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 几个人聚着在顶部的餐厅一起吃了饭,估摸着宋纪提前打过招呼,在场的人明面上也都算得上好相处, 又有秦枝这样爽朗话痨的人在, 姜白榆处在其中还算融洽。
只是晚餐一结束, 作为主家的方城就先歉意地打过招呼离席。
秦枝笑着打趣,又贴心地同姜白榆解释——方城的妻子前阵子刚诞下一个女儿,目前还处在修养期,对方平日里没事儿都待在家里陪着妻女,今天还是知道了姜白榆的事儿才被妻子赶出门同他们聚会, 这会儿人也见过了, 自然马不停蹄地要赶回家去。
“那家伙可是个妻管严。”
秦枝说着,笑吟吟地取出柜子里的玻璃杯给姜白榆倒了杯果汁,随后倚着吧台的边缘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不远处坐在组合沙发上和盛时澜商讨什么的宋纪, 又朝姜白榆眨了眨眼。
“小榆不用羡慕, 你也有的。”
“他们宋家这一脉也都这样。”
“不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经年的旧事, 秦枝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是很快恢复如常,若无其实地冲姜白榆笑了笑。
倒是姜白榆, 在对方提起这个话题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对宋纪的家庭并不了解, 对方并未主动提起,他也就并没有主动去询问。
像是在保持着一层隐形的界限。
但在此时,姜白榆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低声开口,“他的……父母,都是怎样的人?”
秦枝见他提起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惊讶,她微微收敛了笑意,用和缓的语调回答了姜白榆,“伯父伯母都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对此我也并不太了解,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事,可以直接去问oswald。”
“他会愿意告诉你的。”
姜白榆因为这个回答不自觉地有些失神,他抿了抿唇,眼睫微掀,下意识地向另一侧看去,而那头倚在沙发上的人像是时刻都在关注这边的动静,几乎是姜白榆转头的一瞬间,宋纪就抬眼向这边看来。
姜白榆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正摆出一副怎样的神色,他只看见宋纪蓦地停住了话音,沉着眼眸微微直起身来。
于是他不再看向那边,收回目光重新看着面前的秦枝。
能处在这个圈子里的几乎都是人精,秦枝敏锐地感知到姜白榆的情绪,轻笑着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们几个都是打小在国外认识的,那时候经历的事情可多了——别看那家伙现在这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儿。”
“你想听听其他的事么?”
姜白榆刚一点头同意,就见有些一言难尽地抽了抽嘴角,,紧接着,身后靠上一个宽阔的胸膛,熟悉的沉木香将他密不透风地完全包裹,像是某种记号一般将他圈在另一个人的领地里。
“秦枝。”宋纪掀了掀眼皮,没什么感情起伏地问,“你欺负他了?”
秦枝直起身,单手撑着台面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宋纪收回视线,自后伸出手托住姜白榆的下颚让他仰起头来,就着这个错位的姿势沉默地打量他片刻,随后才缓慢地松开手。
秦枝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不适应地退后一步,皱着眉毛搓了搓手臂,“差不多得了,我还能把你的宝贝吃了不成。”
姜白榆也适时地碰了碰宋纪的小臂,“我没事儿,和秦姐正常聊天而已。”
“是么。”
宋纪垂着眼,看着姜白榆神色平静的脸庞,没再说什么,反手用指骨蹭了蹭他的侧脸。
——如果没说什么,怎么会露出那样一副像是受了委屈的表情。
见气氛缓和了些,秦枝又不动声色地提起原先的话题,几个人随意聊了些先前在国外的生活,又特意拣了些轻松有趣的事情同姜白榆分享。
从这些只言片语当中,姜白榆逐渐拼凑出一个他并不熟知的宋纪。
八岁时失去双亲被送出国外,十八岁时才从海外重新回到家族,又在往后的年岁里,逐步成为国内顶尖财团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这些经历被简单地一语带过,但姜白榆却足以感受到,那绝非一段轻易的时日。
“哥哥。”
“嗯?”
姜白榆没说话,却主动伸出手握住宋纪的手腕,轻轻摇了摇。
*
聚会散场后,宋纪带着姜白榆去了离雪场不远处的一处私人温泉山庄,美其名曰过度运动后泡温泉不容易使肌肉酸痛。
“唔……”
被修葺得极富已经的露天温泉池内,四周氤氲起朦胧的白雾,姜白榆被这片雾气所包裹,又陷在另一个人给予的深吻当中,几乎要融化在这片池水当中。
在喘息的间隙,抬眸看向抵在身前的人,似乎对眼前的这副场景并不意外。
或许是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有所触动,姜白榆勾着宋纪的脖颈回吻得比往日都要热情,引得男人仿佛不知餍足般将人压在池壁上一次次又重又凶地亲。
当下气氛实在太好,缠绵不休的的吻让相贴着的两个人都有些情动,但姜白榆在沉浸之余尚且保持着理智,眼见形势有些不对,立即曲着手肘将人顶开。
“回房间……”
姜白榆退开些距离,舔了舔被人吮咬得红肿的唇,将额头抵在宋纪肩上急促地喘息。
腰被人扣得更紧,姜白榆偏过头,躲避着从耳廓流连至脸颊处的湿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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