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月微笑着看向黎洛。
“听闻黎洛王子喜欢男子,绯春是我们扶桑最美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燕话南蛮话都十分流利。不知黎洛王子可喜欢?”
黎洛不可置信地望向花见月,一个男的就想找他们谈和,做梦!
他们死去的南蛮勇士呢?
他对楚阮亭该怎么说?
黎洛刚要骂人,就被顾临昭打断。
“一个美人不足以作为谈和的条件,更何况,现在战场上我说了算。”
花见月从上船看到黎洛的眼神起,就开始思考还有什么条件可以说服对方。
“如果再加上我们国主的头颅呢?”
绯春不可置信地用扶桑话骂道:“花见月,你疯了?那是你父亲!!”
花见月罔若未闻,继续微笑着看向顾临昭:“如果我明日献上现任国主的头颅,是否就可以和您谈合作了?”
顾临昭挑眉,从谈和变成了谈合作。
“说说看。”顾临昭说。
花见月手快地在绯春颈后劈了一记手刀,绯春晕了过去。
花见月将绯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抱歉道:
“失礼了,他是我父王的养子,所以有些激动,让各位见笑了。
既然黎洛王子不喜欢他,我一会儿就将他带回去。”
众人皆惊讶,这人竟是扶桑国主花岘的儿子,传闻中那个神秘的大王子。
“你要弑君?”顾临昭问道。
花见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绯春,大方承认道:
“原本我并没有下定决心,但是既然美人换不了和平。
我只能换一个筹码,换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筹码。
我的父皇坚信扶桑在这场战争中终将胜利,不肯谈和。
殊不知百姓已经被战争折磨得苦不堪言。
福岛和红岛现在只剩老弱妇孺,适龄男子全部送往主岛参军。
军费开支太大,本该救济两个岛百姓的补助金时常断供。
我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子民再生活在这种无望的战火之中。”
花见月收敛起了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直视着顾临昭。
“是!如果弑君能给他们带来活下去的希望。我愿意背负这个骂名。”
顾临昭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花见月看上去年纪比自己轻许多,却有做一个明君的潜质。
“你多大?”顾临昭突兀地问道。
花见月似乎也没想到顾临昭会突然问这个,微微怔了怔,然后大方地回答:“十九。”
-
玉兹,废弃偏殿。
谢庭玉、李鹤鸣、慕子瞻三人背对背,状似各自席地而坐,实则正小声地交谈。
今日入夜之前,走廊的人手被调走大半。
说是有贵客来访。
早先阿慕尔拒绝了谢庭玉见面的要求,可见今晚要宴请的客人和匈牙有关。
“匈牙皇城到玉兹的距离比云京近,他们派使臣到了是正常的。只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谢庭玉分析道。
“谢大人, 他们现在看守的人手不足平日三分之一。不如我今晚带人护送你们杀出去。”
李鹤鸣咬牙提议,他手下的将士早就想这么干了。
谢庭玉摇摇头:“此事还需再商议,我还没见到阿慕尔,还没到拼死一搏的时候。”
“那我们现在就坐以待毙吗?”
这时,靠近走廊的人咳了一声。
三人立即不再说话,各自装作在做其他事。
走廊里宫人越来越近,大声喊道:“谢庭玉,王要见你。”
所有人都看向谢庭玉,大多是担忧。
不知正在宴请贵客的阿慕尔为何突然召见谢庭玉。
谢庭玉坦然自若地站起身,轻轻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对宫人说道:“走吧。”
谢庭玉还未在晚上走过这玉兹宫殿。
玉兹宫殿通体洁白,此刻点钟灯火辉煌,映照出来的光影十分美丽,极具异域风情。
谢庭玉忍不住驻足看了好几眼。
正殿中传来玉兹特有的乐器声,仔细听还有舞姬脚踝上的铃铛声。
谢庭玉被宫人领进正殿。
高台上的玉兹国王嘲弄的声音响起,他大声用匈牙语对匈牙的使者说:
“这就是我这次抓到的燕朝使团正使,是不是长得还过得去?我让他来陪你们喝酒助兴。”
谢庭玉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阿慕尔阁下。”
又用标准地匈牙语问候了匈牙使者团中看起来身份最高的人:
“尊贵的使者先生,我是谢庭玉,大燕此次西域使团的负责人。”
匈牙使者露出赞赏的表情:“谢正使的匈牙语说得可真好,我是威利,很荣幸能认识你。”
阿慕尔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像是突然吃到了屎一样。
谢庭玉为什么说的匈牙语比自己这个在匈牙游学了五年的人说得还好?
还有这个匈牙使者,他不是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吗?
怎么还欣赏起谢庭玉来了?!
谢庭玉对着威利拱了拱手:“庭玉也很荣幸能认识您,威利先生。”
阿慕尔眼睁睁看着谢庭玉在威利旁边坐下,气得几乎要将手里的葡萄酒杯捏碎。
“威利先生,特意给您准备的舞姬您好像还没有正眼看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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