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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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么问题？”毕竟是干公安出身的，黄副厅长知道，在这种时候，江若林显得这么着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了。
    “有两名持枪歹徒抢劫了位于民主路小学附近的金店，金店报警后，我们在附近巡逻的警察马上赶到现场，他们慌不择路，跑进了学校，挟持了一帮正在上课的孩子。”江若林这会是真的着急了。到不是因为黄副厅长在海城，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太大。毕竟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万一这些孩子出了事，麻烦可就大了。
    “还等是什么？快走！”黄副厅长一听，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什么都顾不上说。抓起帽子就跑。
    “跟上！”江若林来不及想太多，叫了一声拔腿就跑。
    其实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跟上。
    酒店大堂外，江局长的司机和黄副厅长的司机都从对讲机里听到了发生的事情，知道这种时候，这些当领导的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事发现场，所以根本不用说，直接就把车开到了大堂外面等着。
    李国生跟局里的摄像师正打算去发动他们的桑塔纳，黄副厅长那辆刚开动的蓝鸟突然停了下来，紧跟在后面的江局长的司机一个没留神，差一点没撞上去。
    “小李，你说你是指挥学院的狙击手教官？”黄副厅长的头探出车外问道。
    “是的！”李国生答道。
    江若林在后面的车里一听到黄副厅长的问话，顿时明白了，一旦要用到狙击手的话，李国生绝对是第一人选。黄副厅长还真不愧是老公安。
    “上我地车！”江若林大声叫着。
    “是！”李国生拔脚想跑。
    “把摄像机带着！”黄副厅长在前面地车里面说着。
    或许是旁观者清地原因。黄副厅长地心思可要活络得多。不管怎么说。就算拿摄像机当一个道具。带去了怎么都不会嫌多地
    黄汉和迟东这个时候也非常紧张。本来计划得好好地。民主路这里街道四通八达。而且由于是老街地原因。路都很窄。不适合汽车行进。按照他们两人地设想。打劫民主路金店只需要1－2分钟。这之后出了金店。只需要跑过马路就是一条小巷。进了小巷不远地地方就有几条分叉路口。他们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偷了两辆摩托车。一辆停在小巷分叉口里不远地地方。另一辆则停在了小巷出口地地方。两辆车上都放了两个旅行袋。里面不但有衣服。还有另外装了一个袋子。
    可惜的是黄汉和迟东万万没有想到，民主路金店的柜台可不像他们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一锤子就能砸得四分五裂的。两个人连续砸了十几锤愣是没把柜台给砸开。到了这一步，想不干也不行了，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用枪逼着店员开锁。店员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倒也是老老实实的开锁，可惜一个两个手脚哆嗦得很厉害，半天开不了一把锁。或许是为了防盗的原因，每格柜台都很小，折腾了半天，两个人也没能拿到多少黄金首饰。
    等两人觉得拿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远处传来的警笛上告诉他们不得赶快走了。如果一切顺利，他们或许这个时候跑也还跑得掉。可惜他们忘记了一点，中国人是最喜欢看热闹的。黄汉和迟东在金店里又砸又抢的，虽然大家都畏惧他们手上的枪不敢靠近，但是远远的，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做贼的人就是这样，就算他们手上拿着武器，可是但凡有路，他们依旧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唯一人少的地方就是通往民主路小学的小巷了，进了这个胡同，就只有转过校园才能从大门出来。
    黄汉和迟东慌不择路，一头转进了民主路小学的院子里。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不但退路给警察堵上了，几辆警车一字排开封住了学校的大门口，数名警察已经进到了校园里。这下，黄汉和迟东是走投无路了。他们自问没本事能爬上围着校园的十数层的高楼安全脱逃，也当然明白持械抢劫的后果。亡命徒就是这样，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两人一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绑架一帮孩子当人质跟警方谈判。
    黄汉和迟东敢去抢劫金铺，自然也做了不少准备功夫，电影电视上这样的情况多了，任何时候，警方都不会准许这样的犯罪行为存在的。走到了这一步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二选一，逃得掉或者是逃不掉。海城不远就是大山，只要进到大山里，警方再想抓到人就没有这么方便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令警方在巨大的压力下屈服，答应送他们到山下，只要上了山，能不能跑得了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不管是黄汉还是迟东都相信，只要他们两个能顺利上了山，那么接下来逃跑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给我把海城市长叫来，要是半个小时之内见不到人，我就要开始杀人质了。”黄汉站在门柱边大声叫喊着。
    “你们两个已经被我们警方包围了，不要心存任何幻想。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放了孩子和老师们，缴械投降。”分局长这个时候已经到位了，正用喇叭喊着话，他当然不敢答应什么，不过黄汉的要求被迅速反馈给了江若林。
    黄汉想都不想，随手对着分局长警车的方向就是一枪。毕竟距离够远的，子弹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却足够让围观的群众吓了个半死，意识到现在在楼上的是两个亡命之徒。
    “警官先生，不要费尽了，犯了什么事我们自己清楚，到时候会怎么判不用你说我们也明白，既然事情我们敢干，就早都想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别说，让市长来跟我们谈！我相信你们是不会拿着一屋子的小孩开玩笑的！”现在无论是电影、电视还是网络上，挟持人质的事情多了，最终总是劫匪在最后的关头百密一疏，露出了破绽，让那些反恐精英们有机可乘。黄汉和迟东可不想这样。
    正在这个时候，黄副厅长和江若林的两部警车到了。车刚挺稳，李国生抓着摄像机就跳下了车来，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
    “把话筒给我！”黄副厅长根本没理会分局长的汇报，具体情况当然有江若林处理，他现在需要的是用现场最高职务的身份尽快跟劫匪对话，想办法如何解救被挟持的学生和老师。
    “我是省公安厅副厅长黄宇，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说。但是你要保证不能伤害被你们挟持的人质，否则就是逼着我们采用极端手段了！”黄副厅长的话几乎是不尽人情，但是的确是最有效的。
    “黄汉，怎么办？咱们连省公安厅的副厅长都来了？”听到黄副厅长的喊话，迟东心里有点没底了，他警惕的走近黄汉身边问道。
    “你他妈的疯了？谁让你走过来的？记住，咱们俩以一定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要躲在射击的死角，万一给狙击手发现了，一枪一个，谁也跑不了！”黄汉一见到迟东走过来，顿时紧张起来。他知道，他们两个一定不能呆在一起，否者就是给警方突击的机会或者是狙击手射击的机会。
    迟东也知道黄汉说得有道理，只要他们两不给警方一举拿下的机会，那么这一屋子的孩子就是他们的保障。
    “你！”看到迟东退回了墙角，黄汉一指学校的老师道：“有手机么？拿给我！”
    “没！没有，我们上课的时候不让带手机，我的手机在办公室。”女老师吓得浑身直打颤，哆哆嗦嗦的说。
    “妈的，这么扯着嗓子喊还真累。”黄汉骂了一句，接着吩咐道：“你给我下去，告诉警察他们，不许派人上楼，另外给我们带一个电话上来，告诉他们不要想着搞什么突击或者是派什么狙击手之类的，否则只要我们两个有一个没当场给他们打死，肯定就得有几个孩子给我们陪葬。去吧！”黄汉打算跟警察谈条件了。
    楼下，防暴队的警车也到了，江若林正联系防暴队和武警部队的狙击手，让他们马上就为。李国生正在用摄像机拍摄着教学楼的情况。学校已经清场了，除了几名躲在楼道下随时候命的警察以外，能够看的到的距离最接近教学楼的就是李国生。
    两名劫匪为了保险跑上了五楼，而李国生正站在楼下的小操场上。他不是不怕劫匪手中的武器，但是玩了这么多年的抢，他当然清楚，在这个距离，就算两名劫匪用的是五四手枪。要是没有特种射手的水平，是不可能这么远打中他的。
    正在这个时候，五楼的教学楼门口走出了女老师。
    “大家注意，出来了一个女的，大家警惕！”这些小事就不劳黄副厅长开口了，江若林局长通过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女老师的身份很快得到了大家的确认。当女老师提出了劫匪的要求和讲了劫匪的布置以后，大家都为难了。
    “把电话给那个女老师，让她上来！”黄汉确认已经留给女老师足够的时间讲清除了情况以后，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教室，站在护栏边冲下面喊着。他相信，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只枪在对着他，但是却没有人敢开枪的，因为迟东还躲在教室里。
    “老师，你要配合我们，一定要表现出挣扎着不肯上去的样子。这样歹徒就只能让我们的人上去了。”时间紧迫，黄副厅长交代着。其实这也是原则之一，没有道理让一个普通老百姓去冒这样的风险。
    女老师领悟得非常快，其实她心里也害怕。但是为人师表，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是没有这个理由，她怎么着都得上去的，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理由，当然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我不上去！我要回家！”女老师一把推开江局长递过来的电话，拔脚就想跑。
    江若林一把拦下了女老师，仿佛在劝说什么。可是女老师几下没有挣脱开，竟然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哭起来，嘴里还在念着：“我不上去，我不上去！”
    黄汉在楼上看得也烦了，他很有把握，直接的布置是很合理的，除非警方不担心有人质伤亡，否则绝对不敢怎么样。
    “你，楼下拍摄像的警察！”黄汉觉得那个女老师就要神经崩溃了，要是上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还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随便叫一个人。黄汉也明白，这个时候，再叫一个老百姓上来是不可能了，但是他也担心上来一个警方的高手，与其这样，不如就让这个搞摄像的警察上来。
    李国生从摄像机里看到黄汉伸手指着自己的时候挺纳闷，抬头一看，黄汉正指着他。
    “你带着你的手机上来，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手机，也别说什么欠费了或没电了，你们当警察的要拿出点解决问题的诚意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黄汉很为自己的急智赶到满意，目前最没有威胁的就是这个拍录像的警察了。可惜的是，黄汉没看过李国生的档案，否则他是选谁都不会选李国生。
    黄汉的这个要求一提出来，黄副厅长和江若林局长顿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江局长是知道的，李国生不过去海城警校训练了三个月，就搞得别人警校找上门来想挖墙角，也许他上去了，还真能干点什么。
    李国生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只能扭头看向江局长那边。江局长看了一下黄副厅长，黄副厅长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他一挥手，示意江若林拿电话上去。
    黄汉看着李国生放下摄像机走向楼梯口，慢慢的退回了房间。他不相信李国生能怎么样。
    李国生一进校门就看见了躲在楼道下的警察，虽然他没有机会听江局长说什么，但是他相信，江局长的话一定已经通过对讲机告诉了躲在楼下的警察了。
    “局长说了，上去后你可以果断处理，最好是能将两名歹徒引到窗边的位置，武警的狙击手已经准备好了！”果然，李国生走到楼道的时候，一名一级警司一边将手里的枪递给他，一边交代着。
    “告诉李国生，一定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等待机会，听歹徒的安排。千万不要鲁莽行事，要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对讲机里传出了黄副厅长的话。
    李国生对警司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一边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枪维护的很仔细，弹夹也是满的。李国生调整了一下手上表带的长度，将枪顺着袖口用力插进了表带里，虽然这样很不稳，但是这是目前比较隐蔽的一个地方，一般来说，没什么人会想到会有人将枪藏着袖口的位置。如果要用，只需要用力一甩手，枪就到手上了
    一路走上楼，李国生考虑了几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在没有看到现场之前，只能是在脑袋了做一个预案罢了。
    教室的门是关着的。李国生用袖口里有枪的右手拿着手机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他知道，在开门的一瞬间是最危险的，两名歹徒肯定会用枪指着他。不管自己的功夫有多好，李国生都没有把握在这种情况下同时制服两名歹徒。
    果然，在开门的瞬间，一支握着枪的手自下而上顶在了李国生的肚子上。
    “我是来送电话的。”李国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的味道，其实他心里正在狂跳着。歹徒的这个持枪的动作威胁的动作表明，这家伙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充其量是看过几部警匪片，有样学样，觉得这样更保险一些。其实任何学过搜查的人都知道，在任何时候，只要敌人还处于平衡的状态下，是不能接触敌人的身体的，更不要说用枪顶着一个站得好好的敌人。
    “进来。”黄汉叫道。他非常警惕，手枪一直顶在李国生的肚子上。
    “迟东，出去看一看，外面有没有人跟上来！”黄汉一边吩咐着，另一只手开始在李国生身上摸了起来，他得要搜一下李国生，看一看他身上有没有带枪。其实黄汉之所以选择李国生，因为他知道，一般情况下，像李国生这样的警察平时是不带枪的。
    迟东看见黄汉控制住了李国生，于是压低了身子，从教室的后部猫腰走了过来。
    李国生显得很害怕的样子站着一直没动。黄汉搜得很仔细，而且一直抬头盯着李国生的眼睛，手里的枪始终顶着李国生的肚子。就连迟东从他身边走过都没有看一眼。
    让李国生上来还有一个目的，黄汉和迟东都不会开汽车，他们需要一个还会开汽车的驾驶员。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希望脱身。黄汉已经想好了，要是李国生没有问题，就先绑上他，然后跟警察要几万人民币，再要几万美金，然后就要那辆蓝鸟轿车。到时候押上几个孩子，让李国生开车把他们送到山脚下，到时候只要上了大山，想找他们就难了。只要躲过搜索，带上黄金逃到国外去，剩下的就是这么对付外国警察的事了。不过黄汉相信，凭着他们抢来的黄金，到国外搞本证件一个不是太难的事。
    迟东打开门出教室的时候，黄汉还非常小心，但是李国生眼睛看着窗外的情况引起了他的警体，顺着李国生的眼光，黄汉扭头看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李国生动了。他的身体一个侧转，接着抬腿对着黄汉的头部就是一个膝撞，右手同时向下一甩，插在表带上的已经上了膛的手枪到了手上。可怜的迟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脊椎上就中了一枪。
    巨大的撞击让黄汉一下飞了出去，一直紧紧握在他手里的枪是响了，可是子弹却直射向教室的天花板。
    黄汉还想挣扎，一发子弹直接射进了他双眉之间的。
    如果换一种条件下，李国生或者会考虑生擒黄汉，可是现在他不敢，毕竟教室里有那么多的孩子，万一黄汉胡乱开枪，很可能流弹会伤害到这些小学生。
    不用吩咐，听到楼上三声枪响，躲在楼道下的警察们一下子都扑了出来，他们拼命的往楼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