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一年会收很多人,这些人拥有灵根,可以修行,可他们的灵根也分为三六九等。
那些没有权势,也没有极品灵根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出头。
主教就是这样的人。
他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过去,过上人上人的新生活,却只是换了个地方被欺压。
“你好。”教廷很大,但不会好好对他们这些没有权势的底层。
主教被分到了一个脏乱差的三人间。
眼前的室友长了张娃娃脸,脸也圆圆的,看上去没怎么吃过苦,“我叫泽尔,以后请多多关照。”
主教点点头,“我叫伊洛。”
另一个室友看了他俩一眼,没有说话。
“他叫维西。”泽尔小声说,“他脾气不好,你不要招惹他。”
顿了顿,又小声补了一句,“他天赋很好,在这里呆不久的。”
主教没忍住朝维西看了一眼,那人依旧一脸冷漠。
泽尔说的并没有错,连一个星期都不到,维西就住上了上等宿舍。
想象中的生活并没有到来,反而和以前的日子没什么差别。
老师教他们用了一次魔法后,觉得他们天赋太差,便不愿再来了。
教廷也不愿养一群闲人,于是主教他们又变成了打杂的杂役。
他们成了教廷食物链的最底端,是所有人的奴仆,也是所有人欺负的对象。
天才都是傲骨的。
天赋筛选了他们的阶层,却没有塞选他们的人品。
主教徒有野心却没有实力,他试着改变命运,却一次次被命运重击。那些天才听说了主教的狼子野心,也将他当成了一个看笑话的“电子宠物”。
他过上了比以前更为糟糕的生活。
主教看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面无表情给自己上药。
心里面,那些阴暗的想法也在疯狂滋生。
那天刚好下着大雨,主教被安排在花园里捡垃圾。
倾盆大雨几乎模糊了世界,他被淋得很是狼狈,才刚跑到长廊里,就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维西。
那人已经不再是初见的模样,而是穿着华丽的袍子,带着璀璨的发冠,头发被细心编好,发尾处还有一颗红色的宝石。
看上去像一个高贵的王子。
见主教靠近,他嫌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袍,冷声说:“离我远点,废物。”
主教往后退了一步,脑袋低低垂着,眸子里满是恶意。
不就是有个极品灵根吗?
他想,他迟早把这人的灵根挖出来,让他跪着向自己求饶。
阴暗的想法在脑海中弥漫,还没等他脑补到维西跪地求饶的画面,忽然被一股力道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
鲜血瞬间涌上唇齿,主教抬头,看着维西冷漠的眸子,心里的恨意更深。
“内心阴暗的东西。”维西的天赋的确很高,不然他也没办法在没有权势的情况下爬到现在的位置。
他是教廷里,唯一一个能感知到黑暗的修士。
在看见主教的瞬间,他就对这人很是厌恶。
也不知道一个和光明不沾边的低等修士,是怎么进教廷的。
“最好收起你那些想法。”维西警告他,“否则,下一次就不是被我打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口腔里的铁锈味很是浓烈,五脏六腑也疼得厉害。
主教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最懂得就是审时度势。
他当时就跪下给维西磕头求饶,等那人走远,他又盯着人的背影,吐出一大堆恶毒的话。
“他……”晏清皱眉,“他好像,不是好人。”
之前晏清还觉得主教可怜,可现在忽然发现,主教似乎是个天生的坏种。
风枕眠也有些惊讶,他皱了皱眉,忽然觉得主教的演技真的挺好。
当时在艾尔尼斯时,这人是不是一直在想着怎么弄死他们?
那天以后,主教就开始谋划该如何杀了维西。
他俩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低等杂役,如果不是巧合,甚至遇不到一起。
主教思考了很久,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方法。
直到泽尔兴冲冲地回来,告诉他自己要搬宿舍了。
“伊洛。”泽尔脸上满是笑容,“我终于突破了!”
泽尔的天赋,也比主教好。
“神父说明日起我可以去藏书楼自行学习。”泽尔将自己的卡递给主教,“伊洛也可以用我的卡去看书。”
主教盯着那张卡,搞半天没说话。
过了三五分钟,也或者是更久,他才对着泽尔露出个笑,接过卡说:“好啊,谢谢泽尔。”
“我总觉得,他这个笑……意味深长。”晏清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倒不是他对主教有偏见……
好吧他就是对主教有偏见。
这人绝对没憋什么好事。
主教的确没憋什么好事,他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天天都泡在藏书楼里。
泽尔见状,还感慨了句他真爱学习。
他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善意的举动,会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主教第一个下手的人,就是泽尔。
心脏被贯穿的瞬间,他连痛呼都发不出来——他的声带被主教割断了。
倒地时,泽尔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要怪只能怪你太过愚蠢。”主教脸上满是血迹,但他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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