,我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门,和进来递我衣服的田宫夫人一起走出去。
看见我时,乌丸吹了声口哨,朝身后的安室暧昧地挤挤眼睛,安室并没有接他的眼神,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好几秒,嘴角有些弯曲的弧度。
是觉得我这一身还不错的意思吗?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他对我的看法了。
两人走进浴室,刚才冲澡时我看见浴缸左右各有两个淋浴头,可以用帘子遮挡,很方便。
门还没有关上,两人就像大学宿舍相约一起洗澡的男生那样开始脱衣服,我的余光瞥见他的斜方肌,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渴了?
外面的雨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天灾,雷声轰轰隆隆,客厅里的田宫先生试着打开电视机,可是信号时断时续,我掏出手机,发现是无信号的状态。
一种不安开始滋生。这不就是一个被暴雨隔绝出来的暴风雪山庄吗,该不会发生凶杀案吧?
这个想法让我好不容易暖和过来的身体又是一冷,我走到客厅,在靠近壁炉的一个摇椅上坐下。
我这才注意到从玄关延展到客厅的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色彩鲜明的油画,有人物,也有风景,大多是暖色调,与房屋整体的装潢相得益彰。
客厅里一共有三排沙发,一排正对着玄关,三名看上去很内向的女大学生坐在上面,她们对面是一个稍短点的沙发,坐着两名男生,两排沙发之间正对着壁炉的地方,还有一个单人沙发,现在男主人正靠在上面跟五个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大学的事情。
“大家是不是渴了,我给你们泡杯热茶吧。”田宫夫人说道,我急忙站起来,自告奋勇去帮忙。
“我在咖啡店打工,泡茶很拿手的。”我最受不了坐享其成,总想贡献一份力量。
女学生中梳着茶色马尾的那个,很认真地打量着我,眼神中有种复杂的波动。
她身边的亚麻色大波浪这时忽然抬手梳理头发,胳膊肘不小心怼到了她的侧脸,中断了她对我的凝视。
我跟在夫人身后,绕过沙发从她们身后经过,她们对面的两个男生正跟田宫先生讨论实事,我路过时他们的视线在我的腰臀部位停留了很久。
厨房在客厅右侧的走廊尽头,我跟着夫人走进厨房,她从壁橱里掏出一罐茶叶,然后用电磁炉烧水。
我打量着装饰精美的厨房,心想自己以后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小天地该多好。
“夏目小姐,那两位先生和你是一道的吗?”夫人继续之前没能问到的问题。
“嗯,安室先生是和我一起去参加聚会的,乌丸先生是搭顺风车的,诶?”
我蓦然顿住。
“怎么了?”她过分警觉地猛一转头,眼睛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
她转头的动作是那样突然,就像鬼片里特意吓人的女鬼,同时厨房窗外闪过一道雷,把气氛烘托得更加瘆人。
“没、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忘带相机了,明明答应店长要把聚会的情景好好记录下来……哎,回去又得挨骂了。”我撒谎道,身上却出了层冷汗。
有点不对劲啊。刚才乌丸拓也在我们前面跟女主人打了招呼,他应该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了,怎么女主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啊?
难道他敲开门后,说的不是诸如“田宫夫人您好,我是受xx之托捎东西给您,外面下暴雨了,能不能让我和几个朋友进去避避雨”这类的话?
我觉得有些蹊跷,但又不好挑明,万一夫人认为我们有问题把我们赶出去怎么办?
“夫人您是来度假的吗?”我笑着问,尽量不动声色。
“嗯,我们每个月都会来这清净几天,我和静冈都喜欢绘画,这里风景好又没有世俗的烦扰,很适合写生。不过,我们的作品只能自娱自乐,根本拿不出手。”她咯咯笑道,刚才一瞬间的敏锐消失了。
等我们端着茶壶和茶杯走到客厅时,两位男士已经出浴,安室穿着白色衬衫,乌丸穿酒红色那件,两人靠在壁炉两侧擦着头发。
我注意到刚才打量我的那个那位女孩,目光再次飘了过来,她看看我,又看看冒着热气的两个男人,咬了咬嘴唇。
就在这时,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田宫先生唉声叹气地说:
“电话断线了……大概是暴雨的缘故吧,但愿这雨明天能结束。”
我们七八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大好。
我看了安室一眼,他也望着我,不,确切的说,他是在望着我微微凸起的小腹,嘴角还有些恶意地上勾着。
可恶。
他这会儿把目光挪到了风姿绰约的夫人身上,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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