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晴也站在门口,逆着光。
十年如一日,他仿佛没有变过。
“啊?噢。”
“洗漱用品呢?”纪晏灿走出来。
“放洗浴间了。”
乌晴也的房子只有一间浴室,他让纪晏灿先去,自己则是握住把手,将这间屋子合上。
起初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是乌晴也后来找人改的,他拿出以前拍的照片给到家装公司,让对方一模一样地复制出来。
纪晏灿大概是穿不上自己的衣物,乌晴也只给他拿了浴巾还有内衣。
所以他只用浴巾裹着下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就算乌晴也早有准备,看到他没擦干的水珠从腹部人鱼线滑下还是有些僵硬,“空调开了,你要觉得低了自己调。”
“吹风机在桌子边。”
乌晴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躲进浴室。
被用过的浴室还留有热气,弥漫着他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香味,但又混合着纪晏灿身上独特的气味,味道跟平常不太一样。
自己给他准备的新内裤对方并没有穿,现在依旧躺在洗手池上,低下头,纪晏灿之前穿过的衣服还丢在他家浴室里,最上面是一个黑色的平角内裤。
乌晴也看着最上面的内裤思维变得有些迟缓。
要是这样,纪晏灿浴巾下面就是什么也没穿。
……
乌晴也洗完后看到自己床上鼓起的身影,空调被有一半盖在身上。
呼吸声平和安稳,大概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在空着的那半边床躺下,慢慢翻过身,尽量不发出噪音,面对着纪晏灿的脸,纪锐泽那一巴掌之前在他的脸上不明显,现在洗完澡,看到他左半张脸的红了一片,有点肿起来的趋势。
“在看什么?”
纪晏灿突然睁开眼,乌晴也陷入他的眸光中。
“我、你的…脸好像肿了。”乌晴也没想过有一天和他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再加上偷看被抓包,话说得不利索起来。
“是吗?”
“不感觉疼吗?”乌晴也声音很轻,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小声的说话。
可能是从心底不愿打破片刻的宁静。
“还行,有点烧。”
“我去给你拿冰块。”乌晴也受不了此刻的氛围,他怕待得再久点就被纪晏灿彻底看穿,作势要下床。
但是他的一只胳膊被拉住,纪晏灿一拽,两人靠的更近了些。
“别折腾了,睡会儿。”
纪晏灿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乌晴也浑身颤栗,对方身上的温度很高,他像被架在火炉上,动弹不得。
“你疼么?”
“我疼什么?”乌晴也莫名其妙,可是余光中纪晏灿已经阖上双眸,刚刚像是睡梦前的呓语。
乌晴也以为自己又要胡思乱想一会儿,事实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醒来后,窗外的暮色已经笼罩大地,空调被盖在自己肚子上,乌晴也下意识伸手往旁摸去,什么都没有,他翻了个身,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在空调房待久了,口干舌燥,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在家里并没有看到纪晏灿的身影,想来他已经在自己睡熟时离开。
乌晴也盯着半杯水发起了呆。
老宅的负一层被烧的看不出原样,藏酒室里的酒都因为高温酒瓶炸裂,一片狼藉,而一楼的厨房是发生爆炸的源头,当房子初建的的牢固,墙壁没有塌陷的地方,但是窗户门以及室内的摆件家具都造成了不可逆的后果。
老宅需要重新翻修,纪家的佣人放了一个长假。
徐叔打算找人要将老宅翻修成之前的模样。
现在纪正平还躺在医院里,虽然是纪正平的一把手,可他依旧无权直接定夺老宅的翻修事宜,翻新的事还是需要跟纪正平的几个子女去商量,遵从他们的意见,罪魁祸首纪晏灿也露了面,姗姗来迟。
他的几个兄姊没给他好脸色。
此次一群人聚在纪锐泽的一个私人宅院里,一伙人先是吃了饭,之后提及此事,翻修的方案徐叔已经找人制定好,他拿给众人过目。
本就走个过场,毕竟纪正平人还活着,老宅还是由他说了算。
“负一层要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吗?”纪晏灿没看,只是向徐叔问道。
纪家所有人都喊他徐叔,这不是一个辈分称呼,更像一个身份的代称。
“小少爷,藏酒室当然需要的,至于其它,一切从简。”
“好。”
两人的对话像是哑谜,几人留了心眼,倒是想看看那下面有什么。
有几人公司还有事,定下过后便离开。
纪明钰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没有着急走,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晏灿以前不懂事归不懂事,他可从来都没做得这么出格。”
“难不成他们父子私下又闹了什么不愉快,就他们二人知道?”
纪明钰:“没听说过。”
除了纪正平和纪晏灿本人知晓,恐怕也只有徐叔一个人知道,但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那我还很好奇爸爸是干什么了,让这小子这么疯。”纪晏灿的三姐笑了两声。
“因为小叔他那个……”纪嘉玉正在给教授发请假邮件,他本来打算寿宴结束后就飞回去继续上课,没想过后续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所以他还得延长自己的假期,假条这种东西向来要写的浮夸,他大逆不道的在邮件中写自己的外公病危,情况严重,随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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