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蓝摸了摸鼻子:“放你的屁,我能怎么办,总共就四间房,想什么呢,又不是没有隔断。”虽然按摩浴缸很不错,但说实话要不是詹湛要去进修大专,他更希望跟詹湛住一块。
跟谢葭住一间还得注意形象,跟詹湛的话就可以随便了,除了内裤什么都能共享,裸奔也未尝不可。
还好谢葭看起来笔直,甚至隐隐有种不喜欢人类的气质,而且肩宽背挺,一拳解决发疯的同寝男同不在话下。
不然陈青蓝真挺害怕自己的。
谢葭接受包办,拎起自己的和陈青蓝的半挂行李就往二楼走。
可以的话当然是独居比较好,但三楼只理出两个小房间,刘井和张欢住一间,另一间是留给邱乐的,四楼又高又冷,他先看房子,要是陈青蓝实在有点不好的习惯,他直接纠正就好了,反正总好过自己青训那些不洗澡却爱裸身的队友。
话说回来,大厅还真有点恢弘,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面顶天立地的黑色花岗岩,詹湛花了点小钱,请了几个美术生把之前挂的kop灯牌之类的去掉,重绘了大气的jld标志,左边还挂上草书的公司名“清湛”二字。
许嘉欣盯着这装潢感慨了五秒,垂下脑袋发现人家的东西都有相好的拎走了,自己还带着精心包裹起来的二百斤周边立牌以及几斤行李站在原地。
“靠北也等我一下吧你们!”
晚饭是出去吃的,车添了两辆,一辆是比赛用的班车,一辆是日常出行的保姆车,陈青蓝开车,谢葭事先预约好,吃的是川味融合菜,虽然齐小茗看到菜单上所谓的回锅肉披萨的时候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但苏子邈分到她盘子里时,她还是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硬着头皮吃了一口。
毕竟是家酒馆,进食到一半齐小茗以菜没味为由扫码开始点酒水,陈青蓝今天做司机,剩下几个人则只有邈姐有驾照——考来加学分的没实战过,他大概率是喝不上的,顿时义正严辞做禁酒大使:“诶诶诶,干什么呢,茗茗冷静点,酒精只会麻痹你的大脑,使你无限变捞!”
齐小茗如愿在菜单上找到了川人爱喝,随口指使许嘉欣,“打野控他,这点度数算屁,我喝酱香也不影响点炮。”
其实两瓶啤酒就能干倒,谢葭叹一口气,已经准备好等会当苦力扛一家子。
酒过半巡,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下去,餐桌簇拥的那个小舞台打着惨白的光,有个长头发拎着吉他上台,坐在高脚椅上开始弹唱,唱得不错,谢葭听出是陈青蓝常刷到的小视频配乐,他只记得歌词里有自由,前面是有点忧伤的调子。
他出神地听了一会儿,快到高潮部分的时候有人拍拍他肩膀,他骤然回神,一看桌上人只剩下陈青蓝还清醒着,其他人都一副神飞天外的样子,许嘉欣撑着滚烫的脸小声跟着唱,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粤中混合,听得陈居易直翻白眼,眼镜姐平时一副可靠稳重的样子,其实根本不耐受酒精,抱着昏睡的齐小茗小声喊妈妈。
陈青蓝不由得感慨:“一个五音不全,一个一杯倒,还有一个是妈宝,哥,我们战队的未来全在我俩肩上了。”
谢葭心说那听起来也不算很光明,他低声问:“吃好了?我去结账。”
陈青蓝笑了下:“乔迁之喜当然是老板请客,我结过了,你不喜欢啊?我看你没怎么动。”
歌手八点开唱之前,谢葭就已经停了筷子,他似乎是吃到一块洒满了干料的排骨,颧骨处有点薄红,喝了点热柠檬水后,嘴唇被烫得更红了。
英俊的人哪怕还没完全长开,秾丽的眉目和嘴唇也会显得他和其他人好像不在一个图层,陈青蓝瞥了一眼,真不由得感慨,不见谢哥之人,不可称自己懂唇红齿白美青年也。
谢葭摇头:“东西很好吃,只是今天没什么胃口,要打包吗?”
陈青蓝也摇摇头:“没剩什么了,还好你没喝多少,咱们搬人吧。”
谢葭嗯了一声,显然,以他的体格必然要承担两个人。
黑色的保姆车稳妥地向他们的新基地驶去,陈青蓝上车之前端详了一下车身,这会儿就很高兴地开始说要给车子喷漆。
“本来是说要白色,到了地方发现白色不怎么好看,这个款也没有了...真皮会不会有点臭,等会捎一盒香皂回去吧。”
他兴致高昂喋喋不休,但绝不会像有些人那样说着说着把脸转过来惊副驾驶一悚,语气虽然雀跃却没有那种炫耀的神气,投资大头拿到手之后,赞助商也接连下场,从这半年的行程来看,陈青蓝从此以后都不应该对低于百万的车感兴趣才对。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路况,低声畅想着:“到时候组个二队,让他们都叫我蓝哥,嘿嘿。”
野心并不丑陋,但野心长在谢坤脸上,搭配着他的下作恶毒,就令人恶心生厌,可生在陈青蓝充满朝气的脸上,他的眼眸被暖黄的路灯烘亮,看起来就那么那么打动人,让人觉得为他工作也不坏。
谢葭或许也有点昏头,他问:“你...之前想过把战队卖掉吗?”
他是那种出身,知道投资不会从天而降,陈青蓝在此之前也就是百来万粉丝的中型主播——多少粉丝是买的还难说,与动辄千万体量的超级主播之间横着天堑。
espl夺冠之前,他们接到最好的一个赞助是雕牌啤酒,虽然别墅是偏远的,内里是只刷了大白的,但基地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真的,陈青蓝的财务不仅不是独立在基地之外,甚至整个基地本就靠他养,偶尔挣点小钱还要给队友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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