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我教你。”
江运笑嘻嘻地跟上去。
许时演示了一遍接水动作,指着机器:“先用校卡解锁后它才自动出水,你校卡老高估计还在办,办完就给你了。”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教呢,诶,你说说你,人这么好,为什么当时考试借跟涂卡笔你都不愿意借啊?你别扭什么啊。”江运懒洋洋地靠着墙,垂眼看向许时。
许时手一顿,脸色复杂看向他:“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只涂卡笔质量不好,让我丢过分,所以不借给你。”
江运站直身子:“……你认真的?”
许时冻着一张脸看他,脸上写着‘你说呢’三个大字。
“那…那你干嘛还要用?”
许时说:“没钱,考场发的不用白不用。”
一支笔,许时不是买不起,只是没必要,他如果没学校发的补助,生活只会更拮据。但这话说出来,让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尤其是他手上还拿着略显旧的杯子,许时默默又添了一些温水,塑料的,用烫水接不好。
江运也察觉到尴尬,笑着扯开话题:“你还别说,这里饮水机还挺高级哈,还能选择不同温度。”
凝滞的气氛瞬间被江运打破,许时快速瞥了他一眼,这人对气氛把控的敏感度还挺高,许时配合地嗯了一声。
只是在两人都要回班的那一刻,身后倏然传来熟悉地讥讽声:
“嘁,哪来的土包子,饮水机都说高级?不知道的还以为上个世纪的呢。”
第3章 这不没残吗?
诶不是,这人恶意怎么这么大?
江运手顿了一下,回头看了这人一眼。
这小子眼睛下三白就算了,身上也没穿个校服什么的,瘦不拉几的,像奶茶店那跑气儿的气球人一样。
凭他多年识人经验,这家伙一眼就是个阴阳大师外加刺儿头。
他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的,毕竟刚转第一天就闹事儿也不太好,可这家伙说他就算了,非得跑到他们面前又转了转。
“哎,瞧我这嘴,”那人作势拍了自己嘴巴几下,又挤开江运,凑到许时面前,想要揽住许时的肩膀,“这么久没见,还穿着校服装好学生呢”
许时躲过了那人伸过来的手,声音暗暗警告:“严确,你别没事儿找事儿。”
没想到出来接个水,还能冤家路窄碰上严确。
真晦气。
本来心情没有那么差,但看到这人熟悉的贱嗖嗖的嘴脸,那种久违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许时这辈子都忘不了因为初中和严确闹起来那事儿,被他们家里人一通操作,差点儿被初中学校记上处分。
如果不是成绩过硬加上碰上老高力保他,真不一定能顺利上高中。
谁知道这家伙真敢找上门来??!
要不是老高再三提醒他不能随随便便动手,他非得一脚踹飞这人。
许时烦躁地避开严确几次动作,但走廊空间有限,眼看严确就要碰到他,马上按耐不住揍人的心思时,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从身旁伸出挡住了严确。
上挑的腔调在背后响起,“干嘛呢哥们,大课间来别人班里干嘛啊?”
许时望了眼他,深知严确品性他不想让这家伙和严确起冲突,刚扯开点距离,又被江运一把拉了回去。
“关你屁事儿”严确嗤了一声,上下扫了一眼江运,视线在落到他那个带着保险印花塑料杯时,恶意不加掩饰,“土狗滚远点。”
江运笑了笑,淡定还嘴:“您怎么不滚远点,高贵的柯基。”
说完还低头看了一眼这人的腿,而后没等严确反应过来,就捞着许时往教室里走。
许时嘴角抽了几下,险些绷不住,他视线扫过江运脸上,瞥了一眼这人神色。
依旧扬着笑意,看起来应该不会被刚刚的话影响到。
只不过身后的人并不善罢甘休,严确一脚就横在后门门框,挡住两人。
“艹,你特么骂谁呢?”
那腿差点挡空,看着跟儿童跨栏一样。
江运想了片刻,没忍住笑出声:“不知道,可能是夸你?”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大课间二十分钟,来来往往都是学生,更别提还有被江运吸引过来的外班生。
都止住了脚步,班里也有人往外探头。
毕竟严确那散财恶子在外的名声可不小,更何况今天还多了一个大帅比。
南市这一片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严确他们家做生意起来发家,按理不会像那种小说情节一样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商业巨头,奈何严确太能闹腾,找了不少麻烦赔了不少钱,要不是他家里给学校捐了钱,还真进不来这地方。
严确在学校横惯了,家里又惯得不成样子,初中许时就知道他这个性子。
极端又记仇。
许时目光移到肩膀上的手时,莫名就想到了老高之前给他发的消息,说这新来的家庭条件特殊,他也答应要关照一下了。
而且…这人也进了南市联考,学习成绩估计就是拔尖类型。
他不动声色地替江运挡住那些不停打量的视线。说到底第一天来班里如果惹出一些事对江同学影响也不太好,何况找事儿的是严确这家伙。
一旦被这家伙缠上,就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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