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亓今日也在,他用余光瞟到顾玄烨的表情,那实在说不上好,但不好就对了!
顾玄亓却又开心了,等沈知屿坐下,他拿着杯子就走过来:“沈知屿,上次在母妃那里匆匆见过你,你可还记得我?”
那怎能不记得!沈知屿可记得太清了,这人长的一张好看的脸,却像个疯狗一样,给沈知屿的感觉便不太好。
但他是皇子,沈知屿没法拒绝。
“自然记得,七皇子。”沈知屿回敬他一杯,心中暗自揣测这人想干什么,却没想到顾玄亓忽然搭上了他的肩,想要搂住自己一副亲近的模样。
要知道沈知屿可确实不大喜欢这人,瞬间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殿下,我敬你。”沈知屿连忙要躲开,他却不愿,硬凑过来。
顾玄烨早看见了这边的情况,却没有要动的意思,撇开眼神自己喝了一口热酒,眼中的杀意在一瞬间炸开。
“七弟,坐好。”太子忽然开口。
“好,我知道了。”顾玄亓被顾玄祐出言阻止,他只能笑着答好,很听话的放了沈知屿。
沈知屿往台上看去,朝太子微微点头答谢。
虽然不知道为何顾玄亓会原因听太子发话,但是确实帮自己去掉了很多麻烦。
诗会结束了,沈知屿出来时天上已经开始瓢雪,看样子今晚上有一场大雪要下,沈知屿拿手接了一片雪花,还未等他细看时那片雪花已经化成了水。
他正感叹时有人从他身边路过,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话。
“沈知屿,别叫人再靠近你。”
又是顾玄烨。
沈知屿刚刚那点好心情霎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见顾玄烨不做停留直接上了马车走了,他才松了一口。
后面的人也渐渐出来,裴清宴大概在与太子聊什么,于是沈知屿便先走了。
大雪下了几日,外面的雪大概要到人的脚踝,外面家家户户开始铲雪,沈知屿也再次收到他爹的消息。
沈启才回去便生了病,大概不能来京城过年了。
心中虽然想念他爹,但是沈知屿觉得他爹就在江南待着也挺好。
于是沈知屿这几天嫌冷,待在屋子里也不见再出来,要不是崔少煊又要再次启程去边境,他真是不想出门。
“怎么连年都过不了就要走,太急了吧。”沈知屿将人邀到酒楼,皱着眉说道。
“突厥那边又开始了,这次他们来势汹汹,怕是有的缠了。”崔少煊与他们没交过手,但是也听几位将军说起过,突厥人长得高大,好战,十分难缠。
“那这次要多久才能回来?”
“最快半年,慢则一年。”张渃说。
太久了,一去那将近一年见不到张渃和崔少煊,沈知屿实在有些不舍。
“那你们一定要保重,一定要回来。”沈知屿声音沉重,从两人的语气中他大概猜到一些此次定是凶险。
但是崔少煊必须需要更多的战功,崔家才可能站稳脚跟,他爹的冤屈才可能洗刷,沈知屿只能支持着,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怕那天有人告诉他,崔少煊和张渃回不来了,那该怎么办?
“别担心,我可是威武大将军,定然等取胜而归,更何况我还有张渃这个军师在,你莫要太担忧。”崔少煊安慰道。
沈知屿看着他与曾经越来越不一样,从前的少年意气早已被抹去,剩下是经历万难的成熟。
可是如此真的好吗?崔少煊又有几时是真的开心?
三人散场,沈知屿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大约是天气太冷,小商贩和行人也少了很多,大雪裹住了热闹,京城过于安静了,又仿佛在这安静下正蛰伏着什么,等待着时机要一跃而出。
有马车路过自己,在面前又停下,车帘被打开,上面坐着顾玄烨。
沈知屿转头就要走,却忽然听见他说:“你想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死的吗?”
理智告诉沈知屿他应该立马走掉,可是他却抬不动脚。
他听见顾玄烨又说:“沈知屿,你可实在是蠢。”
沈知屿转过头来,看着他说:“我又凭什么信你?”
“我也没必要骗你不是?真假与否你听完自会明白。”
他忽然勾唇,笑着说:“沈知屿,你该到我身边来,像从前那般。”
沈知屿扭头就走,马车里的顾玄烨脸冷了下来,他说:“下一个若是你哥哥呢?”
沈知屿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他转过头,顾玄烨正盯着他,似乎笃定他会过来。
确实,沈知屿不可能会放任自己哥哥出事,不论是任何机会,他都要把握住。
沈知屿最终还是上了马车,跟着顾玄烨回了他的王府。
进了屋内,沈知屿的耐心快要被消磨光,顾玄烨这才终于开了口。
“太后中的毒是在你师傅的画上找到的,太后碰了那幅画,她本就老了,于是很快中了毒,但是你师傅没有,他的毒是另一种。”
顾玄烨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说:“此毒可解,只是毒难得,他从哪里得来的?”
“你猜猜看?”顾玄烨故意不说,非要卖这个关子。
沈知屿看着他,没说话。
“我的人查到你师父有去见过裴裴清宴。”
“你的意思是这毒是他给的?”沈知屿立马接话,“他为何要把毒给我的师傅?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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