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宁脑子转了转,心也转了转。
这是想和慎嫔打擂台了?
还有想找个御厨的意思就是,她不会做膳。
也就是第一次做成的东西吗……
喻宁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情绪能把握得好,此时直接笑道:“宜主子为了争宠真是无师自通。”
宜安也笑了笑。
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有些沮丧,但也没影响她的情绪。明明是皇上对她的试探,但她却说成是自己的巴结。她就是想看看喻公公的想法。
“公公在宫中的关系,我还是信任的,这事就拜托给公公了,若是陛下喜欢,自然会向皇上美言几句。”
“那奴才就靠宜主子的美言了。”
喻宁走出御景轩后,刚在说话的两人脸上都没了笑模样。是相似的咬牙与表情扭曲其中夹杂着淡淡的恨意。
宜安恨喻宁,喻宁恨楚恒。
另一边的同一时间,小印子终于从云烟阁出来了。
“娘娘!”琉璃小跑进殿内。
“慌里慌张成什么样子?”慎嫔虽被罚了抄经,但她这做主子的当然有法子把抄好的经书变出来。此时正躺在软榻上,皱眉看琉璃,似是吵到她休憩一般。
“娘娘!大事!看门的小唐子听内廷司的小印子说,皇上给宜安晋了位分,眼下已经是宜才人了……”
“你说什么啊!”慎嫔旋即从榻上坐起。
不知是因这消息还是因这起身速度,慎嫔的头一阵的疼。
“娘娘!”琉璃赶紧上前扶住了她主子,“小唐子听的真真的,那小印子刚从坤宁宫报备给皇后。”
慎嫔没理会想扶住她的琉璃,在想这话。“那宜安本来就是个宫女,皇上想要的话给个宝林、成了主子不就够了?”
她为什么看宜安不顺眼,当然有是她宫里的宫女的原因。就像是在府里伺候洒扫的下人,一个晚上就成了姨娘一般,她怎么可能看的过眼?
宫里不同于府里。
她本以为皇上就是喜欢她,玩玩也就腻了。
甚至她觉得这宫中应该都是这么想的,但眼下非年节非大事,只给宜安晋了位分……这整个后宫都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等等……你说,那小印子是从皇后处过来的?”
“是,说是刚从坤宁宫过来。”
慎嫔咬了咬牙,“喻宁……”
“这事也和喻公公有关?”琉璃看不太懂。
“小印子是内廷司的太监,是喻宁的人。内廷司、坤宁宫和云烟阁根本就不顺路,小印子是故意来云烟阁告诉我的。只能是奉了喻宁的令!”说完,慎嫔像是气急捶了下身旁的软垫。
“娘娘,文雪那边已经去办了,估计这两天就有消息了!”琉璃不知该怎么劝,只能说出这话让主子消气。
“宜安说到底身边就只有一个喻宁罢了。只要让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嫌隙就行了。”慎嫔眼底有一抹执拗。
琉璃觉得,这是一种就算要自损八百也要试着杀敌一千的情绪。
这几日皇上还是经常宿在御景轩,偶尔也去长乐殿。
宜安想自己做些什么的想法是瞒着楚恒的。要是做好了就算了,但万一她不是做饭的料,也好收场。
喻宁给宜安找的御厨姓金,宜安尝过这金御厨的手艺,想了想也先试着做了份鸡汤。
鸡汤不难,主要是盯着的工夫费了人。
宜安当然不用自己盯着那鸡汤,但等到了时辰,掀开盖子,那鸡汤里的鸡却不知为何有一股子腥味。宜安是不介意的,她也刚当上主子没多久,别说腥味了,能有肉吃就不错了。也没怪那跪地请罪的金御厨。
除了那肉之外,她又尝了尝那汤。色泽不错,那古怪的腥也没沾染上这汤上毫分。扔了怪可惜的。
她又问了那御厨了些什么,专门把那鸡汤盛了出来。
又用开水下了碗面,听话的没放什么复杂的佐料,就撒了把盐。把煮开的面放在那鸡汤上,又撒了把葱花。
淡黄色的鸡汤中白色的细面存于其中,再缀上些翠绿的葱花,看着清淡,但也算诱人。
“金御厨。”宜安指着这碗面。“劳烦您派人给喻公公送去。他若是问了,那就实话实说,若是没问,就什么都别说。”
那金御厨是喻宁的人,虽然觉得这宜才人的做法有些逾矩,但也点头应了,拿着这碗面就去了御前。
宜安指着那发腥的鸡肉,像是在对其他人吩咐,“这是我头一次亲自做出的东西,失败了。”
这话给这事盖了棺。
喻宁正在御前,最近周山不怎么出现,连他师父都默默放了权,他虽没有旨意,但已经有了这长信殿首领太监的势头。
长信殿内,皇上正与大臣们看那琼州太守进献的东西。长信殿外,他手里拿着封密信,蹙着眉头。
正想着要如何解决这事,就见到一个不该来长信殿的人。
他把那拿着食盒的人拽到一旁。
喻宁心里是有些慌的,这姓金的拿着食盒来了长信殿,若是别的主子想献给陛下的话,这不就代表他是其他宫里的人吗?他把这么一个人给了宜安会不会出事?像他手里这密函一样。
喻宁还是打开食盒看了眼,“哪来的?”语气有些冲。
“公公,这是宜主子让奴才送来的。”金御厨按照宜安的意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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