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听到这外面乱糟糟的,就托人问了一下。听闻皇上在长乐殿不在坤宁宫。臣妾好奇就来了。”
她这话说的是没给长乐殿一点的面子,不过其他宫妃也没那么喜欢贤妃,听了也就忘了。
楚恒也就是嘴角微勾。
宜安的说话做事和喻宁太像,这在宫里也是能八面玲珑的。
这边的话音刚落,另一边的太医就掀开帘子闯了出来,脚步微顿直接跪在了楚恒面前。
不止是宜安,别的聪明些的宫妃都明白这是怎么了。
“陛下,贤妃娘娘的皇嗣恐怕……怕是保不住了。”
楚恒脸色一沉把小几上的茶杯扔下,“啪!”的一声清脆非常。满殿的人只能跟着跪了下去,龙颜一怒非死即伤。谁都不想这时候触霉头。
“平时平安脉的脉案不是都不错吗?这都过三个月怎么就不好了!”说完这么一句狠话,楚恒又扫视了这殿里的所有人。
“去救,再把那平时给贤妃请脉的太医叫来,还有长乐殿的宫女!”
一旁候着的子秋直接膝行到了楚恒面前,“皇上,我们娘娘今日碰过的东西和平日一般无二啊!非要说的话,就是在睡前用了一碗燕窝。这也是娘娘每天必要用的东西啊。”
“你说这燕窝是每天都要用的?”楚恒反问。
“娘娘为了龙嗣,请了太医院调了药膳,每日伴着燕窝用进去,娘娘也不敢怠慢啊!”
那子秋说得恳切,就差直接点明这燕窝里有问题了。
楚恒也冷下了脸,“燕窝的那个碗何在?给朕查!”
不一会,那白玉小碗就被端了上来,太医验过后再次将汤碗奉上,“回皇上,这碗里有少量红花。”
在场的人脸色霎时微变,这红花对于普通的女子而言,若是用多了可会导致不孕的体质,若是对本就有孕的母体则更是能送走腹中胎儿的毒药。
宜安听到这话也下意识地拿起手帕捂住了口鼻。今天这事诡谲得很,虽然处处和她没关系,但总觉得奇怪。
楚恒当然明白这事的严重性,杀害二品贤妃腹中的龙嗣,光这一项就不可轻饶。况且后宫中,若是有红花未能找到,其他宫的后妃也必定会日日惴惴不安。
“凡是碰过这碗的人都带过来!”
不一会,一个小宫女就从殿外被拽了上来,周山躬身解释道:“皇上,这是御膳房送东西给长乐殿的小佩。”
“膳房?”楚恒眉眼闪了下,“长乐殿有小厨房,为何从御膳房送来?”
子秋的眼底躲闪了些,“回皇上,是郑太医在御膳房让人制好燕窝,再让小佩去取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楚恒也没闲心管这种小事,“嗯。你说。”头一抬指着那名叫小佩的宫女,“说说这路上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这……”那叫小佩的宫女眼神躲闪不定,似乎不敢开口。
眼见楚恒的脸色越来越黑,皇后赶紧帮了一句,那宫女才敢开口,“奴婢从御膳房拿着食盒路过御景轩时,见到了御景的怡悦姑娘,和她搭了句话,别的就没有了。”
“放肆。”
宜安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辩解,就听到楚恒说了句。
她的目光看向那虽黑着脸,但依旧愿意不分青红皂白护着自己的人。
宜安不能否认自己心底一阵的恍惚,但又想到什么垂下了眼。
“皇上,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被那怡悦姑娘拦住了,至于其他的人,奴婢真的没有遇到啊!”
宜安正在想究竟是谁要害她,就被旁边的馨月戳了戳,“主子,出御景轩的时候那怡悦确实不在。”
馨月也想起她出宫的时候究竟是觉得哪里奇怪了。
宜安垂头想了想。
在慎嫔倒台时,她宫里的那个叫文雪的宫女,不仅是慎嫔的人且以奴背主,桩桩都是大罪,直接就被罚去了慎刑司。那怡悦则是内廷司专门再给她挑的,为了补文雪的位置。
但那时喻宁也被罚去了慎刑司,一切都是周山做主,帮贤妃往她宫里埋了个眼线还真说不准。
“你可看到那叫怡悦的人打开了食盒?”楚恒发现了这小佩的漏洞。
他之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帮宜安,也是宜安实在是没有动机。
她年岁还小,宫里也没有根基,恩宠也算是不断。她害了贤妃的孩子能有什么好?害了孩子还不如直接害贤妃这个人。既然都能放红花,那干嘛不放鹤顶红?
无论从哪种角度,楚恒都怀疑不到她身上。
“奴、奴婢没有见到怡悦打开食盒。”
“那就不要随便开口陷害!”楚恒的脸色再次蒙上一层冷意,“还有其他和这事有关的人吗?御膳房的人,还有长乐店的人,接着给朕查。”
子秋跪在地上愣住了,本以为起码要把那个叫怡悦的宫女叫来问问的。眼下这样不就功亏一篑了!
她赶紧又道,“皇上,这燕窝是奴婢亲自按照太医的指示看着的,之后交接给了小佩,这燕窝在御膳房时绝没有问题!”
至于出了御膳房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言外之意颇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宜安也拧了拧眉。
她明白此时应该主动叫来那宫女去问问,这样才能洗脱自己的怀疑,但总觉得那宫女身上一定有能够害她的东西。又想了想眼下这种场景,索性还是说了,她们若是真想害她,大概也有其他的招数让那宫女来到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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