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涛从小就是皮猴,被他老爹从小揍到大。他大哥从小学习没让人操过一点心,他一年读着三十万的私立学校,什么都学,就是不学习。
宋家多年父慈子孝的场面被彻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宋涛绕柱跑。
宋涛这些年的精英教育真的苦煞他也,好在他个性到哪都吃得开,在一堆二代三代里混得风生水起。而他大哥的日子显然就比他难得多,四处奔波,也到处碰钉。
但某一天,他大哥突然就开了窍似的。不知道被哪路高人指点,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宋悦词的外公宋唯仁。
两人重新回到凌越家,宋涛把自己砸进沙发喃喃道:“她还真是我家的恩人啊。我有今天的好日子都要感谢仙女外公啊。”随后又反应过来,他看向凌越,“你怎么知道的?”
凌越:“猜的。”
宋涛:“好啊,有秘密了,你对我有秘密了。”
凌越:“你正常点。不然云安墅这么多栋,我为什么住这啊?”
宋涛想想也是,云安墅地段价值是没得说,各项规格在那放着,但毕竟也是老楼盘了,按照凌越的风格,那种简洁至上的大平层才最适合他。
宋涛:“你爷爷挑的?”
凌越:“嗯。他老人家觉得文化大家住过的房子,再怎么也能连带着熏陶熏陶我。”
宋涛:“得了吧,你这小老外文化水平比我还好,想想都气人,不过仙女肯来真是太好了。”
那张没送出去的请柬跟凌越的放在一起,就静静地躺在他的网球包旁边。
*
用过晚饭,宋悦词正修剪挂着的一株吊兰,很快一声闷雷降下。
雷声不断,在一声特别响的雷声过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厨房收拾的美惠姨立刻喊道:“小词啊,断电了,你别乱动,小心磕着碰着。”
宋悦词:“好。”
美惠姨把家里不需要插电源的小灯都亮起,还给她点了个漂亮的烛台。
宋悦词盯着摇曳的烛光看了一会,暴雨还在继续,噼里啪啦愈下愈烈。
等美惠姨泡了安神茶坐在她对面,宋悦词摩挲了一下温暖的杯壁,还是开了口:“美惠姨,你为什么……对凌越不一样啊?”
美惠姨:“看他长得好看呀。开玩笑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看得出凌越是个好孩子呀,年纪轻轻的为了想做的事,肯定也吃过很多苦的,你外公在的时候不也总是说哪,人啊,要是有着能够撑着自己的东西,陷在沼泽里也不用担心的。”
宋悦词没说话,她看了眼扑到落地窗上的雨,大有浇透整座城市的架势。
“还有就是看在我们小词的面子上啊,知道你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但是凌越应该帮过你是吧?”
就像那朵歪歪扭扭的白色花现在也还插在花瓶里。即使跟美惠姨精心准备的其他花待在一起格格不入,它也依旧在那里。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在。比如她感觉不到凌越的目的,或者说是企图。对凌越来说应该她没有任何可以被利用的地方,他不需要借她的任何来达到什么目的。他什么也不缺,也什么都不需要,他的援手,没有带任何条件。
她没有说,还有很多的话,她都没有说。因为被打动或是感动,这样的话她没法坦率说出口,好像这样轻易有了情绪波动,就显得她软弱。
云安墅有备用电源,一般来说不可能影响住户的生活需求。但宋悦词今天等了半小时,灯还是没亮起来。
宋悦词盯着漆黑一片的外面,她不确定凌越是不是怕黑……至少那天在电梯里,凌越是恐惧的。凌越见过她恐惧到无法动弹的时候,就像她也见过他喉咙没有被外力捏住却难以呼吸的时候。
“美惠姨,我上去看看凌越。”
美惠姨显然被她的话惊到。宋悦词从玄关长柜里抽出一把伞。她做什么都有分寸,也有道理,美惠姨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外面雨大,你小心一点啊。”
“嗯。”
风大雨大,手里的伞撑了跟没撑一样。宋悦词第一次站在凌越家门口,她用力拍了两下门喊道:“凌越!”
没有人应。
她只能更用力地拍门,“凌越!”
人在陷入自己绝对恐惧的状态时,是很难脱离的。宋悦词有些急了。
又一道闷雷炸开,门开了。过于昏暗的环境,只有宋悦词手里的手电散着光。
凌越应该是刚睡醒,头发乱,声音哑,他往门框上一靠,问道:“怎么了?”
又一道闪电劈下,短暂地照亮了彼此的脸,眸光相触。
宋悦词看出来了,这人可能是真的睡眠质量极其优秀,这么响的雷也愣是没能吵醒他。
没事就行。毕竟孤独地陷在黑暗里的时候,虽然是可以熬过来,但那种深刻的痛苦……一个人还是太辛苦了。
宋悦词:“没事。”
她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灯突然就亮了。凌越家里暖色调的光立刻大片延伸出来,靠在门框边上的人看向她手里拿着的伞突然眼神就变了。
凌越瞬间清醒了。
即使宋悦词什么也没说,他也明白了。
明明是个特别排斥跟别人扯上关系的人,但在这个暴雨夜,因为意识到他可能会跟那天在电梯里一样,所以特地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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