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和库洛姆会去围剿一个组织的据点,他们或许跟查尔斯有一点联系。”
狱寺隼人一口闷了手边杯中的啤酒,伴随着玻璃杯轻敲桌面的脆响,他的神色略有些迟疑:
“有传闻说那个组织的首领是那个男人的傀儡,不过我这里得到消息,那家伙已经……”
知道他口中的那个男人指的是谁,久泽春理面不改色地点头承认: “没错,前些日子由我亲手结。”
空气顿时陷入一片难言的沉默,片刻后,库洛姆静静地攥紧了手指,转而神色认真的告诉她: “都过去了。”
久泽春理笑着抿了一口茶水,举起杯子朝两人敬了一下,似乎并不在意地抬眸望向了他们: “嗯,都过去了。”
那些苦难已经随着男人彻底的死亡被留在了过去,变成回忆中微不足道的一抹痕迹,无法再对现在的她造成任何伤害。
“那家伙早该偿命了。”
银发男人紧皱着眉撇过头去,不屑地双手抱臂嗤笑一声。
作为彭格列的守护者,他们或多或少都对久泽春理的过去有过一些了解。
尤其是他,比所有人都更早更清楚地看过她以前的模样。
狱寺隼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久泽春理的时候,身形瘦小的少女穿着不合身的宽大服饰,长发微乱散落肩头,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竟然只有她手腕处的那一条镶嵌了奇怪宝石的手链。
她一直沉默地跟在他好久没见的夏马尔医生的身后,眼中空洞荒芜,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死寂感。
他当时只是远远的匆匆撇了一眼,那样的眼神却像是烙印一般,久久印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大人们似乎正在商讨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良久后,他忍不住又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少女很快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漠然望了过来。
暗沉的碧绿色,如同一潭死水般没有任何情绪。
一瞬间的对视,狱寺隼人立刻像是做错了事一般,紧张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随即不自在地抿起了嘴唇,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什么啊,那样毫无生气的眼神。
明明看起来没比他小多少……
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
再次正式见到久泽春理时,狱寺隼人已经和初中毕业的十代目来到了意大利,要参加一场黑。手党的家族聚会。
少女的精神看起来明显好了许多,也不再是黯然失色的面无表情,她脸上一直带着一股温和的笑意,一言不发的站在九代目的身旁,安静得像个洋娃娃。
“哦,那是谁?”
他听到山本无饶有有兴致的询问, “看起来好像跟我们差不多大。”
“是九代目收养的孩子。”狱寺隼人低声解释道: “听说实力很强,我之前有见过她一面,应该就比我们小两岁多。”
几年过去,久泽春理相比之前已经长开许多,面庞的弧度与五官越发柔和,是一种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长相。
她站在那里,如同花室温养的贵族小姐般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脸上的笑容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曾经那个毫无生机的小姑娘在记忆中已然变得模糊起来。
狱寺隼人望着她有一瞬的恍然,再回过神后才注意到,身旁的十代目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声音。
他扭过头,发现棕发少年同样看着久泽春理的方向,正神色困扰地思索着什么。
狱寺隼人立即警觉起来,绷紧了身体,凑近他询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十代目,她有什么问题?”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只是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儿,忽而低声呢喃了一句:
“那个女孩,虽然一直在笑,却总给人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呢。”
狱寺隼人愣住了。
-
突如其来的来电振铃打破了房间内短暂的安静。
久泽春理点开手机,发现是太宰治打来的电话。
她神色抱歉地望向了餐桌对面的狱寺隼人和库洛姆,得到两人理解的点头后,才将听筒靠在耳边,点开了通话键:
“太宰?”
“呀~春理酱!”
太宰治轻佻的语调传入耳畔,音线里有种遮掩不住的兴奋感: “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餐厅里和同事吃饭呢。”
久泽春理也软下了嗓音,轻笑一声, “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这里抓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哟。”
太宰治歪过脑袋,在冷风中斜斜睨了一眼边上被五花大绑捆住的男人,唇边弧度更深: “要来看看吗春理酱,我把定位发给你哦。”
久泽春理闻言愣了愣,眉梢微挑,好笑出声: “这么开心,是抓到谁了?方便现在透露给我吗?”
“是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狙击手。”
太宰治也不再绕关子,施施然在男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掐上他的双颊端详着面庞,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的代号……”
“叫莱伊。”
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一片波澜。
久泽春理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前不久横滨金发壮汉的身影,顿时正色起来,暗自思忖几秒后开口: “亚洲面孔?”
“是呢。”
她抬眸望向正看着自己的两人,很快有了决定: “把定位发给我吧,我会跟同事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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