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导,你是从哪找到这么一个地方的?”容予安可能自出生以来,受的罪都没今天多。
一路连轴转,折腾的吃不消。
小小的电动三轮车厢坐了三个人,还放上了四个人的行李箱,甘浑跟着司机坐在前面的驾驶位。
石子路颠簸,容予安紧紧握着车上的防护栏。
“大学时一个室友他家就在这个村子,以前来过一趟,突然想起来,觉得挺合适的,花编剧不觉得合适吗?”
“是挺合适。”容予安苦笑,这种地方她从来就没来过,但从外观来讲,她觉得未来每一天都要很难熬,“你室友现在还在这住吗?”
“不在,在隔壁市。”
杨年年虽然人未到,但她的办事能力让人挑不到毛病,提前租下了当地一户居民家,家中子女都在外打工,只住着一对老年夫妇,平日里还能给乌晴也他们做饭。
容予安对住宿地方并不满意,不过碍于家教,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且周围不见得就比这里好,让助理过来收拾房间,她一人到院子里,看见乌晴也正坐在井沿上抽烟,低头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7章
院子挺大的,水井前边还栽了一株梨花树,只不过现在叶子快要落光。
容予安走过去,探头看了眼井,里面还有水,不过漂着落叶,看样子这口井已经很久没用了。
“甘浑是不是之前跟你一起上热搜的那个男人?”容予安主动搭话。
网上照片模糊可能看不出什么,但要见到甘浑真人,会发现两人的身形很像,又跟在乌晴也身边,自然就会联想到。
“对。”他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乌晴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不会是你的圈外小男友吧?”
如今都会默认他的性取向为男。
“不是。”
“就算是也没关系,眼光挺好。”容予安没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调侃罢了
两人闲聊几句,乌晴也一根烟抽完便回了房。
“乌导,真的太感谢你了,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甘浑行李正收拾好好的,看见他进来突然起身给他一个熊抱。
乌晴也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道:“离我远点。”
甘浑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乌晴也好像真的不喜欢男人,潜规则他的几率很小,他刚刚听到甘浑和容予安的对话不免有些担心,怎么说呢,直男的尊严吧。
所以用这种蹩脚的手法试探了一波。他似乎很抗拒有人亲近。
乌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手劲大,本来赶一天长途身体就不舒服,他刚刚那一下,彻底牵动身上的伤口,现在他疼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乌导,你怎么了?”甘浑注意到乌晴也的脸色不太好,“我弄疼你了?抱歉,我,对不起。”
甘浑一时间手足无措。
“没事,不关你的事。”
乌晴也躺到自己的床上,靠在枕头和被子上,朝房间里的唯一扇窗户看去,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山里寂静,没有城市里喧嚣。
当地居民的人家屋子不大,除了那对老夫妇住了一间,留了一间儿子和儿媳妇的卧室,只剩下三间空房,乌晴也让容予安和她的助理分别住了两间,至于他酒和甘浑先将就住在一间屋子里。
等到剧组来了再说,拍摄时还要搭景,住宿问题那时候再解决。
乌晴也心里想着事,渐渐忘记身上的疼痛。
“你衣服上的红色是什么?血吗?”甘浑从外面洗漱完回来怀疑自己看错了,毕竟房间的灯光昏暗,眼花很正常,他想要看得仔细点,但乌晴也躲过去了。
“你哪受伤了啊?”
“今天上山被树枝划了下,不碍事。”
乌晴也不欲多谈,拿起洗漱用品就走出了屋子。
赶了一天路,甘浑早就滋生困意,没多想,躺上床翻个身就睡着了。
乌晴也回来后在角落里换上睡衣,动作很轻,没有惊动甘浑。如果甘浑此时清醒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肯定会怀疑他是不是遭受到虐待?
除了脸和脖子,乌晴也全身上下的皮肤就没有一块好的,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划伤,这都算情况比较轻的,还有就是小洞形状的伤口,都不大,像是小棍一样的东西插进肉里,看着触目惊心。
乌晴也快速套上睡衣,大部分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冬季天气干燥寒冷,恢复的慢,长新肉时还会瘙痒,只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挠动的手。
前一天和主人家商量好,他们八点会去吃早饭。夫妇俩白天需要干农活,所以将早饭放在灶上的大锅里保温,要吃的话自己拿。
早晨只有乌晴也一个起来,等他吃完后容予安才过来。
“饭在锅里。”乌晴也指向其中的一口大锅。
容予安点点头,看着乌晴也已经见底的碗开口,“等等,乌导,聊两句。”
“嗯。”
容予安坐到他对面,十分坦率地问道:“剧本你希望怎么改?”
容予安只是性子单纯,可不傻,昨天没反应过来,但在这犄角旮旯里睡了一晚后顿时清醒,剧组人都没到,而乌晴也非要带她过来折腾一通用意十分明显了。
乌晴也看到她眼底的青色,想来她一夜都没睡好。
“剧本我是希望改的。”她如此坦诚,乌晴也,没必要再和她绕弯子,“不过没必要按照我的想法。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保持你创作的初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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